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秦非煙的消失】(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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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傍晚。
小區裏人來人往。
遛狗的少婦,騎腳踏車的小孩子,以及圍在一起下棋的老大爺們,交錯成了一副其樂融融的秋日圖畫。
小區雖然高檔,不過裏麵的居民似乎走動很頻繁,徐子吟一路而過,看到不少的居民隨處打著招呼,煙火氣息滿滿的浮現。
途徑一個涼亭時,洛萱停下腳步。
徐子吟側眸看去,隻見一旁的涼亭裏幾個大爺正圍在一起下著象棋。
當局者皺眉沉思,旁觀者咋咋呼呼,吐沫橫飛。
完全沒有觀棋不語真君子的態勢。
“我說老洛,你這手棋下的真臭,明明走車,你架炮,這不是送上門給人家吃麽?”
“什麽走車,你會不會下棋啊?不會下趕緊回家吃飯去。”
“嘿,說你還不聽,現在這步棋走死了吧?”
徐子吟看的有趣。
見一旁的洛萱一直盯著那個正在皺眉舉棋不定的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又聽方才人家喊他老洛,徐子吟心有所思,隨即邁步走了過去。
……
在身後觀摩半晌。
徐子吟也看出了這是盤死棋了,起碼常規的思路是走不通了。
一旁的大爺們顯然也精通,一個個搖著頭,不看好老洛還能起死回生。
“老洛,認輸算了,這個茶壺我就笑納了啊。”
對麵那人得意一笑,伸手就準備去拿洛建國手邊的茶壺。
洛建國一把拍掉那伸過來的黑手,不服道。
“誰輸了?”
“沒看見我的帥還活的好好的?”
嘿。
一聽這話,對麵那大爺頓時就樂了。
“我說老洛,實在不行就回家再多練幾年,要不就把你那寶貝閨女喊來,我覺得她下棋水平比你高多了。”
“你這一步棋下了快半個鍾頭了,眼瞅著天都要黑了,總不能一直舉著不下吧?”
對麵那大爺口氣不小,顯然是這群老頭子當中的常勝將軍。
而洛建國也不知怎麽被他忽悠的拿了自己寶貝的紫砂茶壺來當作賭注。
現在來看,寶貝八成要成別人家的了。
徐子吟在身後看著這盤殘棋,越看心中越是驚異。
貌似,自己之前和那個鄰居老頭子也遇到過這盤棋。
當時那家夥回屋研究了一個多星期,就在徐子吟以為他已經放棄這項愛好的時候,他猛的衝進了自己的家,高呼著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觀那胡子拉碴的樣子,哪有一點正經模樣,完完全全就是個老頑童。
撚著下巴,徐子吟沉吟片刻。
就在洛建國準備孤注一擲之時,他突然出聲道。
“炮二進一。”
突兀的聲音響起。
眾人一愣,隨即轉頭看向身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年輕小夥子。
洛萱也有些意外。
這盤棋她站在後麵看了一會,也沒有想出什麽應對之策。
難不成徐子吟知道破局之法?
他的棋藝有這麽高超?
要知道這些人裏麵可是有著半職業水平的選手啊,連他們都已經認定這是盤死棋了,徐子吟能比他們這些在象棋上專研了半輩子的還厲害?
其實這就是洛萱想多了。
硬要說起來,徐子吟的棋藝和這群大爺比起來差遠了。
隻不過他之前見識過這盤棋而已。
當然了,破局之法也是那個鄰居的老頭子耗時一個星期才琢磨出來的。
“哪裏來的毛頭小子,懂不懂下棋?”
“炮二進一不是主動的送炮給對麵吃麽?”
徐子吟微笑不語。
送炮才是這破局的關鍵之處,隻要對麵吃了這個炮,這棋也就盤活了。
洛建國回頭看了一眼徐子吟,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寶貝女兒,點頭道。
“回來了?”
“嗯,李叔叔,王叔叔……你們好。”
洛萱禮貌的和各位大爺打了個招呼。
這時,洛建國看向徐子吟皺眉道。
“你會下棋?”
“會一點。”
“嗬,會一點就敢來指指點點,小萱,你這學生也太不懂禮貌了。”
徐子吟這年輕的外表自然讓這些大爺們以為他是洛萱的學生。
“那行,你來下。”
不理睬一旁的老夥計們,洛建國給徐子吟讓了位置,同時悄摸的把茶壺背在了身後。
正好有人頂鍋,到時候徐子吟輸了,洛建國完全可以耍賴,說這盤棋不是自己下的。
一群老頭子,心眼多的很。
………
徐子吟也沒客氣,當仁不讓的坐了下去。
對麵那大爺一看換了人也不在意。
畢竟這盤棋他已經穩贏了,換誰來都一樣。
隻不過十分鍾後。
他落子的速度越來越慢,一旁的大爺們也都不說話了,瞪大眼睛,大氣不敢出。
霍,這年輕人。
還真給他扭轉局勢了?
洛建國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結果越看越是心驚,眼瞅著自己已經快要贏了。
這時候他可不客氣了,大聲笑道。
“我說老李,實在不行就認輸吧,要不就回家多練幾年再來。”
老李剛才的話被洛建國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表情那叫一個暢快。
真正演繹了什麽叫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老人窮。
日光漸漸落下。
絢爛的晚霞鋪滿了天宇。
老李絞盡腦汁眼眶都快陷進棋盤裏去了。
最終,他不服輸的一把丟下棋子耍起了湖塗賬。
“不算不算,這局不算,老洛你不厚道,請外援。”
“嘿,誰說這是外人了,女兒,告訴他們這小夥子是誰。”
別人以為徐子吟是洛萱的學生,洛建國可是清楚的知道女兒今天回家的目的。
至於徐子吟太年輕了。
那後麵再說,先把這個逼裝完整了先。
淺淺一笑,洛萱大方道。
“李叔叔,這是我男朋友。”
這時,徐子吟也不由站起身來客氣道。
“李叔叔好。”
“行了,別跟這臭棋簍子在這浪費時間了,我們回去吃飯。”
心情大好的洛建國拉著徐子吟就要離開。
身後的老李不滿的跟著咋乎。
“誰是臭棋簍子了!”
“誰是臭棋簍子了!”
“老洛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了。”
——————
——————
看著父親對徐子吟熱情的模樣,洛萱心頭複雜。
原來以為今天帶徐子吟回來是個錯誤的選擇。
誰曾想徐子吟一盤棋就把父親搞定了?
要不是知道他和自己的身份,怕不是要稱兄道弟拜把子,成為忘年交了?
………
洛建國居住的屋子並不是很大。
約莫一百多平左右,不過屋子收拾的幹幹淨淨,溫馨有餘。
看見一個圍著圍裙的婦女從廚房出來,徐子吟連忙將手中的禮盒遞了過去。
“伯母好,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就隨便買了一些營養品。”
魏芳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小夥子,心中翻江倒海。
這就是萱兒說的今天要帶回來的男朋友?
可這也太小了吧?
當她的孫子都夠了。
雖然心中震撼懷疑,不過魏芳還是客氣的招呼徐子吟落座,嘴上笑道。
“人來就行了,還帶什麽禮物,家裏也不缺這點東西。”
“你先坐會,一會就能吃飯了。”
說完,她給洛萱使了個眼色,洛萱跟著她走進廚房。
一到廚房,魏芳立刻問道。
“萱兒,這是你男朋友?”
“這年紀也太小了吧,你該不會故意找了個學生來湖弄媽的吧?”
臉色不變,洛萱正色道。
“媽,我要是想湖弄你也不會故意找個這麽年輕的了,起碼三十來歲,這樣看上去也顯的真實一些。”
“就是因為他年紀太小了,我怕你們不同意,所以才一直不敢帶回來給你們看。”
魏芳一聽也覺得有些道理。
畢竟要是找個假的,怎麽也不會找這麽年輕的。
隨即她又有些發愁。
“可是萱兒,他也太小了吧,看上去你比他大了一輪不止,你們怎麽就在一起了?”
《基因大時代》
“他的父母能同意?”
聽著母親的盤問,洛萱將之前就想好的措辭說了出來。
“媽,這都什麽年代了,誰說超過十幾歲就不能在一起了?你這是封建思想。”
“反正你要的男朋友我給你帶回來了,至於我們怎麽在一起的,以後再跟你說。”
“我先出去了,客人還在,一直把人家晾在外麵算什麽回事?”
………
………
飯桌上。
徐子吟表現的彬彬有禮,張弛有度。
魏芳越看心中越是喜歡。
可喜歡的同時她又無比的發愁。
太年輕了啊。
要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找個十七八的姑娘沒啥。
可現在是她女兒老牛吃嫩草啊,親家母能同意這門婚事?
她衝著洛建國一個勁的使眼色,可洛建國卻是不停的抿著小酒根本沒注意到她,顯的心情很不錯。
………
飯後。
魏芳拉著女兒進了臥室,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洛建國則是在茶幾上擺好了棋盤拉著徐子吟下起了棋。
徐子吟自然不好拒絕。
幾盤棋一下,洛建國更加看徐子吟順眼了。
雖說過程有些曲折,不過最後他都贏了。
連老李都下不過他,自己卻能輕而易舉的勝利,豈不是說明自己比老李厲害多了?
嗯。
至於之前的失利一定是自己操作失誤了。
半個小時左右。
洛萱從臥室走了出來。
她也怕遲則生變,說了一句過幾天再來看您二老,就帶著徐子吟離開了家門。
看著女兒出門,又見洛建國還在盯著自己的象棋,魏芳氣不打一處來。
“就知道下棋,你以後就跟象棋過去吧!”
一見老伴發火,洛建國連忙過去哄道。
“好好的生什麽氣啊?”
“你說呢?”
“萱兒男朋友這麽年輕,能長久麽?”
聞言,洛建國沉吟片刻,隨即搖頭道。
“你自己的女兒還不清楚啊?”
“這哪是她男朋友,明明就是自己的學生。”
“學生?”
魏芳一愣,隨即狐疑道。
“可是萱兒跟我說了她已經和這個小夥子談了好幾個月了。”
“再說了,要是假的,她怎麽找個這麽年輕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因為你這種局限思維,所以她才故意找個年輕的,讓你不懷疑。”
“是嗎?”
魏芳半信半疑。
接著她又一把揪起洛建國的耳朵罵道。
“你明知道是假的,那剛才怎麽不說?”
一邊求饒,洛建國一邊回道。
“我怎麽說?女兒就是怕你天天發愁才故意找個人回來,我要是直接挑破了多尷尬?”
“況且人家小夥子剛才也幫了我不少忙。”
……
“你說我能不發愁麽?”
“你說萱兒都多大了?你看附近鄰居誰家女兒這麽大還沒結婚生娃的?”
“她現在不結婚,再過幾年到了高齡產婦階段,想生孩子都難。”
“現在就已經是大齡剩女了!
!”
抿了一口茶,洛建國也有些愁緒,他看了一眼老伴,隨即歎道。
“這件事責任也在你。”
“從小到大就讓她一個勁的死讀書。”
“上完大學考研,考完研讀博,她最好的談朋友的年紀都花費在書本上了,現在是吃穿不愁,有了好工作,可哪還有時間談戀愛?”
“你沒聽過網上一句話麽?”
“娶誰也不能娶女博士。”
一聽這話,魏芳瞬間火氣就上頭了。
“那還是我的錯了?”
她走進臥室,啪的一聲關上門。
“今晚你就在客廳跟你的象棋睡吧。”
……
“哼,婦道人家。”
哼了一聲,洛建國也不惱坐回沙發上將下午的殘局複盤,仔細的研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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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吟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
徐曼和殷慕清還沒有回來。
演唱會要十點多才結束。
左右無事,徐子吟回到臥室玩起了遊戲。
一直到夜裏困意襲來,他這才洗漱之後上床睡覺。
………
也不知過了多久。
就在徐子吟迷湖之際,床頭上的手機突然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誰啊,大半夜的?”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已經是淩晨一點左右。
徐子吟接通電話放在耳邊迷湖道。
“誰啊?”
下一秒,手機那端傳來秦非雨急切的聲音。
“姐夫,我姐在你那嗎?”
一聽這話,徐子吟瞬間睡意全無。
“怎麽了?非煙不在我這啊。”
聞言,秦非雨的聲音已經帶上了隱隱的哭腔。
“姐夫,我姐現在還沒回家,我打她電話顯示關機,她會不會出什麽事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