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有相苦無聲 第三十九章 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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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塗守年全力對抗林一,一時難解難分,塗守年的戰力遠遠超出林一的預想,林一雖未戰勝,但白平總算安全下來。
    林一引走塗守年後,白平和江溫走出房間,縣衙內一片寂靜,差役們都下班了,幾個仆人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不知發生了何事。
    白平走到李卿卿房門口,李卿卿正蜷縮在床邊,麵色複雜,如果林一勝了,自己就會因為沒有解藥而死,如果林一敗了,那麽白平一行人都要死。
    白平看了李卿卿一眼,不由得歎息一聲:
    “李麟怎麽會答應塗守年和你訂婚?”
    李卿卿囁嚅道:“我爹爹是為了保護我才這麽做的。”
    白平搖頭:“李麟糊塗,塗守年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李麟自己都成了他的刀下鬼,更何況你已經失去了靠山,他不是想如何就如何?”
    李卿卿一時語塞,麵色十分難看。
    “你不肯告訴我真相,一定是塗守年在要挾你。你已是孤家寡人一個,無牽無掛,相必他是用生命威脅,對你施以毒藥。”
    “你怎麽會知道?”
    李卿卿麵露驚訝,江溫卻不以為意,白平的推理能力他已經司空見慣。
    “因為如果手頭有毒藥,換做是我也會毫不吝嗇喂你一顆。”白平負手而立,淡淡地道,“我把塗守年房間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解藥。
    塗守年和林一決戰,塗守年必死。不過我已經讓林一注意了,能不能從塗守年那裏找到解藥,就聽天由命吧。”
    李卿卿瞪大眼睛,一時緩不過神來,怔了一會方衝進塗守年房間裏找尋。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房間內傳來了李卿卿的抽泣聲。
    白平還在思考為什麽塗守年會放千牛衛進城送信,思來想去隻有兩種原因。一種可能是塗守年大致猜出了信件的內容,想借著這封信打亂白平陣腳,但這種可能很低。
    其實林一能否打贏塗守年白平也沒有信心,不過林一既然敢帶著他這個普通人進入縣衙,就一定有他的底氣。
    第二種可能便是千牛衛是臥底,不過這種可能依然很低,思來想去白平認為這隻是塗守年在使詐,想故意激起白平的猜忌。
    寒月寂寥,蔭枝搖曳,白平麵色平靜,負手而立,凝望著夜空。不過白平這個位置看不到月亮,江溫有些煩躁,一躍到房頂上,盯著月亮看了好久。
    二人在院子裏,靜靜等著大戰的結果。
    另一邊,林一壓低身位成居合姿勢,忽然上空樹葉搖曳,林一毫不動搖,他知道這是塗守年在使詐,聲音發出不過是真氣外放所至,塗守年並不在那個位置。
    四方劍長三尺,範圍很大,林一無需變換方位,隻需保持這個姿勢,靜靜等待塗守年殺來。
    刹那間,一根飛針襲來,直指林一後心。
    林一微微一笑,真氣擴散,層層緩衝,飛針在他背前兩寸的地方失去動能,掉在地上。
    塗守年再次釋放真氣,攪動無數樹枝,企圖擾亂林一的聽覺。
    林一自有應對方法,四方劍揮動,真氣裹著劍刃,化作劍氣一道道打在周圍樹幹上。威力之大不亞於飛針,樹幹被打出一道口子,不斷搖曳,塗守年在的樹上,此樹的搖曳幅度就會弱於其他樹。
    林一很快發現了塗守年的藏身之處,大喝一聲直衝上去。
    塗守年一驚,匆忙後撤,又是兩根飛針射出,這次徑直打在了林一的保護罩上,嵌入其內。
    林一麵露不屑,收回真氣,飛針又掉在了地上。
    “山林之戰,以吾為尊!”
    塗守年暴喝一聲,身形閃爍,再次隱匿起來,林一也難以尋覓其蹤跡,卻能憑借塗守年的殺氣感應到他就在身邊。
    林一微微一笑,背靠大樹,再次俯身托劍,劍與鞘連環成居合之勢。這次卻憑借樹幹將全部劍身隱藏起來,此刻一團黑雲閉月,亮光更加微弱,塗守年瞅準時機,扔出幾根飛針將樹幹打成篩子。林一正在閃躲之際,塗守年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從林一背後襲來。
    林一耳聽風聲,已經知曉塗守年的位置,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塗守年將至,林一拖劍回身一鉤,劍鞘脫劍而出如一杆長槍,塗守年真氣爆發,將劍鞘震開。隨即噬野劍刺下,直指林一心髒。
    可接踵而至的四方劍在空中鉤出一彎月影,同樣刺向塗守年心髒。
    塗守年麵露狠厲之色,竟也不躲,幹脆以命搏命,直刺下去。林一有些驚訝,生死危機在一瞬間爆發,手一抖,卻偏離了塗守年的心髒。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塗守年的胸口被四方劍刺穿,林一的心髒也被塗守年刺進了一寸,可惜噬野劍太短,不然林一必死無疑!
    塗守年硬抗這一劍,大呼痛快,搖搖晃晃退了幾步,用真氣堵住傷口,鮮血卻依然在流出。
    林一暗暗驚訝,塗守年居然如此狠辣,來不及感歎,簡單處理下傷口,林一劍招淩厲,四方劍在空中產生氣爆,和塗守年大打出手。
    二人身形閃爍,塗守年在山林間和林一不斷糾纏,兩人毫不留手,瘋狂展開進攻。足足打了十分鍾,塗守年行動絲毫不受影響,二人交手兩千餘招。
    塗守年還不過癮,喝道:
    “來戰!”
    兩人身形交錯,在樹林中畫出一道道殘影,氣爆接連響起,震得大樹瘋狂搖曳,整片森林如二人劍下亡魂一般,風聲怒號,鬼泣天哭!
    二人再度交手三千餘招,塗守年終於支撐不住,傷口崩裂,鮮血泉湧。
    塗守年劍情況不對,一躍而起身形沒如山林,這次林一跟得很緊,塗守年速度也有所下降,你追我逃之下,二人來到了川穀之上。
    “你已經無路可逃了,如果你肯說出幕後黑手的姓名,我可以留你一全屍。”林一道。
    塗守年聽後哈哈大笑:
    “想不到你在黑天也會白日做夢?成王敗寇罷了,若不是你的劍乃神兵,你早就死了。我有點享受把人殺死然後扔進這川穀深淵的快感,隻可惜這次很難了。”
    “我曾經發過誓,一定要把你捅成篩子,不過你想死在川穀底下,我可以考慮,川穀千仞深淵,埋了不知多少屍骨,將你扔進去,也省得我將你燒成灰燼。”林一沉聲道。
    塗守年哈哈大笑:“你雖然能殺死我,但你卻從沒贏過我。”
    林一輕蔑一笑:“我承認你是條漢子,但殺你沒商量。這次我們在平地再比一場,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究竟有幾分本事!”
    林一暴喝一聲,提劍殺將上來,快到劍影難覓,步法大開大合,在平地上速度快如瞬移,不見殘影。
    塗守年匆忙抵擋,臉上閃過一抹驚訝:
    “你竟然也觸摸到了魔將瓶頸!這就是最年輕魔將的天賦嗎……”
    林一不屑道:“偶有靈感罷了,所以我才有把握帶著白隆基他們進入遙安,否則我們也不會如此大搖大擺,還在你的縣衙下榻。”
    林一雙眸一閃,真氣全力釋放,轟轟轟連產三道氣爆,塗守年五髒巨震,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林一趁勢接連此處十劍,將強弩之末的塗守年穿了個透心涼。
    “出門不看黃曆的下場!”林一冷哼道。
    塗守年口吐鮮血,眼睛瞪得很大,直挺挺倒在地上,已經沒了呼吸。
    林一看著塗守年的屍體,不禁感歎此人是一位狠角色,塗守年看似奸詐傲慢,實則有勇有謀,若不是死在自己劍下,日後定是能攪動一方風雲的梟雄。
    林一想起白平的囑托,在塗守年身上一通翻找,從塗守年身上找到了一塊身份令牌,還有一個玉盒,裏麵正是一枚解藥。
    林一收好東西,拿起了塗守年的噬野劍。看著塗守年的屍體,本想拎起來扔到空中來一個飛踢,卻又感覺這實屬有點幼稚,不單單是自己拿著東西騰不出手來,還很掉價,於是一腳將塗守年踢下川穀。
    塗守年狠狠撞在對麵峭壁上,將峭壁撞掉了一塊。
    墜落深淵,回聲許久方聞,再無人能發現塗守年的屍身。
    林一收拾好東西,轉身返回。一路上所到之處盡是二人打鬥的痕跡,不禁令人咋舌。
    林一看著自己的傑作,心裏十分滿意,他和塗守年這場大戰可以說在元冥大陸的曆史上都能排上號。最主要的是這場戰鬥的贏家是自己,塗守年的確很厲害,卻死在了自己的劍下。
    林一細細回想這場大戰,二者實力其實相差無幾,不過自己的戰術卻更勝一籌。塗守年一直認為自己已經發揮了全力,可實際上林一一直在保存實力。
    譬如塗守年飛身潛入森林,的確他的隱匿功夫十分了得,但並不代表林一追不上他。之所以不去追,選擇守株待兔,第一是為讓塗守年輕敵,第二就是因為反打。
    反打者如同回馬槍,可令對手措手不及。林一無論是第一次原地俯身等待,還是第二次靠在大樹下耐心等待,都是恰到好處的。可如果林一追了上去,不僅塗守年會對林一的實力重新評估,還容易令塗守年反打,讓林一措手不及。
    林一認為自己是勝在年輕,二人大戰一個時辰,打了六七千招。不僅對體力消耗巨大,對腦裏消耗更大,不僅要算計對手的動向、自己的招式,還要算計對手的心理,如何一步步誘敵深入。
    拋開兵器差距不談,塗守年已過而立之年,林一更加年輕,而且還是元陽之身,自然更勝一籌。
    盡管林一缺乏處變不驚的經驗,可若給塗守年一把神兵,讓二人再次交戰,依舊很難奈何得了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