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秦陽醒了？
    沉飛揚和呂小瓶呆愣當場，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你是說她和我們一樣，知道自己是在夢裏了？”
    呂小瓶突然智商在線的問道。
    “有可能還不知道。”
    趙無眠搖了搖頭，澹然道：
    “不過她已經認出你來了。”
    “認出我？”
    呂小瓶指著自己，有點不明所以。
    “這不可能，在夢裏清醒值低於10%的人，基本都認不出真實記憶中的人。
    就更不要說清醒值永遠歸零，被夢境徹底融合的夢主了，她怎麽可能……”
    沉飛揚說到這裏突然怔住，看向場中的秦陽，難以置信道：
    “她，她真的認出這蠢女人了？”
    “嗯。”
    趙無眠默然點頭。
    就在剛才，當那對雙胞胎姐妹靠近自己這邊時。
    秦陽隨意掃了一眼，扮成保鏢的沉飛揚和自己，並沒有什麽異樣。
    而當她看到呂小瓶時，目光卻驟然停了下來，眼底竟流露出一絲恐懼，彷佛勾起了什麽可怕的記憶。
    在現實中，秦陽是見過呂小瓶的，並且是以死者家屬的身份。而她此刻的異常行為，無疑表明了已經認出這女探員的事實。
    雖然她很快收回了目光，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又沉浸在了聚會的歡樂中，但趙無眠已經把一切盡收眼底。
    “她居然不是夢主……”
    沉飛揚喃喃自語，一種無力感席卷全身。
    經曆了這麽多事，他自然相信趙無眠的判斷。
    今天如果沒有這個男人的幫助，恐怕自己早就涼了。
    這就是三星級噩夢的恐怖嗎？自己甚至連真正的夢主都找不到……
    “秦陽不是夢主，那這夢是誰做的？該不會是那個楚月吧？”
    呂小瓶望向秦陽身邊的長發女人，目瞪口呆：
    “天啊，死人也會做夢！”
    “白癡。”
    沉飛揚懶得搭理這蠢女人，轉頭看向趙無眠，神色凝重道：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要是再找不到夢主，恐怕所有人都活不成了。”
    “把你知道的那些夢主嫌疑人，全都告訴我，尤其是和那對雙胞胎有關係的人。”
    聽到趙無眠的話，沉飛揚沒有任何猶豫，將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報，事無巨細統統說了出來。
    這些嫌疑人裏包括近期有親人去世的，重病的，經濟困難的，感情受挫的，被戴綠帽的……
    其中居然還有呂小瓶，理由是她晚上見過屍體，可能會被嚇得做噩夢……
    不過卻沒有趙無眠，大概因為他的職業就是跟屍體打交道，因此做噩夢的幾率極低……
    聽完沉飛揚的敘述，趙無眠皺起了眉頭。
    這些嫌疑人裏，竟然沒有一個跟這場夢境有關聯的，更沒有認識秦陽姐妹倆的。
    那這所莊園是誰幻想出來的？別墅裏的那些照片和信件又該怎麽解釋？
    畢竟人無法想象出自己沒有見過的東西。
    “秦陽和楚月還有什麽親戚朋友，或者熟識的人在醫院嗎？”
    趙無眠忽然轉頭看向呂小瓶，現在也隻有她相對了解那對姐妹了。
    呂小瓶被問的一愣，想了想道：
    “秦陽不是本地的，得知妹妹的死訊後，她一個人連夜從外地趕到市裏，是我親自接到醫院的。
    在這裏她根本沒有認識的人。
    至於那個楚月，她倒是本地人，不過人際關係挺複雜。
    她的前夫因為殺人，被判了死刑，已經執行。
    她好像從小就沒有父親，隻有一個母親也在幾年前被害了，凶手就是她的前夫。
    聽說是因為這楚月經常被家暴，母親上門理論，卻被那男的一氣之下給捅了。
    之後她的精神便有了點問題，所有的親戚朋友都躲得遠遠的，幾乎不再來往。
    即便現在她人都已經死了，除了秦陽之外，再沒有一個親戚過問，實在是太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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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最後，呂小瓶居然有些悲憤。
    “那個楚月還真是有點可憐。”
    沉飛揚少見的露出同情之色。
    而此時的趙無眠，心中的困惑更深了。
    沒有親戚，沒有朋友，甚至沒有熟識的人，那這場關於秦陽和楚月的夢，又是誰做的？
    “對了！我想起來了，楚月還有個孩子，我怎麽把她忘了。”
    呂小瓶一拍腦袋，有些激動地脫口而出：
    “楚月有個女兒，今年七八歲了，母女倆一直生活在一起。
    甚至楚月跳河自殺時，還帶著自己的孩子。
    當時我們趕到事發現場，那個小女孩已經昏倒在大橋上。
    醒來後，哭著說媽媽要帶她一起走，結果她不敢跳，看到楚月跳下去後，她就直接嚇暈了過去。”
    “那這個小女孩現在在醫院嗎？”
    趙無眠立刻問道。
    沉飛揚也提起了精神。
    “沒有啊，我們暫時把孩子送到了她一個叔叔家裏，畢竟這小女孩繼承了三套房產，他們還是很樂意照顧的。”
    呂小瓶搖了搖頭，接著又想到什麽，訝然道：
    “當時那孩子不知道自己母親已經死了，問我她媽媽在哪個醫院治病。我於心不忍，就告訴了她。
    難道，難道她自己偷偷跑到醫院了？”
    趙無眠和沉飛揚都皺起了眉頭。
    現在這唯一的線索，居然還是不確定的，整個事件就此陷入僵局。
    而就在這時，呂小瓶彷佛看到了什麽，瞬間瞪大了眼睛：
    “她，她真的來了……”
    趙無眠兩人一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隻見奢華的別墅大廳裏，一名身穿公主裙的漂亮小女孩，帶著燦爛的笑容，從二樓階梯走了下來，歡快地跑到楚月身旁：
    “媽媽，姨姨家真的好大好漂亮啊，我差點迷路了。”
    “彤彤不要亂跑，小心打壞東西。”
    楚月皺眉道。
    “沒關係，彤彤你就當這裏是自己家，看到什麽喜歡的東西都可以拿走，不要跟姨姨客氣。”
    秦陽毫不在意的寵溺道。
    “謝謝姨姨。”
    小女孩嘻嘻一笑，天真爛漫地跑開了。
    “小月你發現沒有，彤彤跟我們小時候長得真像呢。”
    秦陽始終緊握著楚月的手，彷佛不舍得鬆開……
    看到這一幕，趙無眠三人對視一眼。
    夢主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