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兵器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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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骨墨萼”梅念笙是湘中武林名宿,這幾名來自於湘西的江湖中人雖然消息不怎麽靈通,連肆虐川鄂多地的血刀門惡僧都不太了解,但對於這位近處的知名高手還是相當了解的。
梅念笙當年的名氣聲望雖高,但隻是局限於數省之內,比起近些年來幾乎“稱霸中原”的南四奇組合,那卻是差上許多了。
汪嘯風在邊上靜靜地聽著,隻見水笙從梅念笙當年的名望武功開始講起,接著講到了丁典埋葬了梅念笙後,所立墓碑上的字被其他人發現。
表妹畢竟年紀過輕,尚不知曉各大門派間約定俗成的規矩,竟然準備對這些首次相見的江湖中人透露這般隱秘,也許是舅舅平日裏對她的保護太過了吧。
然後,許多人一齊認為他得到了梅念笙的神功秘籍、與一張關係著重大寶藏的地圖,於是想方設法要奪取這兩件寶物。
最後,丁典迫於無奈,東躲XZ,直到數年前完全失去了蹤跡。
汪嘯風的眼角跳了跳,水笙如此發言,是他所沒有料到的。
但就在這時,酒樓門口突然傳來了幾下沉重的“咳咳”聲。
一位身材高大的白發老者走了進來,身後負著一杆銀亮的長槍,雙目炯炯有神,自有一股威勢。四名勁裝大漢跟在後頭,每一人也都背著一杆長槍。
看起來,此人多半是哪一方大勢力的掌舵之人,因而養成了這種懾人的氣勢。
“張伯伯,你也來了這裏啊,小侄這裏有禮了。”汪嘯風認出老者是與花鐵幹伯伯交情深厚的六合槍門張老英雄,急忙行上了一禮。
“汪賢侄,你方才在與這幾位朋友談論關於丁典的事情嗎?不妨與我說上一說。”那汪姓老者將身後長槍交付給了一起到來的門人弟子,語氣平淡地開口道。
汪嘯風心中一凜,舅舅近年來與陸伯伯外出行俠仗義,常年不在家中,自己與表妹有不少時間倒是由花伯伯來教導的。
而這位張進宏張老英雄,則是與花伯伯的鷹爪鐵槍門之間關係極好的六合槍門的掌門人。所謂不向外泄露各種隱秘消息的規矩,便與此人有著不少的幹係。
南四奇“落花流水”是響當當的大俠,絕不能圖謀無主的金銀財寶,但也不會去幹涉他們的朋友有意去做暗中尋找丁典的事。
自己與表妹違背了這等規矩,卻恰巧又被他給撞見,確是不太容易應付。
於是汪嘯風臉色微變,便要道出事情的前因後果。
然而,張進宏擺了擺手,阻止了汪嘯風即將出口的解釋。
“其實,與近日這荊州城中發生的大事相比,丁典的過往也隻算得上小事。真正關鍵的,卻是那名殺了萬震山、編出《兵器譜》的年輕女子。”
“《兵器譜》的第一名,隻寫了一句話,‘本人暫居此位,留待比武大會之後,再行修改’。這個‘第一名’,就是《兵器譜》的作者,也就是之前宣稱要舉辦比武大會的那一個人。”
這個時候,水笙端著一個放了幾隻茶杯的瓷盤回來,將其放在了另一桌上。她也瞧見了張進宏等人,並聽到了他們剛才的話語。
“所以,張伯伯你的意思是?”汪嘯風有些不解其意。
他在一想過後,即便猜到了兩個對方阻止他解釋的原因:一來,私底下的規矩,並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二來,丁典的行蹤消失的實在太久,反而是最近出現的那人與寶藏更加接近。
但關於張進宏說後兩段話的目的,他還是不怎麽理解。
“你們想一想,這人編出這一篇《兵器譜》來,究竟是為了什麽?依我來看,編寫這榜單的人心存不良,其實是想要挑起武林間的爭鬥。”張進宏不緊不慢地引導道。
隻是很可惜,縱然他武功卓絕,也無法在睡夢之中防住自己的幾個“好”弟子,落得了被偷襲捅穿肺葉,最終力戰身亡的下場。
“不能這麽說,梅大俠也算得上是聲名顯著的老英雄了,他身懷的神照功更是傳聞中的武學第一奇功。倘若丁典真的練成了神照功,他的內力還是有可能排到第二的。”
汪嘯風插話道,對於外人捧高自己的師父,他自是心中滿意。
所以當水笙說完丁典的武功來曆之後,眾酒客紛紛開口質疑其人的功夫,認為丁典多半配不上他的排名。
當然,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又蘊藏了多少關於獲得丁典手頭上寶藏線索的幻想,卻是沒有外人知曉了。
事實上,梅念笙由於自己身上有著關於寶藏的大包袱,所以一直不怎麽高調,從不主動對上別人。
以至於盡管江湖上“練成神照功,天下無敵手”的說法已經流傳了多年,但絕大多數人卻都認為梅念笙並未練成神功,隻有尋常一流高手的水平。
實際上,他本身的功力其實已臻絕頂的行列,足以傲視天下。
至於與南四奇相並稱的北四怪,其實彼此間並無太多交往,雖然雙方名望武功差距不大,但總體上的聲勢還是弱了不少。
“也就是說,編寫榜單的人認為丁典已完全練成了他得到的武功,一身修為不在梅大俠當年之下,甚至尤有過之?但再怎麽說,這丁典的武功修為也不能夠與水大俠他們相比啊。”
“表妹,你也說的有些累了,不妨去找掌櫃買兩碗清茶來喝。我這邊還有幾句話要與眾位兄台說上一說。”
水笙也點了點頭,便要轉身走向不遠處的櫃台。
如果到時候幾位伯伯與師父當真取得了寶藏,那也是意外之喜了。
到時候多交好親近表妹,與她盡早結婚,繼承到家業,方才是緊要之事。
雖然他心中是這樣想的,但外表上卻並沒有顯露出半分。在表妹麵上,自己一向是體諒溫柔的形象,可不能輕易打破了。
她向外人透露丁典的消息也就透露了,算不得什麽,畢竟自己也並不奢望可以拿到那傳聞中價值連城的寶藏。
隻是花伯伯和他的幾名好友那裏,需得隱瞞過去。到時候多囑咐這幾人幾句,讓他們別向外說出自己與表妹的身份便是。
但這樣一來,卻是可惜了我剛才花費了頗長時間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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