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閻解成被訛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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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梗最近的日子特別的不好過,不為別的,就因為他被閻解成盯上了。
    自從棒梗因為被木材廠開除的事情,找了閻解成兩次麻煩後,閻解成這家夥,就跟個野狗似的,隻要遇到棒梗就收拾他。
    特別是閻解成還有鍾躍民這個大院子弟的朋友,更是讓棒梗難以招架。
    這天一大早,棒梗就琢磨著要出去玩,心裏盤算著隻要躲開閻解成,就能落得個清淨。
    可秦淮茹卻覺得棒梗整天這麽胡混下去不是個辦法,便攔住他,勸說道:“棒梗,你別出去了,一天天就知道瞎跑,也不尋思著找點正經事兒做。”
    棒梗一聽就不樂意了,滿臉不耐煩地回應道:“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您別老是管著我。
    上次要不是閻解成那家夥在背後使壞,我早就當上工人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秦淮茹依舊不鬆口,堅持道:“不行,你今天就待在家裏,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麽辦。”
    就在母子倆僵持不下的時候,賈張氏邁著小腳,氣勢洶洶地從屋裏走了出來
    她指著秦淮茹的鼻子,大聲怒斥道:“秦淮茹,你懂個啥!棒梗是幹大事的人,哪能天天被你拘在家裏。他想出去就讓他出去,別在這兒瞎囉嗦。”
    看到賈張氏出麵,秦淮茹隻覺得一陣頭疼。
    這個老虔婆,身為棒梗的奶奶,對棒梗那是毫無原則的溺愛。每次棒梗闖禍或者不務正業,賈張氏總是第一個跳出來袒護。
    早知道當年聽衛東哥的該多好啊,悔不當初!
    秦淮茹無奈地看著賈張氏,盡量耐著性子說:“媽,您別再這麽護著棒梗了,他都這麽大了,不能再由著他性子來。您這樣隻會害了他。”
    賈張氏一聽,眼睛一瞪,立刻火冒三丈,手指幾乎戳到秦淮茹臉上,大聲怒斥道:“你說什麽!你這沒良心的玩意兒,還敢說我護著棒梗?我看你就是不孝順,故意針對棒梗。棒梗是我親孫子,我不護著他護著誰!”
    說完,賈張氏像個潑婦似的,轉身就往門口跑去,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大喊:“大家快來評評理啊,我這兒媳婦不孝順啊,欺負我這老太婆和我孫子啊!”
    秦淮茹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又急又氣,生怕左鄰右舍聽到了笑話,連忙衝過去,伸手死死拉住賈張氏的胳膊,低聲哀求道:“媽,您別喊了,算我錯了還不行嗎?您快進屋吧。”
    就在這婆媳倆拉扯的當口,棒梗心裏暗喜,覺得機會來了。
    他貓著腰,輕手輕腳地從旁邊溜走。
    棒梗從家裏偷溜出來後,心情格外暢快,嘴裏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晃晃悠悠地朝著朝陽公園走去。
    此時的朝陽公園裏熱鬧非凡,不少年輕人聚在一起
    棒梗一看到這場麵,頓時來了興致,徑直朝著人群走去,也想加入其中一起玩。
    他滿臉堆笑地湊到一群正玩著撲克的年輕人身邊,說道:“嘿,哥們兒幾個,帶我一個唄,我也想玩玩。”
    然而,這群年輕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其中一個染著黃毛的青年冷哼一聲,說道:“你誰啊?我們不跟不認識的人玩,一邊兒去。”
    棒梗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尷尬地站在原地,但他仍不死心,又走到另一群正在玩羽毛球的人旁邊,討好地說:“姐幾個,能不能讓我打會兒啊,我技術還不錯呢。”
    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姑娘皺了皺眉頭,毫不客氣地說:“不好意思,我們自己玩得挺好的,不需要外人。”
    開玩笑,棒梗一看就是那種沒上道的小混混,誰願意跟他玩啊。
    棒梗接連吃了閉門羹,心裏別提多窩火了,卻隻能站在旁邊。
    這時候,周長利嘴裏叼著煙,邁著略帶痞氣的步伐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那些原本對棒梗愛答不理的年輕人,一見到他,臉上立刻換上了討好的笑容,紛紛熱情地同他問好:“混蛋哥!”
    周長利微微點頭,算是回應,吐出一口煙圈,眼神隨意地在人群中掃了一圈,落在了棒梗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棒梗,見這小子滿臉不甘又有些窘迫的模樣,不禁覺得有趣。
    “這誰啊?”周長利朝著身邊的人揚了揚下巴,示意詢問棒梗的身份。
    一個瘦高個趕忙湊過來,低聲說道:“混蛋哥,這小子我們不認識,剛才非要加入我們玩,我們沒帶他。”
    棒梗一聽,心裏又氣又急,忍不住說道:“怎麽,就興你們玩,我就不能玩?”
    周長利看著棒梗這副模樣,不僅沒生氣,反而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
    他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棒梗,問道:“小子,你是哪片兒的啊?”
    棒梗梗著脖子,大聲說道:“我是四合院的!怎麽著?”
    周長利一聽“四合院”三個字,頓時來了精神,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他往前湊了湊,追問道:“四合院的?那你認不認識李衛東?”
    棒梗有些疑惑地看著周長利,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問起李衛東,但還是如實回答:“認識啊,他是我鄰居。怎麽,你找他有事?”
    周長利心中一喜,意識到眼前這個棒梗或許能成為他了解李衛東行蹤的關鍵人物。
    他伸手攬過棒梗的肩膀,把他拉到一旁,神秘兮兮地說道:“小子,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就是小混蛋。”
    “小混蛋?!”棒梗聽到這個名字,眼睛瞬間瞪大,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緊接著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你……你真的是小混蛋?小時候就總聽人說起你,你可是我的偶像啊!”
    在棒梗小時候,小混蛋的那些“英雄事跡”就在胡同裏傳得神乎其神,棒梗對他早就崇拜不已。
    周長利得意地笑了笑,拍了拍棒梗的肩膀,說道:“哈哈,沒想到吧?那哥跟你說個事兒,你可得幫哥。
    我想多了解了解李衛東,你給哥講講他平時都幹啥,常去哪兒,行不行?”
    “不……不行啊,混蛋哥,李衛東那家夥也不是吃素的,我要是跟你說了,他不得找我算賬啊。”
    周長利看出了棒梗的顧慮,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伸手搭在棒梗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說道:“嘿,小子,你別怕。隻要你幫了哥,以後哥就照著你。有哥在,沒人敢動你一根手指頭。”
    棒梗聽了,心裏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他打量著周長利,雖然對方名聲在外,但要真說以後能一直護著自己,他還是不太相信。
    不過,棒梗突然靈機一動,自己不正好也有求於眼前這位“偶像”嘛。
    棒梗咬了咬牙,看著周長利說道:“混蛋哥,要我幫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先幫我一個忙,幫我收拾閻解成那小子。
    他最近老是欺負我,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你要是能幫我出了這口惡氣,關於李衛東的事兒,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周長利挑了挑眉,對於閻解成這個名字,他確實毫無印象。
    不過,在這京城地麵上混了這麽久,他自恃還沒有收拾不了的人。
    看玩笑,周長利當年可是敢一個人堵著大院門的男人。
    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羈的笑容,滿不在乎地說道:“閻解成?沒聽過。不過既然你小子開口了,哥就答應你。
    不就是收拾個人嘛,小菜一碟。你給哥說說,這閻解成是個什麽來頭,平時都在哪兒活動?”
    棒梗見周長利這麽幹脆地答應下來,心中大喜
    忙不迭地說道:“混蛋哥,這閻解成也不是什麽利害角色,就是仗著有個大院子弟朋友鍾躍民,才敢這麽囂張。他平時就愛在琉璃廠那一片晃悠,想要買古董撿漏呢。”
    周長利點了點頭,彈了彈煙灰,說道:“行,我知道了。你就等著哥給你出氣吧。等我把閻解成收拾了,你可得老老實實把李衛東的事兒都給哥說清楚。”
    棒梗忙點頭如搗蒜:“那肯定的,混蛋哥。隻要你幫我出了這口氣,李衛東那家夥的事兒,我絕對一五一十全告訴你。”
    周長利記掛著黎援朝的那一千塊錢,心裏琢磨著盡快搞定閻解成,從棒梗這兒問出李衛東的事,好去完成任務拿到錢。
    因此,他也沒了繼續在公園玩的興致,大手一揮,帶著棒梗徑直朝著琉璃廠走去。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琉璃廠。這裏熱鬧非凡,各個攤位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古董”,人群熙熙攘攘,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
    棒梗眼尖,一眼就瞧見了正在攤位上巡視的閻解成。
    隻見閻解成眉頭緊皺,眼睛死死盯著攤位上的物件,嘴裏還不時嘟囔著什麽。
    這陣子他手頭緊得很,一心想著能在琉璃廠撿個漏,賺上一筆大錢,可無奈他壓根就不懂古董。
    這幾天下來,非但沒掙到錢,反而賠進去不少。
    此刻,閻解成又盯上了一個古董花瓶。
    這花瓶看起來倒是有些年頭,瓶身繪著精美的圖案。
    閻解成裝出一副行家的模樣,拿起花瓶,左看右看,然後一臉篤定地對攤主說道:“我說老板,你這花瓶可不行啊,明顯就是個贗品。就這做工,也就值五毛錢。我看你也不容易,五毛錢,我拿走得了。”
    攤主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小夥子可別亂說啊,我這花瓶可是正宗的老物件,你要是誠心要,給個實在價,別在這兒瞎搗亂。”
    閻解成卻不死心,繼續忽悠道:“老板,你可別蒙我。我在這琉璃廠也混了不少日子了,真假還是能看出來的。
    你看這花紋,這質地,哪像是真的啊?五毛錢,不能再多了。”
    攤主心裏跟明鏡似的,一看就知道閻解成是故意壓價,想占便宜,頓時就火了,沒好氣地罵道:“你給我滾蛋!不懂就別在這兒瞎咧咧,耽誤我做生意。”
    閻解成被攤主這麽一罵,臉上有些掛不住,嘴裏罵罵咧咧地站起身來,準備走人。
    哪承想,他轉身走得急,一下子跟迎麵走來的周長利撞到了一起。隻聽“哐當”一聲脆響,周長利懷裏原本抱著的一個花瓶掉到了地上,瞬間摔得粉碎。
    周長利先是一愣,緊接著臉色一沉,一把揪住閻解成的衣領,大聲怒喝道:“你他媽怎麽走路的!知道這花瓶多值錢嗎?
    這可是我花兩百塊錢剛買的明朝花瓶!”周圍的人聽到動靜,紛紛圍了過來,指指點點。
    閻解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但很快反應過來,覺得周長利是在訛他,也大聲回懟道:“你少在這兒訛人!
    什麽明朝花瓶,我看就是個破玩意兒,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拿個不值錢的東西來坑我。”
    周長利冷笑一聲,說道:“喲嗬,你還嘴硬。
    這花瓶剛從那邊那個老師傅手裏買的,在場的人都能作證。你撞碎了我的寶貝,今天不賠錢,你就別想走!”
    說罷,他朝棒梗使了個眼色,棒梗立刻心領神會:“就是,你把混蛋哥的花瓶撞碎了,就得賠錢。這可是古董,兩百塊錢都算便宜你了!”
    圍觀的人大多不明就裏,有的開始竊竊私欲,不知道該相信誰。
    閻解成看到棒梗站在一旁幫腔,心中頓時雪亮,立刻意識到這是棒梗夥同眼前這人給自己設的圈套。
    他氣得滿臉通紅,怒目圓睜,伸手指著棒梗破口大罵:“好你個棒梗,竟然敢算計我!你個小兔崽子,有種你再說一遍!”
    棒梗見閻解成識破了,卻絲毫沒有懼意,反而得意洋洋地仰起頭,大聲說道:“我說,閻解成,你今天要是跪下來叫爺爺,我就饒過你。不然,這花瓶的錢你就得一分不少地賠給混蛋哥!”
    周長利在一旁抱著胳膊,冷笑著附和:“對,小子,趕緊照做,不然今天有你好受的。這兩百塊錢,你以為能賴得掉?”
    閻解成此時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中。
    那個花瓶已經摔得粉碎,壓根搞不清楚是不是明朝的花瓶,要是不賠給小混蛋錢,恐怕難以脫身。
    但是他身上要是有兩百塊錢,何必倒賣古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