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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是沒法談了。”
    楊遇安轉身就往真香河跑去。
    真香河時刻不停向苦海奔騰而去,如今被斷流,眼看著河麵高度不斷下降。
    silom
    再不出手就沒了。
    河邊香樹精感受到獨孤加羅的意誌,紛紛張牙舞爪地圍上來,試圖阻止他取水。
    楊遇安冷哼一聲,一掌探出。
    吽!
    一道巨大的金色龍爪虛影憑空飛出,將樹精撞得七零八落,而後飛臨河上空,猛地向下一抓。
    乳白色的功德水就像一條巨大的白色脊梁骨,被龍爪從河床上狠狠抽起。
    “不——!”
    獨孤加羅發出憤怒的咆孝,試圖伸手阻止。
    但已經晚了。
    龍爪抽走餘下功德水後,連爪帶水統統消失在楊遇安跟前。
    “這水真香,謝謝款待。”
    楊遇安含笑一拱手,
    下一刻,同樣憑空消失。
    ……
    “原來楊堅夫婦並未到尊聖級,隻是借用某種釋家秘寶,才得以創建這方淨土小世界。”
    “就連功德水,也是借用這裏的特殊環境來轉化。”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做到……嗬,原來還需要柱國境修為……”
    楊遇安研究“逆鱗”越深,對江都淨土的了解越多。
    因為按照楊堅夫婦原本的安排,“逆鱗”的繼承者,本就是作為江都淨土的下任主人來培養。
    如今雖然楊堅神隱了,獨孤加羅也跟楊遇安不對付,但有“逆鱗”在手,楊遇安仍舊能獲得極大的好處。
    首先是功德水的優先使用權。
    獨孤加羅以斷流威脅,楊遇安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逆鱗”將剩餘功德水全部灌入心田瓊花中儲藏起來。
    這是獨孤加羅“駕崩”後花費大量時間精力轉化而成,足夠他使用很長一段時間。
    過去每日隻能用一粒兩滴扣扣索索地用,如今卻得了將近一條河的量。
    楊遇安有種一夜暴富的既視感。
    其次,掌控了“逆鱗”,他今後不但不必擔心獨孤加羅轟殺自己,還能從各處靈塔自由進入淨土小世界。
    不需要再看獨孤加羅的臉色。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如果不是有吃吃喝喝的限製,他甚至願意一直待在裏麵安穩修煉,直到耗光所有存量功德水為止。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好處,便是將來修煉紫氣功衝上柱國境的可能性。
    這也是他爭奪“逆鱗”的初衷。
    不過眼下他境界距離柱國境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所以暫時無法驗證真假。
    “說到境界,存量的功德水應該足夠我本體凝聚完全部十一個髒腑神主,並進一步內景外顯,達到中開府境界。”
    “但能不能外景圓滿到達上開府,卻是無法保證。”
    “畢竟圓滿二字最考驗水磨功夫,費時費力,消耗難以預料。”
    時間已經來到大業元年中,距離當初智者未來身庇護之期剩下不到兩年。
    留給楊遇安融合分身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全力衝刺。
    ……
    一個月後,終南山下。
    “殿下鳳體初愈,不宜到山上吹風,要不還是讓我替你進山吧!”
    柴紹拖住楊昭一邊手,死活不讓他上山。
    楊昭本就體虛,哪裏爭得過他,隻能無奈歎道:“孫藥王是何等世外高人?我若不親自進山,他怕是不肯現身相見。”
    “昔年蜀漢先主為了請諸葛孔明出山輔左,尚且三顧草廬。我如今為自己乞命,豈能假手於人?”
    “不見就不見罷!”柴紹撇嘴道,“京師名醫聖手何其多,為何非要找那姓孫的!”
    “那嗣昌倒是說說看,你嘴裏的那些個名醫聖手,有誰能治好我這體虛之症?”
    柴紹回答不出,但仍不肯放手。
    “柴兄,你再這般拉扯下去,太子怕是還沒進山就病倒了。”
    一道清越的聲音從山上傳來,楊昭麵色一喜:“遇安,你來看我了!”
    下一刻,眾人便見到一位體型修長的俊逸青年從山道上翩然落下。
    正是潛修一月的楊遇安。
    其人身法迅捷如電,一步便能跨出數丈之遠,明明上一刻還遠在山中,轉眼過後,便已經抵近眼前。
    偏偏腳步又極輕,若不仔細分辨,隻以為山間微風吹拂而已。
    東宮一眾護衛驚歎之餘,不禁慶幸對方不是刺客,否則他們這些人根本防不住。
    而柴紹的震撼比旁人更深:“他好像比先前在東都時更強了,若史懷義還活著,隻怕未必能再壓製他……”
    他這一走神,楊昭終於掙脫他的束縛,拖著癡肥的身體一顛一顛衝到楊遇安跟前。
    “遇安來得正好,快快帶我上山去見孫藥王!”
    麵對滿臉期待的楊昭,楊遇安卻搖頭道:“太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孫藥王不會見你的。”
    楊昭圓臉一抖:“為何?”
    “你自己看吧。”楊遇安將一封書信拿出。
    楊昭莫名其妙地開信查看,呼吸漸漸粗重。
    等放下信時,圓臉上再無半點期待,隻剩深深的憂慮。
    “殿下,孫藥王說了什麽?”柴紹等人好奇上前。
    “你們自己看吧……”
    楊昭有氣無力地將信丟到身後。
    柴紹接過信,很快便忍不住驚呼起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終隋一朝絕不出仕?”
    “這是在詛咒我大隋亡國?何等狂傲無禮的山野老叟!”
    東宮眾衛越想越氣,罵著罵著就要一起上山將人綁下來。
    “你們不必上山了,孫藥王已經外出雲遊,這封信我是在他家中找到的。”楊遇安直言道。
    楊昭也喝止眾人:“孫藥王固然有些誇大其詞,但他信中所列舉的種種朝廷勞民傷財之舉,難道不是事實?”
    “修東都,修運河,修行宮……耗費人力何止百萬?財資何止千萬?”
    “至尊才剛剛禦極一載,這‘功業’就快趕上先帝二十年了!”
    東宮眾衛聞言紛紛低頭不語,噤若寒蟬。
    事關當今天子,話題敏感,除了太子誰敢多嘴?
    不過楊昭知道有個人敢:“遇安你以為如何?”
    “若我是孫藥王,應該也會選擇避世不出,靜待天下局勢明朗之日。”
    “連你也不看好麽……”楊昭目光複雜,“難道我大隋真如他所言,已經成了一堵即將倒下的危牆?”
    “誰知道呢?”楊遇安無所謂道,“比起拯救‘危牆’,殿下還不如先關心一下自己的身體吧。”
    “若我所料不差,你此番著急進山找孫藥王,應該是預感自己陽壽所剩無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