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你準備如何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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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商量一下,你準備如何負責?”
    容燼:“。”
    容燼拍開她的手,“你莫要碰我!”
    被薑薑輕推了一下,桑姝才恍然回神。
    桑姝委屈抬眼,桃花眼暈起一層漣漪,她抬起被容燼拍過的手,露出那深深的,已然結痂的咬痕。
    “好疼。”
    容燼模樣俊俏,唇紅齒白,隻是那眼底,是毫不遮掩的陰翳。
    她把容燼的發冠拆開,整理好淩亂的發絲後,又束好。
    少年容貌清冷漂亮,矜貴的小少爺卻渾身散發戾氣。
    等桑姝整理好,她揚眉,笑意瀲灩了些,“意氣風發,果真容貌無雙少年郎。”
    容燼脊背猛地一僵,他咬牙,冷哼一聲。
    桑姝卻走到他眼前,看他滿臉陰鬱,“若是這臉上多出些笑意,定會更加恣意張揚。”
    容燼抿唇,豁然起身,“妄想!我定不會如你所說,絕不會變成你喜愛的模樣!”
    她喜愛的模樣?
    桑姝的腦海中浮現出一人。
    猝不及防被提及這件事,桑姝眼底的冷意深了幾分。
    那人,她付出滿腔真心,卻被傷害的體無完膚。
    她拚命救下他,他親口許下提親的承諾,最終卻當著她的麵,向桑媚求親,這樣的傷害,她無力承受第二次……
    注意到桑姝眼底的痛楚和難過,容燼垂落在身側的指尖輕蜷幾下,他低垂眼睫。
    她這般的女魔頭,也會流露出如此受傷的神情嗎?
    二人間的氣息逐漸冷凝下來。
    就在桑姝想要出門,不再理會容燼的那一刻,原本站著的少年,突然捂著胸口,狠狠跌落回椅子上。
    他臉色蒼白,痛苦不堪。
    桑姝眉心一簇,連忙上前問道,“怎麽回事?”
    容燼唇瓣幹澀,聲線喑啞難忍,卻還是甩開桑姝的觸碰,“你別動我!”
    桑姝眼神陰沉下來,“我發誓不會趁人之危,你先告訴我哪裏不舒服?!”
    得到保證的容燼這才冷哼一聲,他緊咬牙關,聲線虛弱道,“胸口疼……”
    “怎麽好端端胸口疼起來了?薑薑!快去找郎中來!”
    門外的薑薑應聲,馬不停蹄去找郎中。
    而容燼弓著腰,冷白的臉頰上,很快便布滿細密冷汗。
    他逐漸撐不住身子,像是要跌倒似的。
    桑姝四處看了看,扶著他虛弱輕顫的身子起來,“走,我帶你去床上。”
    她費了些力氣把容燼抬到床邊,人還沒倒下床,桑姝被床榻前的木頭絆倒,一個趔趄,兩人便直挺挺朝著那床榻上跌去!
    桑姝眼神一暗,撐住身子,護住容燼,他本就難受,再摔一跤傷情定會嚴重。
    微閉上眼,準備迎接撞擊的疼。
    但,直到跌入床榻之中,桑姝預料之中的疼痛都沒有襲來。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跌入了容燼懷中。
    他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可怕。
    桑姝眉頭緊皺,她低聲道,“疼嗎?”
    容燼的手抵著她的手臂,忍著胸口的疼痛,試圖把人推開,冷聲道,“不要再接近我。”
    得,又以為她心思齷齪了。
    這次,桑姝沒再跟他鬥嘴。
    她正要起身之時,門口傳來薑薑急匆匆的聲音,“是這間屋子!姑娘他們在這間屋子內。”
    薑薑步伐急切,聲線焦灼。
    她推門而入,視線逡巡一圈,竟然看到了倒在床榻上的二人。
    薑薑眼睛蹭的瞪大。
    她慌亂眨了眨眼,被這一幕刺激的麵紅耳赤,呆愣兩秒,電光火石之間,薑薑看到身後即將要進來的郎中,絕對不能毀了姑娘的清白!
    想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門關上!
    “你們……等一下!我們姑娘有事,等會兒再進去!!!!”
    桑姝看著薑薑一整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懵懂又無辜地看了眼容燼,“她反應怎麽這麽大?”
    容燼臉色蒼白,薄唇緊抿,弧度繃直,耳根子卻滴血般的紅,“你快起身!”
    桑姝恍然明白,她注意到少年透紅的耳垂,慢條斯理從容燼的懷裏起來,“我又沒做什麽。”
    “你的衣服都還完整在身上呢。”
    “這樣就被誤會了,豈不是有些吃虧?”
    容燼深深吸了一口氣,蒼白泛紅的指尖撐著床側起來,臉上泛著病態的白,眼神卻剜人似的。
    桑姝轉身,裙擺在空中劃過一抹弧度。
    她來到門口,喊那些郎中進來,“你們去查查,他說胸口疼。”
    郎中進去後,桑姝和薑薑都是女兒家,不便進去看他們望聞問切,便守在門外。
    薑薑那按捺不住的眼神在桑姝身上來回掃視。
    桑姝被她看得發毛,“不是你想的那樣。”
    薑薑揶揄一笑,“姑娘,我懂得。”
    桑姝眯眸,“他胸口疼,我扶他去床榻上,跌倒了。”
    薑薑滿眼期待地搓搓手,“然後呢?”
    桑姝攤手,“沒有然後了,就發生了這些。”
    她抿唇,“不信?你大可去問容燼。”
    薑薑聽罷,抬起手指輕噓一聲,聲音壓低,“姑娘,你不必解釋,我知道,你們這叫做相愛相殺!”
    桑姝:“……你不懂。”
    薑薑,“姑娘,我懂得,這是少年人的情動。”
    桑姝輕輕吸了口氣,抬手摁在薑薑的肩頭,“薑薑,你這是癔症。”
    桑姝仰頭,注意到他束起的發絲淩亂,“你坐下,我幫你整理發冠。”
    容燼瞪她,“休要碰我。”
    卻被桑姝摁著肩,被迫坐在了椅子上。
    氣氛如此僵持一般。
    薑薑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默默退出去,把屋子留給他們。
    屋內隻剩下桑姝和容燼兩人。
    桑姝不在意容燼的態度,眼下他正是謹慎排斥的階段,誰接近他,都會被他鋒利的爪子抓傷,遍體鱗傷。
    畢竟,他本該被容家的滔天富貴澆養長大,卻突生變故,從天堂跌落地獄,此時的他,最是無助慌亂。
    他垂下眼,不再看桑姝。
    “容家少爺果然一身傲骨。”
    容燼薄唇繃緊,難掩壓抑。
    桑姝伸出手,纖長白皙的手背上,還有未消退的紅色疤痕。
    她果然同那些女子一般齷齪!
    隻惦記他的容貌。
    她下意識舔唇,尷尬須臾,這才緩緩道,“果真,都城內人人都說,容家小少爺風華絕代,容貌不比女子遜色半分。”
    容燼臉色越發陰沉,他咬緊牙關,射出一道幾乎能殺人般冷戾的目光。
    桑姝向前,幫容燼把繡有沉黑瑞獸的腰帶收緊了些。
    腰肢清瘦有力,被腰帶收的細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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