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這一點，我都要忘記浩然的大事。”
    沈碧華有些不好意思，“你說的不錯，他不願意在縣城和州府找人，如今隻能在京城找合適的人家。
    不過以咱們這的條件，想要娶京城的小姐，恐怕……”
    “高門貴女他配不上，總有合適他的姻緣。”
    沈縣丞不在意地說道：“再說矜貴嫡女他配不上，不太被重視的庶女也不是沒機會。”
    “庶女？”
    聽到這個身份，沈碧華不禁擰起眉頭，“庶女大部分都是上不得抬麵的東西，我們家浩然豈能娶庶女為正妻。”
    “話不能這樣說。”
    沈縣丞又道：“主要是看家風和人品，有些庶女並不比嫡出的差，有些嫡出的女子比庶女還不堪。
    能遇見品性過關，聰慧機靈的庶女並不比娶小官出身的小姐們差。
    咱們不能以身份和偏見打死所有人。
    再說我們打算再好，也要看浩然這小子的意思。”
    “那還差不多。”
    沈碧華小聲嘀咕，“以你兒子的驕傲，他願意娶庶女為正妻才怪。”
    對這個問題，沈縣丞不給予回應。
    隨即又吩咐：“抽個時間跟秦夫人說說話，看秦家是不是一樣的打算。”
    “這還用你說。”
    沈碧華白了他一眼，“博文這小子不是一樣跟著蘇家兄弟，秦家應該也要為博文安排。”
    “嗯！”
    沈縣丞微微頷首，“這段時間，你好好盤算一下，能給浩然擠出多少銀子，在京城購買院子，還有安置一些產業，還有緊接著又是娶媳婦進門……
    前前後後加起來，起碼需要近十萬兩才能勉強安排下來。
    要是他找到高門貴女，起碼需要再添五萬，你看看能不能擠出來。”
    “是不是太，太多了？”
    沈碧華聽到這個數字驚著了，“這是要挖空我們的家底，以後我們一大家子吃什麽喝什麽？”
    “誰叫我們京城沒產業。”
    沈縣丞無奈地看著她，“你上次回來不是說，蘇正磊媳婦在京城花了十萬兩買了院子和三家鋪子，還說她有魄力已經在京城購置家業。
    現在你想要娶京城出身的兒媳婦，憑著這點家業金尊玉貴小姐未必看得上，要是你連這點家業都沒有，那麽你幹脆寫信叫兒子回來，別在京城折騰了，回到縣裏來給他找個媳婦成親好好過日子。”
    “這……”
    兒子好不容易進京城，又進入國子監求學，沈碧華當然舍不得叫兒子回來。
    隻是兒子的婚事也不能不解決，畢竟兒子年紀不小，其他人像他這種年紀，早有兒子追在他身後喊爹了。
    心疼肉疼的她苦著臉道：“起碼需要十五萬兩以上……這真是要抄咱們家底啊！”
    “胡說八道什麽。”
    沈縣丞哭笑不得，“我手頭上還有幾萬兩，你也拿一些私房出來，盡量給他多湊一點。
    不管是買院子，還是置家業，都是明年的事兒。
    至於浩然就算要成親，起碼也是明年年底或者是翻年後初春。
    算一算時間還是很寬裕。
    咱們這兩年日子過得緊一點也無妨，總能渡過困境。”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
    沈碧華嬌嗔他一眼，眉眼間帶著幾分媚態，“看你早惦記上我私房，為了你兒子，我虧死了。”
    “虧什麽，他也你兒子，又給你娶兒媳婦。”
    沈縣丞很了解自家夫人的性子，笑吟吟哄她高興，“你就當提前把東西分給他，待他成親後，讓你兒子小兩口過自己的日子，你不管他們便是。”
    “少說怪話，你也把手頭上的現銀全都交出來，不許再私藏。”
    “我能有多少，就幾萬兩。”
    “其他收藏的好東西也要交出來，到時候要當聘禮。”
    “都依你，都依你。”
    ……
    兩口子商議著安排兒子的事情。
    縣衙後院。
    秦縣令兩口子的對話與他們相差無幾。
    都是商量著怎麽幫兒子在京城立足，該給兒子挑選怎麽樣的兒媳婦。
    隨著秋風變成寒風。
    今年的冬季悄然來臨。
    有些日子沒出現的林清怡帶著她小胖墩兒砸上門。
    “怎麽有空過來？”
    李書蘭伸手想抱一抱小胖墩。
    誰知這小子認人，直接抱住自家母親的脖子，給她留個後腦勺。
    “這臭小子。”
    林清怡笑罵了一句，解釋道：“這小子開始認人，除了每天能見到的熟人能抱他之外，不願意給人抱他。”
    “沒事，這個很正常。”
    李書蘭也知道小孩子這個特點，並不覺得意外。
    正在好動的小家夥不願意呆在大人的懷裏。
    林清怡隻好把兒子交給身邊的奶娘。
    李書蘭見狀，示意惜玉姑姑帶奶娘和小家夥去其他地方玩耍。
    兩人坐了下來。
    “近來你們怎麽樣？”
    李書蘭隨意而問，“我好像聽說你們家的白表妹又折騰出不少事情對不對？”
    “別提了，真是丟死人了。”
    提到白婉琴，林清怡一臉晦氣，“我們沈家人的臉真是被那個女人給丟光了。”
    “我聽到了風聲，說她從你們家搬出去了。”
    李書蘭眉梢微挑，“你們就當沒這個人，也不要再管她閑事，免得再被她拖累就行了。”
    “我們倒這樣想，以我婆婆的性子，想丟下不管，恐怕很難。”
    林清怡氣得牙疼，“真不明白，這個白婉琴做出如此丟人的事情，我婆婆還能原諒她。
    每次隻要是她出了什麽差錯，就在我婆婆麵前哭訴她命苦，她沒娘爹狠心後娘狠毒，她就是沒人要的孤兒，我婆婆要是不要她的話，她隻能去死……
    她就是靠這種把戲，硬生生的賴上我婆婆，隻要我婆婆還對她心軟，她就扒著我婆婆不放手。
    等於我家想甩都甩不掉這個女人，唉，你說怎麽辦？”
    “確實是沒辦法。”
    李書蘭點點頭道：“正如你所言，你婆婆狠不下心來，隻要你婆婆還會替她出麵，你們家想不理會她都不行。”
    “就是這樣。”
    林清怡氣憤又無奈，“她要是安分一點，我們看在婆婆的麵子上，多少會扶持她一點，蘭嫂嫂，你看看她現在做的是什麽事？”
    李書蘭忍不住笑道：“說來，我還真不知道她在你們家怎麽鬧，隻聽說你們家的白表妹被人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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