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做戲做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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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孫川這個人的了解,從小一起長大的江婉柔一定比我了解的多。
她會這樣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我壓著聲音趴在江婉柔耳邊問。
這一點孫川無比確定。
“借題發揮而已,免得他懷疑我們。”
江婉柔沒有多做解釋,她相信我會明白她的意思。
他這店裏沒有問題的。
人活著他都不怕,死了還怕嗎?
可當他的後脖子在這樣悶熱的天氣,冰涼涼的跟剛剛對著風扇吹了很久一樣之後,他心中開始慌了。
他的耳朵裏好像能聽到汽車急刹車的聲音。
輪胎跟地麵摩擦的聲音十分刺耳。
我在孫川的瞳孔裏看到的除了恐懼還有凶狠。
猶如被逼上絕路的餓狼,想要拚個魚死網破。
“兄弟咱們也算是有緣,認識一場。”
孫川極力壓下內心的惶恐,聲音無害。
現在他覺得眼前這兄妹兩個但不是騙子,還可能是小有本事的人。
就是不知道這兩個人願不願意幫自己一把了。
“大哥,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們自身都難保啊。”
我為難的推脫著。
“我跟我妹妹從小就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隻是我最近看到的次數少了。就沒怎麽在意。”
我坦蕩蕩的解釋。
“何況,這種東西真的是看到的害怕,看不到的覺著我們在騙人啊。也不好說出口。”
我苦笑的搖頭。
“兄弟,你看到了什麽?”
孫川用手摸了摸後脖子,那個位置已經凍得沒有感覺了。
“大哥,你別摸了,你的身後現在站著一個穿著紅色孕婦裙短頭發的女人正在對著你脖子吹氣。”
我看到孫川的手,穿過了掛在他後背上的紅色孕婦裙短發女鬼的腦袋,趕緊出聲提醒。
“是是嗎?”
孫川這會是真的相信這兩個外鄉人。
這兩個人不可能知道前段日子發生的事情,更不可能精準描述出那個女人死時候的樣子。
就沒有幾個人知道自己和那個女人的關係。
“我在廁所裏看到的是兩個上了歲數,黑糊一片,人都變形了的。”
江婉柔咬了咬嘴唇可憐巴巴的從我的肩膀上探出頭。
“兄弟,外麵蚊子多,咱們還是回去說吧。”
孫川隨著江婉柔的話哆嗦了一下。
是那兩口子回來了嗎?
我正要搖頭拒絕,就對上了江婉柔順著臉頰流淌下來的兩道有著血淚的臉,還有她唇角沒有散盡的詭異笑容。
天突然下起了雨。
我跟江婉柔瞬間就淋濕了,無奈隻能跟著孫川回了店裏。
進屋之後孫川十分熱情拿了手巾給我們。
我接過手巾的時候往身上擦的時候,才發現感覺上被雨澆了。
但是身上並不濕。
我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向江婉柔。
“陰氣凝雨。”
江婉柔注意到我的視線,跟我做了個無聲的口型。
分辨出來其中意思的,嘴角抽搐,這可真是為了報仇很賣力氣了。
不用問也知道,那鬼夫妻兩個突然力量變強了那麽多,能夠讓孫川感受到,一定也是這位剛剛還在喊著救命的血羅刹幫的忙了。
果然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啊!
孫川還不知道此刻他眼裏看著脆弱又嬌美的小姑娘,就是讓他見鬼倒黴的始作俑者。
讓一個惡人見鬼,首要先提條件就是要破壞對方的運勢,直白地說就是讓對方倒黴。
要一個不相信鬼神論的人倒黴最快途徑,也就是讓他被一個渾身陰氣的鬼穿過。
很明顯這一步孫川剛剛都做到了。
“我們就是個借宿啊!你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找對人啊。”
我抬頭看了一眼孫川,又趕緊低頭看著懷裏的江婉柔頭頂。
就算是快要七月半鬼節了,也不至於這麽惡心人啊。
現在鬼夫妻兩口子加上紅孕婦裙女鬼,三個鬼臉上的腐肉一塊一塊的往下掉,過分血腥了啊!
店裏的燈也十分配合的忽閃忽閃的,隨時都要炸掉的樣子。
“兄弟你不要胡說。”
孫川也瑟縮了一下,天知道他被這兄妹兩個的描述嚇著了。
尤其是他時刻都能感受到身後有視線在看著自己,還有那有著冰塊一樣的存在貼著自己的感覺,讓他想無視都難。
“大大哥,你脖子疼嗎?”
我磕磕巴巴的哆嗦著嘴唇,看著孫傳身後紅色孕婦裙的女鬼對著孫川露出猙獰的笑容。
慘白慘白的明顯失血過多的手,正在抱著孫川的脖子拔蘿卜,好像要將孫川的腦袋從脖腔子上拔下來。
當然她隻是個厲鬼,想從跟血羅刹似得,對人類造成直接實際性的傷害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和難度。
但是如果對方一直這樣堅持不懈的努力,孫川的運勢會一去不複返,運勢低迷的孫川烏雲蓋頂。
人倒黴起來,那可是喝涼水都塞牙縫,到時候出個什麽意外就沒命了,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我連忙伸出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讓孫川就站在距離我們還有三五米的地方不要靠近了。
孫川果然站在那個位置不動了,不過他不時回頭看的動作,出賣了他現在的恐懼。
陣陣的寒意正在攀爬上孫川的後背。
找孫川複仇,是她的執念,她不可能拿著個開玩笑的。
我給江婉柔順了順頭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覺著江婉柔的長發濕漉漉的。
“兄弟,兄弟。”
我跟江婉柔的還沒說上兩句話,孫川就從店裏追了出來。
“大哥,你就站在那別往前了。”
她是我的靈彩,她做什麽,我都會無條件相信並且支持。
我微不可見的點頭。
孫川看不到自己身後有什麽,可是那急劇降低的溫度,足以讓他心生恐懼。
那是就算他不斷自我催眠,神鬼怕惡人。
孫川眉頭都擰巴到了一起。
我抱著江婉柔大步的走出了孫川的麵館。
若是非要說這個店裏有什麽問題,那大概就是這個店的前主人,他現在妻子的父母死了。
可那兩個人是死在車禍裏,怎麽可能回到店裏?
離開了那個麵館才喘了口氣,抱著江婉柔往我們來的方向走了點距離,坐在馬路牙子上。
“到底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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