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梓瀟站在頂樓總裁辦公室的全景落地窗前，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插兜，目光落向遠方。
    摩天大樓下，車來車往，川流不息。
    “咚咚，”是金秘書，陸梓瀟轉過身，放下咖啡，“進來。”
    “陸總，有事向您匯報，不知道您現在是否方便。”
    “直接說。”
    “是昨晚，您說的言念念，她的信息已經查到了。”
    金秘書說著，點開文檔界麵，將手上的平板遞給陸梓瀟。
    “蘭城大學新聞係畢業，剛剛入職紫銘策劃。”
    金秘書搜集的資料上，簡單介紹了言念念的背景情況。
    老家林城，之前在父親任教的初中後勤部門幹了一年。
    金秘書補充了句：“她有個同班同學在紫銘，就是她這個同學推薦她過來的。”
    見陸梓瀟沒什麽反應，金秘書再次補充：
    “紫銘策劃是一家中型策劃公司，跟我們公司目前還沒有過合作。”
    “不過，”金秘書咽了口唾沫，瞅瞅陸梓瀟，老板臉色平靜，那他就繼續說了。
    “上次還聽寧總說，紫銘的老板最近很殷勤，上趕著得很，一直想接景蘭的案子。”
    金秘書說完，就低下頭，站在一邊，等候下一步指示。
    對於金秘書這話，陸梓瀟沒接茬。
    陸梓瀟坐下沙發，疊起雙腿，手指滑動界麵，看金秘書整理的文檔。
    金秘書功課做得還是很紮實的，一晚上時間，言念念大致的情況都在上麵了。
    包括與陸梓瀟的那段過往。
    陸梓瀟轉頭看了眼金秘書。
    老板眼神好可怕，金秘書控製著自己聲音不要顫抖。
    “這個是，我剛好認識個妹子是她同屆同院的，就找她了解了下情況。”
    眼見陸梓瀟眼神更不妙了，求生欲爆棚的金秘書小心翼翼的補充道：
    “那妹子不知道我做您秘書”，然後似乎覺得這樣不太合常理，又加了句：
    “真的是剛認識的，就是最近聯係比較多所以比較熟，就問問她。”
    說著說著，金秘書竟然臉紅了。
    陸梓瀟懂了。
    不過金秘書也開竅了，陸梓瀟著實沒想到。
    實在是金秘書平時著裝嚴謹，扣子都要扣到最上麵一顆。
    給人的印象也太過不解風情，工作出色但處理人際關係永遠公事公辦。
    金秘書不像個有七情六欲的人，倒像個莫得感情的工作機器，還以為他要跟工作結婚了呢。
    不過金秘書要是戀愛了的話，花費也就更大了，要不要給他漲點工資呢。
    陸梓瀟瞅了一眼金秘書滿臉通紅，快要說不出話的樣子，嫌棄的撇開了頭。
    算了，這棒槌，還是不要對他抱太大希望。
    真走了大運，成了的話，再漲也不遲。
    要不，到時候給他薪水翻倍？
    陸梓瀟摩挲著下巴。
    可以，就這麽定了，到時候就當慶祝他脫單的禮物。
    不過，陸梓瀟目光移回頁麵。
    “大三結束後，因病休學一年，這是怎麽回事？”
    金秘書頭腦慢慢冷靜下來，臉上的紅色緩緩消褪。
    他搖搖頭，表示這個不是很清楚。
    “聽說是身體不好，所以她爸爸過來學校給她辦了休學，就晚畢業了一年。”
    他觀察了下陸梓瀟神色，“陸總，需要我去醫院查一查病曆嗎？”
    拉到最後，是言念念目前的住址，陸梓瀟看了有些出神。
    這時聽了問話，回過神來，“不用。”
    他關掉文檔，將平板遞回給金秘書，“文檔發我一份，你這份刪掉。”
    “好的”，金秘書當著陸梓瀟的麵先發給他，然後刪除文檔。
    看著金秘書做完之後，陸梓瀟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先出去了。
    陸梓瀟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車來人往，沉默了片刻。
    而後，他拿出手機，打通了寧總的電話。
    “對，是我，哈哈哈，沒什麽事。怎麽，沒什麽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對麵很是驚訝，連聲道不是。
    “哪裏，哪裏，隻是看到您電話，第一反應就是有公事了。”
    寒暄幾句後，陸梓瀟盡量不那麽明顯的，過渡到了自己想說的。
    “對了，寧安啊，我聽小金說，你們是不是有個案子，紫銘策劃想要接……”
    ……
    結束了入職第一天的繁忙不是）劃水後，言念念隨著雲夢歡一起坐地鐵回家。
    高峰期人擠人，言念念盡管被雲夢歡護著，仍然是幾乎雙腳懸空被擠進去，臉色不是很好。
    出了地鐵後，兩人緩緩走回去。
    “念念，你說我買輛車怎麽樣？”雲夢歡忽然提出來。
    “啊？”言念念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麽忽然提到這個話題。
    “你不是拿證之後一直沒開過嗎？怎麽忽然想到要買車。”
    “可是地鐵太擠了”，雲夢歡抱怨道。
    “那下班路上堵車也厲害的，不在地鐵裏擠也要堵在路上。”
    言念念掰掰手指頭，“而且堵車時間長，早上得提前出發，恐怕沒時間吃早飯，晚上到家也晚了。”
    言念念覺得，擠並不是個合適的買車理由。
    雲夢歡振振有詞，“擠地鐵是跟那麽多人罐頭一樣擠在密閉空間裏。”
    她邊說，邊誇張地比劃了一個大圈。
    “可是開車就算堵，咱們也是堵在單獨的空間，座位寬敞啊。”
    言念念看著雲夢歡賣力說服自己的樣子，忽然想到，之前地鐵上，雲夢歡擔心的看著自己的眼神。
    她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了。
    言念念停下了腳步，轉頭認真的看著雲夢歡，“夢歡，我知道你擔心我。”
    言念念用誠懇的語調，企圖讓雲夢歡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擠擠沒什麽的，我也在康複中。我總要接觸社會接觸他人的，不可能一輩子被你們保護在殼子裏。”
    言念念說著，情緒上了頭，控製不住有些哽咽道。
    “歡歡你在我身邊就好了，而且你家就在地鐵站口，坐地鐵明顯更方便。”
    她還列出數據對比：
    “本來不到半個小時就能到家，你開車，咱們恐怕得走兩小時。不用擔心我，我覺得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