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真相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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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桑姝怎麽都想不明白,桑媚為何會變成這幅模樣。
她的指尖幾乎要嵌入桑姝的肌膚。
“為什麽?”聽到桑姝疑惑又不解的反問,桑媚聲音突然拔高,她的聲音嘶啞,“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麽?”
“從小到大,你受盡寵愛,我受盡冷眼,都是桑家的女兒,憑什麽要如此差別對待?桑姝,你告訴我,為什麽?”
桑姝怔愣地望著眼前瘋狂偏執的桑媚,她的眼神猩紅駭人。
為什麽……桑家人為什麽要如此對待……
桑姝也不明白。
就在她腦海中一片混沌時,娘親的那句話倏地浮現。
娘親說,很小的時候,桑媚就想要殺死她。
桑姝眼睫輕顫著,她搖頭,“我不知道為什麽……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這樣,但他們說你幼時就想要殺死我,你為什麽想殺了我?”
“桑媚,我從未傷害過你,也從未想要與你爭搶什麽,你為何……想殺我?”
桑姝嗓音細細抖著,她怎麽都想不明白。
桑媚的眼神惶恐了片刻。
她聽到桑姝的這句話,原本猙獰的臉色一點點平靜下來。
那雙眸子嗜血般,幽幽盯著桑姝,“我是想殺了你,從你生下來開始,我就想殺死你,你的存在,隻會剝奪我的光環,你的出現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桑媚的眼神越來越冷,她從旁邊燃燒的烙鐵中,拿起一塊被燒得通紅的刑具。
她兀自觀賞了幾秒,倏地爆發出一聲猖狂的笑意。
“桑姝,你的好日子……終究是到頭了!娘已經死了,從今往後,沒有人再護著你了……”
桑姝的眼瞳一點點瞪大,她看著那塊通紅的刑具朝著自己越來越近,嚇得臉色慘白。
也是這一刻,桑姝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生的惡人。
毫無緣由的惡。
她不斷地搖著頭,拚命掙紮控製著雙手的那些鐵鏈,可是,沒有用。
那塊通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了桑姝的手臂上。
衣料燃燒的氣味,夾雜著皮膚被燙傷的味道,在空中交織著。
桑姝疼的臉色猙獰,冷汗涔涔。
但桑媚卻好似不滿足似的,她把烙鐵猛地收回來,把桑姝手臂上的肌膚,狠狠撕下來一塊。
然後,又拿出另一種刑具,拶指。
刑具套入她的十指,緊緊纏繞之後,兩邊用力,狠狠一拽——
桑姝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她的長姐,宛如喪心病狂一般,發了瘋的折磨她。
一邊折磨,一邊暢快的大笑。
偶爾還會痛哭幾聲,咒罵她,“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娘親帶你這麽好!你為什麽要殺她!為什麽啊!為什麽!!!”
桑姝的意識一點點模糊,她疼的近乎昏厥,卻依舊強撐著最後一絲理智,從溢出的唇間艱難吐出那句,“不是我殺的,娘親不是我殺的……”
……
光幕之下,看到這一幕的眾人,全都不由得繃緊了身子。
這樣的刑罰,對於一個小女孩來說,是何等的殘忍和絕望!
……
在桑姝被曝光的這段記憶裏。
根本就沒有桑姝出手去殺害她娘親的畫麵,更沒有任何她去收買別人,來傷害自己娘親的畫麵。
不僅如此,在沈清出事之時,桑姝的身邊還有霓漫郡主。
而桑家人不問緣由,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把桑姝抓進牢獄,受盡牢獄之苦,還被她的親姐姐如此這般折磨,淩辱。
來到將軍府的各位達官顯貴們,看到這樣的畫麵,心中全都不免生出了憐惜。
如果不是有天道曝光她的記憶,那桑姝這一輩子,該遭受多少的汙蔑和罵聲。
她本該因為娘親的死痛苦不堪,為她披麻戴孝。
卻在這些指責和痛罵之中,連懷念自己娘親的資格都沒有。
光幕之中的畫麵,陸陸續續消失,夜空中恢複一片沉寂。
桑姝麵前的桑長亭,已經徹底沒了支撐身子的力量,他摔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桑長亭終於理解,為何桑長平和桑澤看完了桑姝曝光的記憶之後,會如此的後悔,痛哭流涕,哪怕是跪在地上,祈求桑姝的原諒。
因為這些畫麵,和回憶中的記憶一絲不差,全都準確地對應上了。
根本不是桑媚口中所說的……這一切都是幻術,是桑姝為了迷惑他們所製造出來的假象!
太真實了!
真實到他的整個身體,都因為這些真實記憶的曝光,而控製不住的劇烈發抖。
桑姝在看完那些記憶裏的畫麵之後,心中難過之外,她又覺得娘親死的離奇。
當初娘親意外死亡。
桑家人根本不允許桑姝去看她。
直到娘親入墓,她都沒有機會見到她的最後一眼。
根本不知道娘親究竟是怎麽死的。
後來桑姝在大理寺死不認罪,礙於她是安遠侯的女兒,那些人不敢真的直接把她折磨到死。
最終,那些證據被大理寺的人全都戳穿,竟然意外澄清了桑姝的罪責。
她被從牢獄裏放了出來,大理寺也跟整個都城內的百姓澄清說,這件事桑姝的關聯並不大。
可是後來,不知怎麽的,這件事情卻愈演愈烈。
那些人依舊信誓旦旦的認為,桑姝就是殺害自己親生娘親的凶手!
包括整個桑家的人。
他們痛罵桑姝,覺得她就是個殘酷冷漠,心狠手辣的劊子手……
桑姝垂眼暗想,那時候,怕是她的氣運已經被桑媚奪走,她成為了桑媚最恨的人,整個世界的背景板自然也要隨她一起,對桑姝恨之入骨。
桑姝再次睜開眼時,眼底一片冷意,“我再說最後一遍,娘親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當初你們直接把我送進了牢獄,我連最後一麵都不曾見過娘親,你們可曾調查過她真正的死因?你們沒有!你們隻會被桑媚迷惑,愚蠢地放過了真正的凶手,讓那個殺死娘親的人,逍遙自在活到現在!”
桑姝一字一頓。
她的語氣冷漠地滲人,沒有半分情緒。
此刻眼前的桑長亭,於她而言,不過是已經斷了血緣關係的陌生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