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蘇正中向她們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離去。
    本來打算去鎮上一趟的李書蘭隻好打消這個計劃。
    正在做事的眾人紛紛對蘇小開這個再次喪父少年人表示同情。
    兩天後。
    眾人停工半天，送蘇小開的父親上山埋葬。
    次日。
    蘇小開跪在李書蘭家門前。
    他再次請求要賣身為奴，一副不收他就要死磕到底的樣子。
    其他村民見狀，也忍不住替他說了幾句，
    “正磊媳婦啊，小開這孩子品性不錯，跟著你家做事也不錯啊！”
    “正磊媳婦，小開是個勤快的孩子，叫他一個人過日子確實不容易，以後他在你們家做事，我們大家也放心。”
    “就是嘛，正磊媳婦，你向來心善，留收個孩子跟你家兩小子作伴也不錯。”
    “正磊媳婦，小開這小子是個機靈的，給你們家跑跑腿還是不錯的。”
    “這孩子從小苦到大，算是沒有過上一天的好日子，正磊媳婦，看在他性子不錯，你們就收留他吧。”
    ……
    在大家看來，蘇小開這種大半小子，自己獨自生活雖然餓不死，想要過好一點的日子卻不容易。
    如果真的跟著李書蘭一家人的話也許還會有一場造化。
    畢竟她家的變化有多大眾人都看在眼裏。
    心知她是個有本事的人，蘇小開能留在她家做事，好過一個人飽一頓餓一頓的過日子。
    李書蘭聽到大家的勸告不禁哭笑不得。
    他知道大夥兒想得太簡單了。
    賣身為奴豈不是兒戲，把自己賣掉確實是簡單，要知道按個手印就行了。
    以後他的子子孫孫同樣是賤籍，都是奴籍。
    蘇小開又是屬於蘇家村的人，李書蘭豈能做出這種叫人話柄之事。
    “小開，不管怎麽說，我都不會收下你為奴。”
    李書蘭認真地看著他，“如果你想在我家做事的話，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不是為奴，而是屬於我們家的長工。
    隻你不背叛我們，不出賣我們，你想做多久都可以，想要離開的時候你說一聲，我們可以立即解除雇用關係。
    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們可以請老族長和村長過來見證，你要是不願意的話，那麽恕我無能為力。”
    “做長工也不錯啊。”
    三嬸娘張氏立即點頭，對著蘇小開說道：“小開，做長工好，你要是入了賤籍的話，說不定有人會說你蘭嬸娘心狠呢。”
    “不是心不心狠，主要是為了小開你好。”
    李書蘭輕聲道：“若不是活不下去，真沒必要賣身為奴，你要是願意在我家做長工。
    以後你就跟著文熙，做他的隨從，幫著文熙跑跑腿，做做事，有你在他身邊照顧著，我們也比較放心，你可願意？”
    “願，願意！”
    蘇小開並不傻，他當然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
    父親臨終前交待自己賣身入蘇文熙家，也是為了自己的將來拚一份全程，不要在留在村子裏為了溫飽而掙紮。
    他重重的向李書蘭磕了個響頭，“蘭嬸娘，謝謝你，小開在這裏發誓，此生要是背叛您們一家人，小開不得好死。”
    “傻小子，快起來吧！”
    李書蘭讓他起身。
    然後又請村長和老族長等人前來。
    在長輩們的見證下，蘇小開成為長工。
    當然該約束的內容同樣寫了進去，不能因為他是蘇家村的人就可以為所欲為。
    這些內容也是長輩們認可的。
    翌日。
    李書蘭帶著兩丫頭來到鎮上繡莊。
    掌櫃的看到她們出現，立即熱情相迎。
    “李娘子，你來了！”
    掌櫃的招呼著，“真是好不容易盼你來一趟啊。”
    “瞧掌櫃說的，年前我不是來過一趟麽？”
    李書蘭失笑，“這次我過來是交差來的，掌櫃的你掌掌眼，若是滿意的話，幫我交你們東家。”
    “李娘子，觀音像你已經繡好了？”
    掌櫃的眼睛瞬間亮了幾倍，“那在下要好好欣賞一下，說不定以後就沒機會了。”
    “怎麽會沒機會，說不定以後你能欣賞到更多的精品。”
    李書蘭將背簍裏的小包裹拿出來。
    直接遞到他麵前，笑道：“希望沒讓你們東家失望。”
    “李娘子的手藝我們還是信得過的。”
    掌櫃的迫不及待的打開小包裹，臉上也露出期待之色。
    當他慢慢打開的時候……
    看到宛如真人一般的繡像，眼裏還是掠過一抹震憾，“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一臉尊敬的將繡像慢慢的卷起來。
    然後對李書蘭豎起了大拇指，“李娘子，你真是刺繡大師傅啊！你這繡技真是絕了。”
    “掌櫃的過獎了。”
    李書蘭抿唇一笑，又把其他繡品放在他麵前，“掌櫃的，你看看這些東西，今天可能是我最後一次送東西過來了。”
    “什麽？”
    剛準備盤點繡品的掌櫃的怔住了，“李娘子，你的意思是……”
    “再過一些日子，我們要去縣城，暫時沒辦法送繡品來你這裏。”
    李書蘭沒有隱瞞。
    已經跟繡莊合作快大半年的時間，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
    輕聲解釋道：“我兩個孩子準備參加今年的童試，準備去縣城陪他們，隻能停下跟你們的合作。”
    “這真是……”
    掌櫃的臉上再也無法保持笑容。
    由不得輕歎搖頭，“沒有李娘子你送來這些精品，看來我們繡莊的生意又要落下一大截了。”
    “掌櫃的開玩笑了。”
    李書蘭含笑道：“多我一個繡娘不多，少我一個也無妨，哪有掌櫃的你說的那麽重要。”
    “在下真沒開玩笑。”
    掌櫃的苦笑道：“雖然有預感李娘子你不會長期送繡品過來，隻是沒想到那麽快罷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孩子們的事比較重要。”
    李書蘭轉移話題，“勞煩你看看這些東西，給我們算一個價格。”
    “行，沒問題。”
    掌櫃的滿口答應。
    雖然舍不得李書蘭的手藝，不過他知道無法改變什麽。
    盤算了一下，給出合理的價格。
    然後又道：“李娘子，你這幅觀音繡像剩下的報酬在下也不知道是多少，恐怕要我東家送去州府才會知道。
    一去一回，恐怕也要一兩個月後才能有結果，不知到時候……”
    “無妨。”
    李書蘭指著旁邊的人，“這位是我堂妹，以後她還會做一些繡品送過來，若有什麽消息，你可以告訴我堂妹，到時候她會通知我。”
    “沒問題，有消息的時候我會跟蘇姑娘交待一聲。”
    “有勞你了！”
    “李娘子客氣了。”
    掌櫃的拿出幾十兩銀子遞給她，笑道：“希望以後還能跟李娘子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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