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想撥開，大手直接蓋了上去，驚慌間回頭正好對上顧言玦慵懶迷離的睡眼。微張的小嘴又被吻住。
    明顯感覺到男人身體的變化，掙紮著推開他迅速爬回到副駕駛座上。
    林慎醒時晨霧稍稍退去。
    顧言玦低頭，眼眸暗沉地望著她滑出領口的單薄肩膀，沒敢再有肌膚接觸，隔著被他揉捏淩亂的布料，將她衣服拉齊。
    抬眼就看見顧言玦好看的睡顏，安安靜靜，修長濃密的睫毛微微抖動，呼吸清淺。
    本來環住她腰間的手，由於放鬆已經落到了她的腿上。
    聞著他身上難以平複的繾綣氣息，情緒緊張了一天的林慎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次不是關於她的，而是公司以及顧總裁。
    “哎，你們知道嗎？昨晚最新消息，總公司準備收購青城土地的項目計劃擱淺了。”
    女同事誇張地捂著嘴：“不能吧，這次可是總裁親自出馬。我們這老板走馬上任以來可從來沒有失手過。”
    遠處男同事走近，站在女同事半圍圈的中心，歎息地說道：“你們要看這次對手是誰。秦氏集團的總裁秦凱澤。再說，顧氏家族那個公子哥剛吞了十億，外界對公司財務情況的不信任也導致了多個項目無法推進。要不是拿到凱娜代言的合同，怕是我們這個總裁也要被他給連累了。”
    話一大段，林慎隻聽進——十億兩個數字。
    怪不得顧言玦張口就是十億，竟然是讓自己背這個鍋。
    “哎，上流社會的規則咱不懂。總之這四大家族既有對抗又有合作。隻要能讓我們太平賺錢養家糊口就好。”
    “既然隻是擱淺，應該還有重啟的希望吧？”
    男同事壓低聲音搖頭道：“秦家的水太深，聽說黑白兩道都吃得開。難，太難。”
    林慎邊聽著他們說話，邊走到自己工位上，放下咖啡，心裏念道。
    也許自己該向他表示歉意或是感謝。
    放著公司的重要項目不管，特地因擔心自己趕回來，該對他有所回應的。
    想到這心裏就有點暖。
    “一大早不幹活，在這裏瞎聊什麽。總裁的事也是可以拿來公開議論的嗎？”許凡菲冰冷的聲音如盆涼水澆熄了大家八卦的熱情。
    聽見她的聲音，林慎抬起頭，正好對上她穿過人群望向自己的鄙夷的目光：“林慎，帶上你的報告，來我辦公室。”
    瞬間眾人的目光唰得集中到她的身上，似乎都在等著她一會哭哭啼啼跑出總監辦公室卷鋪蓋走人。
    林慎冷靜地深吸口氣，沒有什麽女人會比她媽更難搞的了。
    許總監不過就是個低配版的黃知禮，應付她自己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先是將電子版報告通過公司內部郵箱發給許凡菲，又帶著打印成冊的紙質版到她辦公室。
    遞上文件，許凡菲也沒叫坐，就讓她站著等。
    心裏想，應該很快就能打發她走。
    隻是看著看著，目光不停地在電腦和她身上來回轉動。麵色也從原先的嫌惡，轉變成一絲絲的驚喜。
    但也沒有過多的表露出來。
    林慎大概站了有半個小時，小臉有些蒼白，昨晚沒睡好加之早上自己趕稿，現在感覺有些搖搖欲墜。
    許凡菲看完報告沒有說好也沒說不好，語氣比之前緩和點：“最近國內高端女裝品牌熙悅馬上要開發布會，你根據他們設計師的風格，預測一張設計稿。下班前交給我。”
    “下班前？”這樣太為難人了。
    “隻是讓你預判一下。”如今許凡菲不是有意要為難她，隻是想看看她的實力究竟如何。
    林慎點頭接下，回到工位。
    忙碌到中午，又忘記吃飯，微信準時響起。
    【上來。】
    知道不能拒絕，不然陳昱就要過來請，然後又是一頓被人猜測。
    她趕緊回複。
    【在去食堂的路上了。】
    隨後放下手頭的工作，一路小跑去食堂刷卡留記錄。
    隨便拿了兩樣在一處不惹人注意的角落裏坐下。
    沒吃兩口，食堂進門口一陣騷動，更有女同胞們的尖叫聲。
    顧言玦一八八的身高在人群中很出挑，老遠就看見他這個移動的荷爾蒙。
    林慎身邊女生激動地狂顫：“是總裁來了。媽呀！比明星長得都好看。”
    她一臉漠然地吃著蔬菜沙拉，他出現在這是來刷存在感的吧。
    顧言玦望見在角落裏吃東西的林慎，沒往她那走，就在食堂裏關心起職工們的夥食情況。
    直到看見她全部吃完往外走，也準備離開。
    在放置用過的餐盤處，人潮隨著顧言玦湧來。
    原本就有些虛弱的林慎稍稍被人一推，腳下不穩，踉蹌地退開幾步，一下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隨即眾人目光集中到抱著的兩個人。
    陳昱？
    現在他的家庭有裂隙，自己的出現應該算不上破壞別人家庭幸福吧。
    到出門上班時間，沒聽見他臥室裏有動靜，玄關處昨晚的鞋還散在原地。
    林慎歎口氣，總裁就是可以隨心所欲地決定上班時間。
    回去後林慎直奔臥室，關門上床。
    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危險，他有需求，自己也不討厭，甚至身體會做出本能的選擇。
    再這樣下去，怕是自己會深陷進去，還是快點還錢走人。
    想到這她有些睡不著，起身打開電腦寫起知禮文學獎的征文。獲獎者除了有版權稅還能改編成電影，這樣收入肯定不少。
    再者這是接近林啟誠的好機會。
    顧言玦沒有阻止，隻是目光灼灼地流連了片刻，調整好座椅，開車回到公寓。
    林慎咬了咬唇，感受到腿上肌膚傳來的熱力，小臉上又染了緋色。
    舉著食堂帶回的咖啡，步入設計部。
    一早上辦公室裏的人仍是三五成群地聊著八卦。
    他們之間隔著兩大家族不可逾越的矛盾。
    這一刻，人在懷中，就好。
    她像隻小貓般蜷曲在自己懷裏，半幹的長發散在背上，瓷白冷肌的小臉顯得異常的脆弱。
    明知道自己給不了她未來，仍是控製不住地想占有她的美好。
    顧言玦疲乏地合上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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