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虎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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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周遊六國,將自身總結的法理傳遍天下,成為儒家創始人,被稱為一代聖人。
    我以為憑借我遠超最實在的見識不說能成為孔子,好歹也能夠改變我自身的環境,改變當下的局勢。
    結果是我高估自己了。
    孔子可不僅僅有遠超那一時代的理念以及想法。
    春秋戰國時期能夠走遍六國,在山賊、土匪、亂軍之中傳播自身的理念。
    那是有讓人停下來聽他說理的武力。
    以理服人之前,要讓人能夠聽到你說理。
    學文是為了能夠心平氣和的講理,而學武是為了讓人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聽你講理。
    可惜,我明白這個道理太晚了。
    這段話帶著濃重的悔意,張明圖看得眉頭緊皺,那寫法以及回憶,都很像是他的筆法。
    讓他看著都心中有種悲痛的感覺。
    想來是在未來的過程之中,在這一件事上吃了大虧。
    “武力嗎?”
    暗暗將這個要點記在心中,張明圖繼續往下看去。
    這個世界和我所在的那方世界完全不同。
    根基就不同!
    韜光養晦,憑借上一世的先進知識改變自身,乃至於輻射劍邑縣,隆興府,我的想法沒有問題。
    但實踐起來卻行差踏錯太多。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我心中還是有武俠夢,但夢終究還是碎了。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大到難以想象,在練習莽牛大力拳的第二個月,我才將將入門,掌握了種種發力技巧,知道了易筋的關竅。
    而同輩之中拔尖的人物已然易筋完成,到了鍛骨,甚至對於練髓都有一定的領悟。
    教頭都對他稱讚有加,而我的練習進度在諸多同門之中,並不算墊底,但也處在中下流,算是中人之姿。
    不能說不適合練武,但教頭更推薦我聽從父母的安排。
    嗯,教頭也覺得我更適合去開酒樓。
    但我感覺他應該是覺得我在武道上不會有更強的發展。
    我心有不甘,但在社會上挨過毒打的我在痛苦一番之後,還是讓理智占據了上風,選擇了回家繼承家業。
    酒樓開起來了。
    出乎預料的順利,憑借蒸餾法,我蒸餾出來了烈酒。
    濃香醇厚的烈酒受到了整個劍邑的歡迎。
    我的父母也大為歡喜。
    然後我就遇到了大困難。
    一幫潑皮無賴,每日在酒樓喝酒吃肉,但卻不願付賬。
    在我看過的小說之中,這樣的小嘍囉都是被主角隨手打發的,但這樣一群人卻折磨得我痛不欲生。
    他們每日在酒樓呼來喝去,肆意喧嘩,一度影響到了酒樓的生意。
    直到押鏢的父親回來。
    他輕鬆就把領頭的混混打了一頓,然後又在第二天請熟悉的鏢師在酒樓大吃了一頓--免費的。
    這很有效。
    之後酒樓就沒有過多的受到混混的襲擾,事後我聽父親說,這些混混背後似乎還站著更重要的人物。
    但父親在這方麵並沒有與我詳談。
    我知道,是因為我的武力太低,父親並不想讓我過多的參與江湖上的事情。
    酒樓的生意經過這一輪挫折之後,越發的紅火。
    而感覺到世道艱難的我也做出了一定的改變。
    有過上一次經曆的,我深刻的知道,鏢局與酒樓雖有一線香火情,但出頭一次兩次還可以,次數多了這縷香火終究會斷絕。
    我想和鏢局進一步的加強聯係。
    但苦於沒有辦法,直到有一次在鏢局之中發現了在曬太陽的獨臂老者。
    ……
    酒樓接納了鏢局之中諸多願意來酒樓工作的傷殘鏢師,他們的家卷同樣也可以來酒樓工作。
    這一步走得很對。
    酒樓完全的融入了鏢局,融入了劍邑。
    我也敢於更加大膽的創新,複刻上一世記憶之中的美食。
    我釀出了啤酒,做出了烤串,改良的火鍋……
    酒樓分店開了一家又一家,甚至於鏢局之中有軀體強健,武藝不錯的鏢師願意主動來酒樓幫忙,酒樓產生的盈利已經不遜色於走鏢,甚至比走鏢還要多。
    鏢局和酒樓的聯係越來越密切,我以為我會漸漸走上人生巔峰,結果卻迎來了低穀。
    我被人綁架了!
    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事件。
    我沒有想到,但想來鏢局是有所預料的,年輕的軀體強健的鏢師來酒樓做事就是明證。
    這個世界拳頭才是硬道理。
    而這一次,鏢局的拳頭不夠硬。
    我以為我很堅強,我以為我能夠什麽都不說,結果我遠遠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堅強。
    嚴刑拷打之後,我發現我不做不到像曆史的那些先輩一樣傲骨錚錚,我隻想早點去死。
    我很沒有骨氣的把蒸餾的關鍵,把啤酒的釀造方法,把各個烤串的配方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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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我被一刀捅在胸口,眼前漸漸黑暗。
    生命的最後,隻聽到兵器落地的聲音以及人群倒地慌亂的聲音。
    然後一位十分出乎我意料的人物衝了進來。
    那位最初讓我動了心思,招收鏢局之中傷殘鏢師的獨臂老頭渾身是血的闖入地下室中。
    往日裏他都懶洋洋的在太陽底下曬太陽,整個人像一隻慵懶的老貓,幾乎都不願意多動彈一下。
    誰路過和他打個招呼,他都懶洋洋的回應,像是沒了骨頭一樣。
    但這一刻,他的眼神凶惡,煞氣逼人,活像一隻要將人生吞活剝的猛虎。
    手掌彈動,如同猛虎探爪,一爪就將一位領頭的心髒都掏了出來。
    “虎魔!”
    那是我生命之中最後聽到的兩個字。
    “我就這麽死了?”
    隨著目光落在這一圈生平經曆的最後一個字上,一股陰冷的氣息好像從腳底湧路,整個軀體直衝天靈。
    張圖明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他把自己渾身上下都檢查了個遍,卻發現沒有多大變化。
    嚐試著推動院子裏那一個用來打熬力氣的石鎖,發現一身的力氣也沒多大變化。
    “好了好了,飯要好了,過來吃飯了。”廚房內母親王玉蘭探出身來,見張明土回家之後還在練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但眼底隱隱又有一縷憂色。
    “嗯,什麽真香啊?”
    “你基力叔叔在山裏打了頭野豬,拿了些在我們這,我用酸菜煮了,你練武,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