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意大利有駕照。”
    “開的還不慢啊？”
    見來人氣勢洶洶，之前沒有害怕的她，突然感到一絲恐慌。
    胸口的火氣蹭得竄上腦門。
    整個背僵在冰冷的靠背上，手上的冰袋也忘記了敷額頭。
    顧言玦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看她一身狼狽，不知道是該心疼她還是該誇她厲害。
    顧言玦趕去交警隊，在辦事大廳裏見到團坐在金屬色長椅上，額頭敷著冰塊，袖子破爛的林慎。
    隨後牽起她的手，帶她離開去到安笙那檢查一下傷勢。
    安笙看見來人，不禁皺起眉頭：“言玦，你怎麽每次都把人搞成這樣？”
    坐在檢查床上的林慎趕緊替他解釋：“不是顧先生，是其他人。”
    “其他人？”已經帶上醫用檢查手套，替她檢查傷口的安笙狐疑地回頭看向一臉嚴肅的顧言玦。
    還有人能欺負得了顧言玦的人？
    他靠在檢查室門框處，沒有回話，冰冷的神態就像是要將這十米之地冰凍三尺。
    連一直在旁覬覦他男色的護士們也敬而遠之。
    電話響起。
    轉身離開。
    “顧總，林小姐的事已經處理好了，不會留案底。駕照也轉成了國內，不過十二分被扣光，暫時開不了車了。”陳昱在電話那頭快速匯報著處理情況。
    “嗯。司機和老李沒事吧？”
    “他們受傷重，交警對裏的人把他們先送去醫院。所有的事都判定是林小姐一個人幹的，和他們沒有關係。”
    顧言玦勾了勾嘴角，黃知禮的女兒的確不同凡響。
    “把那幾個人給我找出來，怎麽做你應該明白的。”顧言玦不可能讓林慎這虧白吃的。
    竟然有人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明白，顧總。”
    掛斷電話，他望了眼已經抹好藥膏，乖巧坐著等他的林慎。
    心裏有些莫名地悸動。
    而此刻的林慎卻想著，大把的資料還沒有看，是不是等會先回公寓換身衣服，再去設計部加班。
    再抬頭，就見顧言玦已經大步走到自己麵前，不由分說地一手托著她的臉蛋。
    修長有力的手指摩挲著她細嫩的臉頰，直到泛出紅暈。
    他彎腰靠近。
    林慎想往後躲，雙手撐在床上已經到了極限，再下去就要被推倒了。
    小手隻能伸進他西服內，揪緊襯衫料子來維持身體的平衡。
    氣氛過於曖昧，她呢喃聲：“顧先生。”
    他的鼻尖輕觸她的，兩人的氣息互相融合。
    一緊張她就想咬嘴唇，可現在動，就會貼上他的。微張的紅唇顯得異常地無措。
    顧言玦另一隻手握住她的頭發輕輕往下扯，嗓音低啞：“可以嗎？”
    這次她不會再會錯意，他是想吻她。
    “合同……沒有說。”
    蠢女人這時候還在提他們之間的十億契約。
    一陣輕咳，拉回了點顧言玦的理智，直起身放開她。
    目光不善地回頭，站在門口的安笙，握拳抵在嘴上又清了清嗓子：“林小姐已經沒事了，別占著我的地，還有病人等著治療。”
    ……
    回到公寓後，林慎洗了澡，從衛生間出來時，顧言玦也已經洗好換上了居家服，坐在客廳開放式書房裏辦公。
    顧言玦的臥室是自帶浴室的套間，林慎平時就在外間的客衛洗漱。
    由於知道他隨時會來住，現在在家裏她都穿戴整齊，避免上一次的尷尬。
    她腦袋上頂著浴巾，悄聲往自己房間裏走。
    “幫我衝杯咖啡。”顧言玦目光集中在電腦上文件上，隨口吩咐道。
    “嗯。”一到夜晚，她變得異常的乖巧。
    沒用咖啡機，她習慣現磨咖啡豆，然後用摩卡壺在瓦斯爐上煮，這樣的咖啡味更純正。
    很快，客廳裏彌散著淡淡的咖啡焦香味。
    林慎端到他書桌旁，立了會。
    工作的顧言玦會戴上眼鏡，配合他混血的高加索人種膚色，有了些學者的氣質。
    見沒有其他吩咐，林慎要走。
    驀地，輕放在桌麵上的手被溫熱而有力的手掌裹緊。
    “陪我坐會。”
    顧言玦靜靜注視她。
    這次林慎沒有拒絕，順從地坐在一旁椅子上看他處理公務。
    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青城土地收購計劃，但經濟管理的事她不懂。
    隻覺得應該是很難處理，平時淡定從容的顧言玦，一直在給計劃書做批注。
    許久，咖啡喝完，煙也抽了兩三支，顧言玦取下眼鏡擺放在桌上。
    “明天我要去青城幾天，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我讓陳昱留下陪你。”
    “不……不用。我不會惹事的。”林慎保證道。
    她可不想到了國內還和在意大利一樣被人監視著。
    “希望你說到做到。”
    顧言玦抽了半支，目光飄到她的側顏，蜷曲修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心底一軟，大手摁在她頭頂淩亂的發絲上輕揉。
    她幫了自己大忙，簽下凱娜代言，提升安順百貨業績。
    見她還能對答如流，顧言玦更是火冒三丈，重重坐在她身邊，掏出一支煙，也不管這是禁煙區，自顧自地抽起來。
    他徐徐吐出煙霧，嘲弄道：“就這麽在乎這七千五百萬。連命都不要了？”
    林慎難堪又氣憤：“當時那人要占我便宜，我用了防狼噴霧，我不可能待在原地坐以待斃。都有車了，我就想試試能不能趕上簽約。”
    大眼裏氤氳著淚光，她也委屈得很。
    不過就是簽個合同，怎麽知道會搞得和電影生死時速一樣。
    “著急趕路。”
    “會開車？”
    這樣的利好消息在明天就會刺激顧氏財團股價交易量，便能暫時堵住那些老家夥們的悠悠眾口。
    林慎轉向突然變得溫柔的顧言玦，他的手指順著額角停在她的眼尾，拭去一滴正要掉落的眼淚。
    領導看了眼身後辦事員交給他的案件卷宗，眼神怪異地瞥了眼那女孩，隨後有些支吾地說道：“她就是肇事者。”
    顧言玦眼神疑惑地接過他手裏的卷宗，翻開第一頁，上麵赫然寫著——偷車、無證駕駛、超速百分之五十、闖紅燈。
    此時得到消息的領導，趕緊從辦公室裏出來接待。
    “她怎麽傷成這樣？肇事者呢？”他咬牙問道。
    再看向正一臉無辜盯著自己的林慎，他額頭青筋直跳。
    “陳昱，看看這些事怎麽處理。”順手把卷宗交到了他的手裏，然後人徑自朝林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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