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畫中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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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趙宣正聽著府中下人的稟報,得知上山的途中趙文瑄差點落下藤椅,隨後便直接回來了,心裏不經大怒。
正準備好好懲治這幾個下人,忽聞秦羽求見,便暫時沒有處置,而是立刻讓人將他請進來。
“看來想要弄明白裏麵的問題,還是得先弄清楚趙文瑄如此寶貴的畫卷,究竟是從哪裏來。”
人也像是變了一個,回去的路上,隻是抱著畫軸,眼中似乎隻有這個東西。就連同乘一車的秦羽,在此刻就仿佛像是一個透明人。
秦羽皺著眉頭,思索了許久,這才朝著趙府走去。
必須得盡快搞明白緣由,否則的話,隻怕依趙文瑄現在的情況,連三天都很難撐過去。
出現了這一幕,趙文瑄自然是不願意再繼續上山。
趙宣平日中也不時常來,除了偶爾會詢問趙文瑄的功課之外,對於其它的愛好也不是很了解。
此時聽到秦羽問起這事,便讓下人將平日中打掃此地的婢女給喊過來。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
一個包子臉的小丫鬟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
“老太爺,您找我。”
“平日裏,少爺的書房都是你整理的麽。”趙宣問道。
小丫鬟不明所以,楞了一會兒,這才點點頭。
趙宣這時轉過頭,看向秦羽說道:“你問問這丫鬟吧。”
秦羽也不客氣,直接問道:“你幫助趙文瑄打掃書房多久了。”
“五年了。”
“平日中趙文瑄有作畫的習慣麽?”
小丫鬟搖搖頭。
秦羽又問道:“那平日裏你打掃的時候,有沒有整理過畫卷一類的東西。”
“這個.....”小丫鬟這下有些遲疑了。
思考了很久,這才輕輕搖頭,確定的說道:
“沒有,少爺平日裏都喜歡看書,談琴,偶爾的時候會練一天的書法,從來沒有看見過少爺作畫,或者是買這一類的東西。”
“原來如此。”
秦羽輕聲說道。
看來的確如自己所想,由此可見,那個畫卷正是讓趙文瑄發生這一切改變的問題所在。
“情況我已經大致了解了,那麽今晚我便住在貴府。”秦羽轉過頭,朝著趙宣說道。
趙宣點點頭,立刻就吩咐下人準備好客房。
晚上吃過晚飯。
秦羽在與趙宣聊了一會兒之後,便起身告辭回到房間。
在屋內一直待到子時的時候,秦羽這才走出房門,來到趙文瑄所住的院子。
夜裏靜悄悄的。
剛來到門口,院子裏麵就傳來開門的聲音。
秦羽一聽,也沒有選擇從正門走,而是縱身一躍來到房頂,伏身趴在房簷上,盯著院子裏的情形。
月夜下。
趙文瑄踉蹌著從廊下走出來,手中還抱著之前秦羽曾見過的畫卷。
當來到庭院當中,站在月光的正下方之後,這才停了下來,隨後小心緩慢的展開手中的畫卷。
秦羽的眼力極佳,在月光下,清楚的看見畫卷的內容是一副山水圖。寥寥幾筆勾勒出雲霧,而山體則是若隱若現,而在山下,卻有一條奔波的江河。
畫卷的內容那是十分的傳神。
而在這畫卷的左下角,江河的邊上,還畫有一座農院,這農院雖然不大,可是裏麵的應有的東西卻是非常齊全,並且在院中還勾勒出一個人。
看這人的服飾和衣物發髻,赫然是一個女子。
在這幅山水華中,這個農院和女子出現的很突兀,有些不太自然,平白的將整幅畫的意境給破壞了。
這對於任何一個繪畫的名家來說是絕對無法容忍和出現的敗筆。
可這畫上卻偏偏這樣的出現了。
秦羽對此很奇怪,可因為本身並不會作畫,也無法說出個所以然出來。
而就在秦羽疑惑的時候,便見趙文瑄從懷中掏出一大塊絲綢鋪在地上,隨後將畫卷平鋪在上麵。
緊接著,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高懸於夜空的月亮,忽然照下一束皎潔的月光,竟然正好將這畫卷覆蓋。
而在這時,原本應該是靜態的畫卷內容,在白色月光的籠罩下,竟然緩緩的扭曲起來。隨後,一道朦朧的白光忽然從畫卷上散發出來。
趙文瑄癡癡的看著前方,當著白光消失之後,一個女子憑空出現在了畫卷之上,容貌絕色,身段柔美,竟是一個活生生的女人。
看到這一幕,秦羽下巴差點沒驚掉。不僅僅是因為這女子的憑空出現,而是這女子身上並沒有散發出任何鬼魅的氣息。
至於畫卷上的那個女子,此時也詭異的從畫卷裏消失。
趙文瑄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潮紅,輕輕的抬起手,牽著這個女子的手掌。
女子也是眼露情意,含羞的依偎進趙文瑄的懷中。
秦羽看到這一幕,沒有立刻下去,而是靜靜的等待著。
直到子時過去,女子又緩緩的化作白光重新回到畫卷當中去,至於趙文瑄則是一臉悵然的表情,隱有不舍之意。
一整夜的時間,秦羽幾乎沒有睡,在房簷上直至待到破曉。
而在破曉剛到的時候,趙文瑄十分準時的又從房間裏出來,之前的情景再現,兩人的表現十分的親昵,甚至隱有一些過火的舉動。
當天邊第一旅陽光衝破黑暗的時候,趙文瑄再次將畫軸收起來,隨後回到房間當中,再沒有了動靜。
平日裏,趙文瑄是比較喜愛呆在書房的。
不過自從一個月前開始,這裏也就沒人來了,不過府中的下人則會時常來打掃。
秦羽走進書房,仔細的看著四周的擺設。
“趙侍郎放心,沒有什麽大礙,今日前來,晚生是想拜托一些事情。”
“何事?”
“晚生想去趙兄的書房看看,還有,今晚想要住在貴府一晚,不知可否?”
秦羽說道。
趙宣聽到這些請求,沉吟了一會兒,並沒有拒絕,反而是親自帶著他前往趙文瑄的書房。
當看見秦羽走進來時,趙宣也立刻問起今天上午的事情。
趙府內。
很普通,沒什麽亮眼的地方,除了書架之外,比較惹眼的可能就是放在窗戶邊的七弦琴了,而且四周的牆壁上也沒有掛上什麽畫作,隻有幾幅書法而已。
“這書房,為何連一副畫都沒有?”秦羽問道。
不過,這一切的源頭,卻是源自於那副畫卷。
但是讓秦羽有些意外的是,從那畫卷上,卻並沒有感應到怨念,陰氣或是煞氣,好像它隻是一副普通的畫。
梧桐巷口,秦羽看著馬車離開,心裏大致有了調查的方向。
趙文瑄將自己鎖在房間裏麵,連續一個月來的各種怪異舉動,極有可能是出自自願。
可是從趙文瑄的反應來看,絕非如此。
這畫絕對有問題,可為何沒有出現奇怪的氣息,或許與畫卷本身出自哪裏有一定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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