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有相苦無聲 第四十九章 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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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平心裏有所打算,現在還未過夏日,如果一支火箭引燃了橋,那麽吊橋必然會毀於一旦。如果是在冬日,還可以從洛水裏取冰鋪在橋上,為今之計,就隻能將叛軍限製在射程以外了。
    白平的二級火箭也做出了一個試驗品,模仿明朝的火龍,房勿沅還幫忙做了改進,成品就是一個裝有尾翼的竹筒裏麵放上十支箭,箭矢上各裝火藥,竹筒底部也裝上火藥。點燃兩根長短不一的引線,長引線連接十支箭矢,短引線連接竹筒底部。
    點火之後竹筒飛出三百餘米,飛至高空,引線點燃箭矢上的火藥,箭矢會再飛射而出,能夠擊中八百米開外的敵人,並且箭矢很集中,命中的概率很高,可以很容易將敵人攔截在八百米之外。
    林一肖驍帶領的部隊趁夜色返回,用船載來了許多糧草。而今江豐空無一人,但阮慶賴卻蒙在鼓中。
    三日之後,橋梁開始正式修築,阮慶賴得到消息,率領大軍浩蕩進發。叛軍這邊三百神機箭配合許多士兵一同壓了過去,白平靜靜看著城外的叛軍,每一台神機箭周圍都配了幾十個軍士,有種坦克步兵協同作戰的即使感。虞衡登上層樓,目測了一下距離,大手一揮,兩排士兵從兩側湧上前來,手持二級火箭,即火龍。
    阮慶賴等人看著城樓上舉起的幾十支竹筒,不明所以,但見虞衡發號施令道:
    “瞄準!”
    “預備!”
    “點火!”
    城上士兵紛紛拿出火把點燃引線,隻見七八十支火龍鋪天蓋地飛向叛軍,點燃這一輪,每個軍士又拿出一支火龍對準叛軍。
    隻見火龍直直飛向敵軍,飛至高點,無數箭矢激射而出,射向三百神機箭。
    阮慶賴見形式不妙,緊忙施展真氣牆進行抵擋,朱識山葛芳等人也緊忙抵擋。眼看著自己的士兵被對方一輪齊射便倒下了將近兩百人。
    萬可喻心中不服,下令士兵就地點燃神機箭,要和虞衡來一波對射。
    神機箭被點燃,可謂萬箭齊發喀秋莎。虞衡神色鎮定,隻見鋪天蓋地的箭矢從遠方發射而來,卻在虞衡的麵前紛紛落地,真是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阮慶賴見神機箭被火龍克製,於是放棄神機箭,下令全軍攻城。
    虞衡正要抽出魚腸劍下令全軍進攻,白平卻轉身對虞衡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道理雖如此,不過和當下的情況看還有出入。我觀叛軍之勇猛,依舊懷有鬥誌,畢竟他們沒有遭受重創,每個士兵都知道自己背後還有幾十萬軍隊,所以盡管疲乏,卻依舊有足夠的戰鬥力。
    當下之計,我們應當拖延他們,先用火龍,再用弓箭,最後使用盾甲陣。隻要叛軍感到難以撼動,我們便可以全軍突擊,打他個措手不及。”
    虞衡點頭:“甚好。”隨即下令再發射一輪火龍。叛軍剛剛向前推進,沒想到又是萬箭齊發,這次火龍一輪齊射帶走了六百多敵軍。
    這時,魔皇穿戴整齊,手拿一把金龍烈日刀,此乃神兵也,橫亙立與城樓中央,怒目而視城外叛軍,叛軍無不驚駭,甚至戰馬都停下腳步,不敢前進。
    阮慶賴見狀,拔出腰間寶劍,飛身上前與魔皇對視。寶劍同體紫色,散發幽幽寒光,此劍名叫魂削劍,與金龍烈日刀同屬神兵。
    “虞舜,你終於肯亮劍了。”阮慶賴道。
    魔皇微微一笑:“你不也是嗎,打了十幾天你才肯亮出神兵。”
    “別廢話,你手下的魔將都已被我重傷,你現在開城門投降還來得及,我賜你一瓶鶴頂紅。”
    魔皇哈哈大笑:“以你的性格,鶴頂紅恐怕都是兌水的,我還不了解嗎?”
    “嗬嗬。”阮慶賴冷笑一聲,目中寒光一閃,“你也配喝鶴頂紅原漿?再說了,魔皇虞舜扣扣搜搜的性格世人皆知,我阮慶賴要比你大氣得多。”
    魔皇右手一閃,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個小巧玲瓏的青花瓷瓶,瓶塞是上好的小葉紫檀:
    “阮小子,我今日便大氣一回,我這是屠龍鎮的特供青花瓷瓶,瓶塞是上好的小葉紫檀,裏麵是大師用古法釀造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的極品鶴頂紅原漿,今日請你品嚐。”
    阮慶賴邪魅一笑,從袖中拿出了一個金屬小瓶:“此瓶是墨大師用精鋼打造而成,堪比瓶中神器。瓶塞是頂尖的沉香木,還添加了麝香八角桂皮茴香等香料,其內是箭毒樹見血封喉的劇毒,可謂純天然無汙染,芳香宜人。隻要喝下一點,你好我也好,世界多美好。”
    魔皇冷哼一聲:“我這鶴頂紅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謀財害命的必備良藥,你手裏又是什麽東西?”
    “哼,我這箭毒原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用。是吟詩作對、彈琴調情、定情信物、過節送禮的必備佳品!”阮慶賴同樣冷哼一聲,麵露不屑之色。
    魔皇不再理會,而是和虞衡對視一眼,小聲問道:“準備得怎麽樣了?”
    “都已經準備好了。”虞衡道。
    魔皇微微一笑,對阮慶賴道:“我不跟你廢話了,有膽量,你就放馬過來。”
    阮慶賴沒有理會,而是轉頭和範悅對視一眼:“都準備好了嗎?”
    範悅點頭:“元帥,都已經準備妥當。”
    阮慶賴微微一笑,笑容中透著百分之一的邪惡,百分之二的廢氣,百分之五十的高興和百分之四十七的開心。
    魔皇咳嗽兩聲,金龍烈日刀鋒銳直指叛軍:“敵軍還有十秒到達城下,三軍將士做好準備。”
    阮慶賴向前邁出長達九十厘米的一步,劍指魔皇,用他那蒼勁有力的聲音大喊道:“三軍將士聽令,全軍出擊!”
    兩股人馬瞬間廝殺在一起,昏天暗地、天崩地裂,是鐵鞋地震,是神機箭矢。
    白平站在城樓上看著兩軍廝殺,腦袋有點嗡嗡作響,忽然兩眼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白平悠悠轉醒,睜開眼,自己躺在林府廂房的臥榻之上,渾身是汗,林一正坐在一旁看著自己。
    白平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剛剛還在魔皇的酒席上,蕭平等大將中計,錢良漢戰死,其餘人都身負重傷。
    “林一,我怎麽會在這裏?”白平虛弱問道。
    林一搖頭:“剛剛你在宴會上不知怎地就暈過去了,禦醫把脈來說你的身體非常虛弱,脈象如同將死之人。”
    將死之人?白平腦子很亂。“我現在不是真氣武者嗎?”
    林一沉默看著白平,沒有再說話。
    就在這時,大門打開,魔皇從門外走了進來。
    “白平啊白平,朕待你不薄,你卻葬送了朕一員魔將啊。”魔皇看著白平,麵色陰沉。
    白平嚇了一跳,魔皇怎麽會稱呼自己為白平,不應該是白隆基嗎?
    “陛下,臣……”
    “蕭平已經承認是他一時糊塗,非要學林一光天化日偷襲叛軍糧倉,雖然你沒有起到勸阻作用,但朕也不怪你。白平,白隆基,剛剛你做噩夢了吧?”
    “噩夢?”白平心中一凜,怪不得剛剛的世界看起來十分鬼畜不真實,原來是魔皇搞的鬼。
    魔皇目光一閃:“你的夢,不是我搞的,這是你瀕死的夢境。白平,你身患絕症,我們可為你操碎了心。”
    “陛下,您是如何看出來的?”白平不解。
    魔皇冷哼一聲:“林一見你第一麵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你脈象虛弱。再加上你文采卓越,不是大邵白平還能是誰?在你昏迷這二十三天,叛軍直接在洛水修建了一座橋,企圖攻占江豐。”
    白平眉頭一皺,他看著魔皇,忽然問了一句話:“陛下,您可有一把神兵,金龍烈日刀?”
    魔皇搖頭:“什麽金龍烈日刀,你燒糊塗了吧?我的兵器是神龍鐧,沒拿出來過。”
    江溫從洛都一路來到臨天,相距四千一百裏,千裏馬昨天吃了五十多個窩窩頭,今天早上一直在跑肚子拉稀。
    跑了四天好不容易到了臨天,江溫拿出魔皇聖旨,與守城官兵說了,守城官兵一級一級通報,江溫被安排在了鴻運客棧。
    鴻運客棧是臨天比較大的客棧,牌匾都是請書法大家題字,據說一個字換一個窩窩頭。窩窩頭這種食物,和饢和滋粑差不多,都是特產食品,好吃程度一般,但也算遠近聞名。
    江溫在路上買了兩個驢肉火燒,一個自己吃了,一個喂馬。千裏馬吃得很高興,對江溫說:“加點青椒。”
    江溫一巴掌抽過去,“我騎你還是你騎我?把嘴閉上,挑肥揀瘦的。”隨後把馬繩交給小二,邁著四方步上了天字一號房,坐在房間裏,忽聽街道上傳來快馬的聲音。江溫打開窗戶一看,是一個差役手舉信件揚鞭催馬,口中大喊:
    “八百裏加急,魔王朝分裂,七路反王圍攻洛都,閑人讓開!”
    江溫笑道:“嗬,來得這麽慢,我四天就到了,給你十天你也不中用啊。”
    差役從前線驛站一路走來已經換了五匹馬,累的和五馬分屍似的。一路來到皇宮,匆匆忙忙下了馬。禁衛舉手攔下了差役,差役把信件交給禁衛,“你等會我去給皇上稟報。”禁衛點點頭,拿著信件就去找外戚劉莽。
    差役站在皇宮門口等著,天氣炎熱,一路走來飛奔入風,和馬拉鬆似的。一不小心中暑,倒在地上,後腦朝下,滲出一灘血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