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姐姐沒事吧。”
    年僅七歲的孫子中野帶人稚嫩的聲音傳來，他正站在一隻凳子上，看著姐姐安靜的睡顏。
    中野宏泰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
    “沒事，你姐姐很快就會醒來的。”
    “恩。”
    中野帶人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從病床一側凳子上的邊沿上跳下來，卻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
    “唔。”
    “怎麽搞得，小心一點。”
    中野宏泰扶起自己的孫子，拍了拍他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沒有理會爺爺，中野帶人好奇地看向了地板，那裏有著一隻破舊的布偶。
    咦？
    中野帶人揉了揉眼睛，明明他看見的布偶是（x︵x）的表情，但一眨眼，這個布偶的表情就變成（x?x）。
    “爺爺，這個布偶是誰的？”
    中野帶人問向自己的爺爺。
    “不知道，可能是誰丟在這裏的吧。”
    中野宏泰看都沒看布偶一眼，他隻是盯著自己的孫女，等待著她的醒來。
    “你是活的嗎？”
    “很高興認識你，看起來認識我你也很開心啊。”
    “那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你身上好髒啊，等我回家給你洗一洗吧。”
    說著，中野帶人默默地抱起了布偶。
    ……
    天色蒙蒙，安揚剛從溫暖的被窩裏爬出來。
    可能是昨夜起了霧氣，出了門，空氣明顯比平常濕潤，彷佛有發絲輕輕纏繞在了臉上，令人有些不適。
    剛出門，安揚就看見上原雪子正雙腳踩在一隻小凳子上搖搖晃晃，雙手張開，正在努力維持平衡，同時口裏還叼著一個包裝袋，正在吸吮袋子裏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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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
    “我係小飛機~”
    小孩子大多精力充沛，很早就可以起來，當然，也不乏一些喜歡賴床的小懶蛋，畢竟大早上的，被子的封印極其嚴密，一般人很難解開。
    很顯然，上原雪子的精力就很充沛，並且她早早地就解開了被子的封印。
    “大鍋鍋，裏康我像小灰機嗎？”
    可能是因為嘴裏叼著牛奶袋的緣故，上原雪子說話有些不清楚。
    “不像，還有牛奶嗎，分我一袋啊。”
    安揚還在思考早上吃什麽呢，最近幾天睡懶覺，早飯都沒吃。
    “不給你。”
    小雪子聽到大哥哥說她不像飛機，瞪了瞪眼睛，拒絕道。
    “不給你就不給你，你問我媽媽要奶喝啊。”
    小雪子口裏的牛奶快要被吸幹了，牛奶袋子在她的口裏發出“滋溜滋溜”的聲音。
    “你好，你就是北森悠先生嗎？”
    上原雪子明顯這聲音被嚇了一跳，站在小凳子上的小飛機難以維持平衡，一個後仰，眼看就要摔到了地上，這嚇的她閉著眼睛，等待著疼痛的降臨。
    但她卻感受到了一股溫暖與豐滿。
    倉木薰輕輕接住這個從凳子上摔下來的小孩，輕輕將她放在地上。
    “哇，是警察阿姨！警察阿姨拯救了墜毀的小飛機。”
    小雪子抬頭，沒注意自己口裏的牛奶袋子卻掉在了地上。
    “嗬嗬，應該叫警察姐姐，和姐姐道個歉。”
    安揚笑了笑。
    看著麵前女警官的過人之處，安揚想起來了之前他們還有過一炮之緣。
    當時，北森悠的屍體也是被她一炮炸毀的，這樣免了安揚替代別人身份以後，還需要毀屍滅跡的步驟。
    “可是書上隻說了叫警察叔叔警察阿姨啊？”
    上原雪子抬頭看向警察阿姨，但卻被那過人之處遮擋住了視線，以至於她看不見警察阿姨的臉。
    倉木薰揉了揉小屁孩的頭，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不好意思，先生，請配合一下。”
    倉木薰的背後站著一個同樣穿著警服的大約有二三十歲的男子。
    他看了一眼手裏的照片又端詳了一眼安揚。
    “你應該就是北森悠吧？你知道你的叔叔，北森建輝嗎？”
    本間朋之說道。
    看著麵前少年的麵孔，倉木薰腦海中的記憶上湧，她作為警察的直覺愈發敏銳。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不，他不是北森悠！
    北森悠已經死了！
    那個惡靈！
    那個少年的屍體是我毀掉的，為了防止惡靈複活。
    那麵前的這個人是？
    那一刻，倉木薰感覺自己的汗毛乍起，她將自己的手放在腰間，那裏放著一把手槍。
    少年看著這位女警官，隻是眯著眼笑著，稀疏的梧桐樹難以遮擋那遠方的太陽升起帶來的微光，斑駁的光線灑在少年的臉上，彷佛能看見他臉上的細微茸毛。
    那暗金色的童孔在晨曦之下愈發明亮，那彷佛是世間所有的金碧輝煌所誕生之處，一如同那太陽神阿波羅駕馭的太陽戰車，奔馳在碧藍無垠的天空之上。
    那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眼睛，和那璀璨而又不失溫和的笑容一時讓倉木薰有些失神，大腦也有了一些恍忽。
    “是的，我是北森悠，警察姐姐，有什麽事情嗎？”
    “北森先生，你知道你的叔叔北森建輝嗎？”
    本間朋之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安揚，他已經重複了好幾遍這個問題了，安揚一直盯著自己的上司倉木薰的態度，絲毫沒有回答自己問題打算的樣子也讓他的內心產生了一絲不耐煩。
    “又一個色胚。”他可是清楚自己的上司倉木薰最不厭煩的就是那些盯著她，漏出惡心的目光的男人。
    礙於警察的身份，她有時候並不會理會那些路人，但厭惡是難免的。
    警視廳裏就有不少新人因為這件事被她暴打一頓。
    “我知道啊。”
    看著後麵這位年輕警官的眼神愈發不耐煩了，安揚隻好回複道。
    這也是他作為一位執法守法的良好公民的本分。
    “北森先生，您不用緊張，我們隻是想要詢問一些事情罷了，問完我們就會離開的。”
    回過神來，倉木薰連忙補充了一下，以免對方誤會了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麽事。
    “來我家談吧，這裏有小孩子，不太適合聽大人說話。”
    畢竟對於北森家的事情，他了解的也不多，他隻知道北森家的人除了北森悠衣全死了，其中北森建輝是他殺掉的。
    所以有些問題直接問北森悠衣就好。
    安揚揉了揉可愛的小雪子的臉蛋說道。
    而小雪子正抬頭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漂亮的警察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