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穆·尼瑪巴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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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唏律律……”
    “噓~小點聲,我知道這樣不舒服,忍忍就好了。”
    小土坡背後,戰馬唏律律的嘶鳴著,時不時踐踏的馬蹄,表示了它們內心之中的不安。
    盧十四伸出手安撫戰馬,一邊把它們的蹄子包好棉花,若是讓中原的貴族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大罵這盧十四敗家。
    要知道棉花還沒有傳入中原,少部分從安西帶到中原的棉花,都是作為貴族的觀賞物的。
    這家夥倒好,居然用棉花墊在馬蹄之下,還用粗布包裹。
    “十四郎,弄好了沒?”
    相比包馬蹄的盧十四,郭戎則是在一旁坐著,隻不過他坐著的,是一個吐蕃奴隸主的屍體。
    這奴隸主在這裏紮帳篷放牧,不承想聽到了郭戎他們的馬蹄聲,作勢就要吹哨。
    但是郭戎眼疾手快,抬手一擊勁弩,直接把他當場射死。
    昂貴的棉花被郭戎從他的衣服之中掏出,用來墊馬蹄。
    沒有辦法,距離地圖上的鄔堡越來越近了,郭戎他們得小心。
    一旦被發現,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將目標擊殺,大概率會被吐蕃人的騎兵盯上,到時候可就凶多吉少了!
    用棉花包裹馬蹄,趁著夜色,悄悄地潛行,打仗的不要才是王道。
    為了減小目標,穩妥起見,在保持裝備和補給的情況下,精挑細選留下的八匹戰馬再次被遺棄的兩匹,四匹交換騎乘,兩匹馱馬對他們來說足夠了。
    盧十四拍了拍戰馬,六匹戰馬都被他綁好棉花了,弄完了這些他才笑道
    “都綁好了,這奴隸主的奴隸應該放牧去了,看時間沒有一兩個時辰不會回來,咱們可以在他這裏吃點東西。”
    “算了,夜長夢多,不要節外生枝了,還是早早的走吧。”
    郭戎搖了搖頭,想好好吃飯等徹底離開的了吐蕃人的地盤也來得及,等到了長安自己給他弄一份滿漢全席都行!
    但是在吐蕃的地界還是算了吧!
    安西唐軍可是吐蕃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吐蕃五大軍區中,除了青海、吐蕃南道兩大軍區距離太遠,剩下的吐蕃東道(東京五道),吐蕃北道(河西北道),吐蕃西道的吐蕃兵馬,幾乎都曾經被調往過安西。
    龜茲的城牆就是被這些吐蕃人的鮮血染成黑色的!
    如果郭戎這個安西軍的團校尉被發現,仇恨值肯定直接拉滿,就是郭戎跑到天涯海角也絕對會追殺到死!
    看著旁邊的盧十四,郭戎更是一臉無奈。
    盧十四本就身材矮小,皮膚也因為長期在沙漠中暴曬變得偏黑,又能說一口流利的吐蕃話,穿上吐蕃人的鎖子甲,偽裝成吐蕃人絕對沒問題。
    但是他就不行了!
    人高馬大,身材雄壯,皮膚又相對白皙,跟潛伏在尼姑庵裏的禿驢差不多,一眼就會被看出來。
    從西州戰場到現在,少說也幹掉了好幾十吐蕃人,鎖子甲和皮甲繳獲了不少。
    但是一個穿紮甲的吐蕃人都沒遇到,吐蕃人皮甲和劣質的鎖子甲一來和郭戎的身材不匹配,二來,沒法在近戰的時候為郭戎提供足夠的保護。
    沒有重甲,他可沒有好辦法對付吐蕃人的騎兵,重弩上箭太慢,上一次箭,都夠吐蕃騎兵射自己七八次了。
    想到這一點,郭戎將自己的三石弩丟給了盧十四,盧十四則是沒有想到郭戎居然會丟給他重弩,於是手忙腳亂地接了起來。
    “郭郎,你這是作甚?”抱著重弩,盧十四有些懵逼。
    在盧十四驚愕的目光中,郭戎走進了吐蕃奴隸主的帳篷,很快,拿著一把角弓和一囊子箭矢走了出來。
    看到角弓,盧十四眼睛放光了。
    “郭郎。這好像是紫雲木的牛角弓吧。”
    聽到盧十四的的話,郭戎的嘴角掛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一個小毛賊怎麽可能看出這種東西,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屬性,根本毛都看不出來好麽,要知道自己可是已經在龜茲打了整整三年仗了!
    “嗯,應該是虎筋搭的弓臂,野生牛皮做的弓弦。”
    說著,郭戎把箭囊跨在馬背上,然後假模假式的,試著拉了拉弓弦。
    “拉力在一石二左右。”
    雖然在故事、小說、評書、單口相聲裏麵某某將領動輒使用三石、五石甚至十石的強弓,但是事實上能夠使用八鬥弓的就已經是合格的弓箭手了。
    吐蕃騎兵用的角弓大多是七鬥上下,唐軍的製式弓箭無論是步卒的桑拓木長弓還是騎兵的是長梢角弓。都是介於四鬥和一石之間。
    雖然比不上那些名將的強弓,但是一石二在軍中就已經算是強弓了。
    就比如郭戎在西州曾經幹掉的,那名吐蕃精英射手使用的就是一石出頭的角弓,而那位在吐蕃人中已經被稱為神射手了。
    郭戎現在的力量是16點,是正常人的16倍,比膀大腰圓的唐軍弓箭手還要強上幾分。
    雖然可以使用更重,威力更大的弓,但是考慮到自己弓箭那可憐的三十多的熟練度,使用一石二的弓在十米以內射擊顯然更適合自己。
    當然,所謂的進屋不過是借口,郭戎是從係統裏兌換出來的,連弓帶箭總共花了郭戎3000錢,讓郭戎很是一陣肉疼。
    旁邊的箭囊裏,搭著的則是破甲箭,以郭戎的臂力,一石二的弓,在十米的範圍了,敵人就是穿兩層紮甲也絕對會被穿個透心涼!
    “走吧,先找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避一避,等天黑了再趕路。”
    說著,郭戎翻身上馬,將紫雲木的牛角掛在箭矢一側,用細繩栓在了自己的皮帶上。
    盧十四見狀,將郭戎扔個他的三石強弩放好,忙翻身上馬,領著後麵馱著食物、淡水的四匹馬跟上了郭戎的腳步。
    “撫百,人剛死不久,估計凶手還沒有走遠。”
    草原帳篷周圍,尼瑪紮巴正蹲著屍體,屍體胸口正插著一支勁矢。
    尼瑪紮巴將勁矢拔出,仔細觀摩,但是卻看不出什麽端倪。
    反倒是旁邊的百戶因帕爾輕笑了一下。
    “嗬~什麽都不懂,還敢還追擊唐軍?”
    “哼!你懂?”
    被因帕爾嘲笑的尼瑪紮巴直接將手中的勁矢砸在了因帕爾腳邊。
    因帕爾彎腰撿起勁矢,仔細觀摩後又用手捏了捏勁矢,然後直接將箭矢掰斷,最後他將勁矢丟在地上的時候,臉色已經徹底變了。
    “這是安西的勁矢,看強度和箭頭的重量,絕對是兩石以上的勁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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