第77章 烏延音入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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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薇被應柳帶到了應府。
方才魏薇一時著急並未注意到應柳的衣著。
應柳酷愛綠色,魏薇想著,他縱是要上戰場殺敵,想必也會去做一身綠色戰袍。
可他今日所穿是一件黑色戰袍,甚至穿得與其他戰士無異,這不禁讓魏薇懷疑起自己的判斷。
“難道?在北戴,應柳是另外一個應柳?”
應柳見魏薇站在一旁自言自語的,他連連搖頭後,又走出前廳。
當他換好衣服後,走進前廳,又見魏薇依舊在自言自語。
他好奇的打量著魏薇,“就這麽喜歡自言自語?”
魏薇轉過身,見應柳一身白衣飄飄,她蹙眉不語,滿懷心事。
一個人的喜好從一夜間完全顛覆了。
一個已故之人在一夜之間複活了。
若不是魏薇自身有離奇的經曆,恐怕她早已覺得自己是撞鬼了。
應柳見魏薇不言不語的盯著他看,又說道:“現在又不說話了?”
“你有綠色的衣裳嗎?”
魏薇不知自己是怎麽回事,竟和綠色較上了勁。
“我素來不喜花花綠綠,又何來的綠色衣裳?怎麽?你喜歡綠色的衣裳?”
魏薇搖搖頭,“我也不喜歡花花綠綠的,但是,你怎麽就不喜歡花花綠綠了呢?這是為什麽啊?”
應柳看著魏薇越看越覺得她腦子有問題。
魏薇額頭的牡丹花印突然閃閃發光,應柳伸手輕輕按著魏薇的額頭,“你的額間竟有牡丹花?”
“牡丹花?什麽牡丹花?”
魏薇抬手摸著自己的額頭,並沒有感覺到額頭有任何東西。
她嘟著嘴說道:“騙我!”
應柳看著魏薇額頭上的牡丹花印逐漸消失,他無奈的一笑,“是我眼花了!”
魏薇眼底間夾著一絲打量,“你,是戰神?唯一的戰神?”
應柳肯定的說道:“是的。”
“那,你們北戴是誰說的算?”
“自然是國主。”
“國主?”魏薇緊擰著眉毛,她從未聽說過北戴有什麽國主,這個國主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魏薇扯了扯嗓子,“那帶我去見你們的國主!”
應柳道:“那可不行!”
“為什麽不行?”
“他老人家在天上呢!我可沒有上天的本事!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家去,別讓家裏人擔心。”
魏薇一聽這話,更覺得莫名其妙。
“國主死了,那新的國主呢?”
應柳淡淡的說道:“還在選。”
“那你可知道靖北?”
“聽過,但沒去過。”應柳說著,又抬眸看著魏薇,“怎麽?你想去靖北?北戴的人可沒有去靖北的先例,難道,你要去開這個先例?”
“我…”
魏薇覺得這一切太過魔幻了,她不斷的回想著之前所發生的一切,越想頭越痛。
她仿佛看到站在她麵前的應柳不是應柳。
應柳見魏薇整個人搖搖晃晃的,便上前將她扶住。
魏薇靠在應柳的懷裏,應柳那股清晰的香味瞬間撲鼻而來。
原本魏薇還不確定眼前這個人的身份,直到聞到這股香味才更加肯定他就是應柳!
應柳看著魏薇昏倒在他肩上,眼簾微微垂下,若有所思的看向屋外。
胡兵萬裏護送烏延音進俞地,一路上聲勢浩大,知道的是胡人郡主來俞和親,不知道的還以為胡人要入侵大俞。
趙淩寒與陳旭安一早便在京都外等候。
陳旭安看著烏延音這麽大的排場,忍不住吐槽道:“排場如此之大,莫不是想先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趙淩寒左顧右盼不見張修遠,心中的不安逐漸而起。
“奇怪,張修遠沒來嗎?”
陳旭安打趣道:“他喜歡的是你二姐,如今讓他娶一個不喜歡的人,自然是不情不願,不來接烏延音也正常!”
說著,陳旭安回頭一看,“呐,張簡來了。”
張簡步履匆匆走到趙淩寒陳旭安麵前,趙淩寒陳旭安異口同聲道:“張尚書。”
“趙大人,陳大人。”
趙淩寒見張修遠並未跟在張簡身後,遂開口問道:“張尚書,張公子…哦不,是小侯爺他?”
張簡訕訕一笑,“哦,他,他在後頭呢!跟侯爺在一塊呢!”
趙淩寒陳旭安二人心領神會的對視一眼後,又紛紛往前走去。
陳旭安見夜墨煊在胡兵之後,悠悠的說道:“這夜大將軍怎麽黑著個臉啊?”
趙淩寒道:“連夜被召去護送胡人,換誰都不願意!不過,夜墨煊怎麽就同意了?”
陳旭安低聲說道:“聽說一開始找的是你表哥,估摸著皇上覺得你表哥會拒絕,所以才找的夜墨煊。
至於夜墨煊為什麽會答應,我猜是又給了降州糧食,夜墨煊才不情不願的來了。”
趙淩寒聽完陳旭安這話後連連搖頭,“愛民如子,原來也是說說而已。”
陳旭安一聽這話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他碰了趙淩寒的胳膊,“慎言!”
烏延音從馬車上走下來,張簡畢恭畢敬的說道:“郡主。”
烏延音蒙著麵紗,對著張簡微微一鞠躬。
陳旭安走上前將他們帶進京都。
趙淩寒站在原地等著夜墨煊。
夜墨煊從馬背上跳下來,慢悠悠的牽著馬往前走。
胡兵已悉數進京都,夜墨煊這才加快了腳步,走到京都城門口。
趙淩寒道:“夜將軍。”
夜墨煊眼眸不斷的打量著趙淩寒,“趙將軍。”
這聲“趙將軍”或多或少帶著些諷刺,但此時的趙淩寒絲毫不介意。
“夜將軍,你可曾見過阿沁?”
阿沁?夜墨煊這才反應過來,趙淩寒說的阿沁就是魏薇。
夜墨煊見趙淩寒如此關心魏薇,他皺了皺眉,心中暗自猜測,趙淩寒應該是不知道魏薇的真實身份。
“不曾,但,聽說她去了靖北。”
趙淩寒點點頭,道:“多謝夜將軍告知。”
“趙將軍無需客氣!”
夜墨煊牽著馬走進京都,他看著大批的胡兵不斷到處亂竄,手裏的韁繩越抓越緊。
珊瑚在小攤閑逛著,她扭頭便見夜墨煊牽著馬走在前方,她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跑上前說道:“少…,不是,將軍。”
“你怎麽會在這裏?”
“將軍你忘了?我說過我要回京都的!”
夜墨煊道:“你不回冠州,王小姐不找你的?”
珊瑚含笑道:“她現在身懷六甲可顧不上我!反倒是你,真的來護送那什麽郡主了?”
夜墨煊見四周已無胡兵,他將手中韁繩遞給珊瑚,“幫我帶進宮去!”
“啊?”珊瑚疑惑的看著夜墨煊,夜墨煊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轉身又往回走。
珊瑚怔怔的看著那匹馬,嘟囔道:“又在搞什麽名堂?”
趙明思在街上閑逛著,一見珊瑚身旁的馬,雙眼頓時冒光,二話不說便跑上前去摸著那匹馬的頭。
珊瑚見趙明思對這馬如此喜好,生怕他將這馬順手牽著,她趕緊拉著馬往前走去。
趙明思上前將珊瑚攔下,“姑娘,你出個價錢吧!”
珊瑚道:“我不賣!”
“好馬常有,伯樂不常有。在下願意出一百兩買下這匹馬,還望姑娘成全!”
珊瑚冷肅道:“不賣,讓開!”
趙明思並未讓開,“姑娘,今日你是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
珊瑚雙眸一沉,潑皮無賴她見多了,趙明思這招對她來說根本不管用!
她轉身騎上馬,抽出長鞭,本想抽向趙明思,見街上人來人往,不好揚鞭,隻能將鞭子輕拍在馬屁上。
那馬兒像是受了刺激般,高舉雙蹄,從趙明思身上跨過。
趙明思轉身見那馬兒已跑遠,這才後知後覺,“這是遇到對手了!”
徐運良在遠處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的,他見趙明思愛馬愛得如此癲狂,毫不猶豫的上前諷刺道:“一百兩人家都不搭理你,又何必死皮賴臉的?險些都把命給搭上!”
趙明思一見徐運良,大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徐,哦,不,魏運良公子!哦不,應該是徐公子!也不對,人家魏大人也沒讓你改姓!你說你,搞這一出,也不能怪人家魏徐不分嘛!魏徐公子!”
話音一落,徐運良毫不猶豫的往趙明思眼睛飛出銀針。
趙明思還未反應過來,那四根針紛紛飛入兩眼,疼得他連聲大喊。
徐運良冷然道:“活該!”
自從魏初認了徐運良做義子,江湖上無人不嘲諷他。
他已是忍無可忍!
既然忍不了了,那就不忍了!
“姓徐又如何?姓魏又如何?你們管得著嗎?你們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撐著!本想放你一馬,既然嘴賤,那我就不客氣了!針紮眼的痛苦,你就好好受著吧!”
“徐運良,你不得好死!”
此刻,趙明思的眼眶已流出血,他不斷的大喊大叫,那叫喊聲越來越大,引起了很多路人的注意,而徐運良則在人群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趙淩寒見前方有人在圍觀,他上前一看,趙明思竟癱倒在地上,雙手緊捂著眼睛。
“明思!”
趙明思一聽是趙淩寒的聲音,他伸出手緊握著趙淩寒的手腕,“徐運良的銀針射到我眼睛裏,快救救我,救救我!”
“好,好,我們先回去,回去再說!”
說著,便背起趙明思,直奔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