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有相苦無聲 第一章 株連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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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平睜開眼睛,此時的他仍然頭暈目眩。
白平用手臂支撐身體,勉強從床上坐起來,卻發現眼前的世界和印象中的地球不太一樣。
床的四周被紅木雕刻包圍,中間留出一個圓形通道,頂部也有紅木製成的蓬,各處都有華麗的木雕。
門窗皆是用紙糊的,整間屋子都是木製。
不遠處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書案,案上堆疊著各類名人書法貼,並有數十方寶硯。
各式筆筒插著不計其數的筆,如同樹林。
一邊陳設著鬥大的花瓶,瓶上水墨暈染,青花飄逸,放滿了月季花。
書案後麵的牆正中掛著一副數尺長的山水圖,左右各垂下一條對聯。
上聯是:陽侯得子喜開山
下聯是:蒼天感臨幸鑿河
白平上輩子家世顯赫,十八歲那年家裏安排他去國外讀大學。
白平從小就對推理很感興趣,熟讀福爾摩斯探案集,畢業後做了一名私家偵探。
本來在外麵混不下去就要繼承家業的,但白平父母出了車禍,財產都被親戚瓜分了,一點也沒給白平留下,他隻好繼續從事偵探職業。
在一次破案中,白平揪出凶手後大意了沒有閃,被凶手一刀殺死。
破案有風險,偵探須謹慎!
醒來便出現在這裏。
身蓋蠶絲被,頭枕玉枕。
白平忽然發現,自己現在是一頭長發,頭上束冠,衣服也是華麗的長衫。
怎麽,難道我靈魂穿越到別人的身體裏了?
白平走下床,懷揣著忐忑的心情來到鏡子前。
隻見鏡子裏的人:
二十出頭,皮膚白皙,英容俊貌,良多趣味。
如此帥氣之人,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九億少女的夢!]
看著鏡子裏的臉,白平驚訝不已,還沒來得及仔細端詳,一股記憶轟然湧入腦海……
這個世界名叫元冥大陸,大陸東部叫東黎,為大邵王朝統治。
大陸西部是西幽,被魔王朝統治。
大邵統治者是邵皇,魔王朝的統治者是魔皇。
大邵官員製度類似於滿清,而魔王朝的製度結合了先秦與唐朝。
兩個國家交戰多年,都企圖吞並對方,卻一直僵持不下。
這具身體的前主人也叫白平,是淮陽候白二河獨子,備受寵愛。
白平八歲那年,母親在生二胎時難產而死,連帶著未出世的弟弟一起離開了人世。
白二河悲傷不已,一直沒有續弦。
白平身長七尺,長相俊美。
不僅家世顯赫,還寫得一手好文章。
是聞名大邵的才子,萬千少女的追捧對象。
可就在半年前,白平忽然昏倒,一連數日高燒不退。
白二河找了好幾位名醫給白平看病,大夫說白平的五髒六腑正在透支,體質極差。
此乃絕症,最多兩年,白平的五髒六腑就會無力供應,虛弱致死。
白平嚐試著練武增加體質,練出了一身肌肉也不見體質增加。甚至不靠譜的道教內功都練了,卻依舊毫無作用。
白平喃喃道:
“我叫白平,你也叫白平,那你就叫前任白平好了。”
白平不禁感歎,這個前任白平也很坎坷,看來人倒黴換個世界喝涼水也會塞牙。
盡管白平現在繼承了這個絕症,不知何時會死,但終究好過早已死亡。
白平被自己的模樣驚到了,有趣的靈魂千篇一律,好看的皮囊萬裏挑一。
看著眼前新奇的世界,白平不禁摩拳擦掌。
忽然,門被打開,一個少女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少女十七八歲的樣子,麵容清秀,眼眸清澈;個子不高,小巧玲瓏,身穿淺藍羅裙。
白平認出此人正是白平的未婚妻,禦柔。
禦柔剛出生就被父母遺棄,被白二河的弟弟白小昆撫養長大,為此白小昆甚至終身未娶。
禦柔全名淩禦柔,是白平逝去的祖母起的。
一年前二人訂下婚約,可沒想到未等大婚,一場大病突如其來。白平生病期間禦柔始終對白平不離不棄,照顧飲食起居也是親力親為。
如此賢妻,白平也為之動容。
白平瞪大了雙眼,直勾勾看著禦柔。
禦柔看到白平醒來,麵露驚喜,連忙衝門外大聲喊道:
“伯父,堂哥醒了!”
禦柔看著虛弱的白平,麵露心疼之色。
轉身將餐盤放在桌上,端起一碗粥來到白平跟前,輕啟朱唇道:
“堂哥,你沒事吧?來,吃點東西吧。”
白平喝了一口米粥,做賊心虛地看了門口一眼,露出一抹壞笑。
真是六耳獼猴進了蟠桃園,會不會定身術就不一定了。
屋外,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平兒醒了?快讓我看看!”
“哥你慢點,別摔了。”
“都什麽時候了,摔一跤又能怎麽樣?”
聲音越來越近,房間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名中年男子快步走進來。
走在前麵的男子身穿錦絲藍衣,頭發斑白,滿臉皺紋,神色憔悴,至少有五十歲了。此人便是淮陽候白二河。
走在後麵的男子年紀偏小,不到四十歲的樣子,身穿蠶絲黑衣。正是白二河之弟白小昆。
白二河雙眼紅潤,快步上前,一把握住白平雙手,熱切詢問道:
“平兒,你好些了嗎?”
白平點點頭,聲音沙啞道:“好些了。”
白二河伸手抹淚,用憐憫的眼神看著白平。
“平兒,你身患不治之症,本來便時日無多。這幾日你高燒不退,幾次我們都以為你死了。
如今我倒是真希望你死了,也不至於再被劊子手砍掉腦袋。”
白平越聽越不對勁,連忙問道:“爹,發生什麽事了?”
白二河正欲開口,忽聽屋外有仆人喊道:
“老爺,官兵闖進來了!”
白二河話語一頓,重重歎息一聲,連連搖頭:
“平兒,你爹我受人誣陷。邵皇下旨,查抄家產,連誅九族。平兒,爹對不住你啊!”
白二河聲淚俱下。
白平隻覺得晴天霹靂,這個人都不好了。
啥意思,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白小昆安慰道:
“平兒,你不必難過,你和禦柔馬上入洞房。叔父給你獨家提供一個持久的辦法,也算了卻心中遺憾了。”
白二河皺著眉頭:
“平兒醒來得有些晚,不知還能否來得及。”
都這個時候還在講葷段子,白平實在聽不下去了。
真就墳頭織壽衣。
禦柔含淚開口,輕聲抽咽道:
“堂哥,禦柔雖然是撿來的,可你們就是我最親的親人。養育之恩不能不報,我會和大家一同赴死,黃泉路上給你們作伴。”
白平顧不得感動,低頭思索,大腦飛速運轉,想辦法活下來。
不多時,屋內已經能聽到官兵的破門聲、叫嚷聲、搬運聲、打砸搶掠聲。
屋內眾人神色彷徨,心如死灰。
白平思考良久,耳邊官兵的聲音越來越近。
白平猶豫了下,對白二河道:
“爹,如果我命不該絕,一定為你申冤,把禦柔和你們救出來!”
白平向前猛衝,腦袋重重撞在牆上,倒地昏了過去。
禦柔怯怯地道:
“堂哥他,該不會一頭撞死了吧?”
白小昆也是一臉無奈:
“處斬還要等秋後呢,這孩子急什麽?”
白平忽然蘇醒過來,起身走上前對眾人道:
“我裝死呢!不是真死。說不定還能蒙混過關。”
白平白了白小昆一眼,轉過身卻直接一頭撞在一個碩大的花瓶上。
花瓶應聲碎裂,散落一地。
再看白平,血順著額頭不住往下流,昏倒在地,氣若遊絲。
屋內眾人看著一動不動的白平,臉上的表情大為震撼。
禦柔看向白小昆,怯怯地道:
“爹,這下堂哥總該死了吧?”
“咳咳!”白小昆咳嗽兩聲,“什麽叫專業?這個就叫專業。”
白二河神色呆滯:
“平兒,好像力道有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