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鎮撫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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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進來,左侍郎周偉與右侍郎鄧飛強就跪在了地上。
    “王爺!您可得想辦法救救我們妻兒啊!…”
    “王爺,那馬敢……”
    朱厚烈是寧王長女朱祐語的獨子,其母朱祐語難產而死,其父潘奪又在隨軍出征韃靼時戰死,所以自幼他便跟在寧王身邊。
    “這十多年他也算是幫我們做過很多事了,留個全屍吧。”說完,寧王就站起了身,欲再去練字。
    “對了,這次別讓東廠去做,讓秋恭全去,怎麽說馬敢也做了十多年的朝廷大員,若是被發現死於東廠之手,影響不好。”
    這天上午,京城寧王府書房內,寧王朱見塑正在和十四歲的孫子朱厚烈一起練字。
    過了會,寧王也是按完了太陽穴,開口道:“丘公公。”
    “內臣在。”
    “你先派人去查查人被擄到什麽地方去了。不管查不查得出來,晚些時候我會另外再給你指示的。”
    “遵命!”
    兩天後,東廠二檔頭範同根據丘聚的指示,帶著人闖進了北鎮撫司。進詔獄時卻被被錦衣衛攔住了。
    兩方劍拔弩張,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樣子。
    在東廠進鎮撫司時,已有探子回報了消息給獻王,獻王隨即便帶著錦衣衛指揮使宇文十一向北鎮撫司趕去了。
    “範同!你好大的膽子!鎮撫司你也敢闖!”錦衣衛千戶熊峰率一眾錦衣衛攔在了詔獄門前。
    範同也不跟他多言,直接就把聖旨拿了出來,說道:“你想抗旨嗎?!”
    看見聖旨,錦衣衛卻一個都沒動。
    見自己拿出了聖旨錦衣衛還是一個都不讓開,範同也是不客氣,指著熊峰說道:“把他給我拿下!”
    有聖旨在,熊峰也不敢反抗,但卻還是站在原地,沒移開半步。
    待兩人架住熊峰後,範同把聖旨交給了身旁太監,隨後走到了熊峰跟前,一手迅速在他胸前點了兩下,然後笑著說道:“你喜歡跟我作對是嗎?來人啊,先打他四十大板再說!”
    說罷,熊峰便被摁倒在地,被打了起來。熊峰沒開口,範同手上又有聖旨,其它錦衣衛就都不敢妄動,但也沒有讓出位置給東廠進詔獄大牢。
    此時,丘聚隨寧王也進了鎮撫司,獻王出王府的時候他們就得到了消息,提前趕來了。
    見這麽久了還沒進去搜查,丘聚望著詔獄門口的一眾錦衣衛怒聲喝道:“你們是都要造反嗎?!全部拿下!”
    “誰要造反啊?”
    丘聚話音剛落,卻聽得後方傳來了聲音,轉頭看去,獻王與宇文十一也已進了鎮撫司。
    進來之後,獻王未看寧王一眼,寧王也未看獻王一眼,就好像場中之事跟他們兩個無關一樣。
    宇文十一未曾停步,徑直走到了熊峰麵前,然後望著地上的熊峰,緩緩問道:“誰打的?”
    熊峰本是有些武功可以運氣抵擋的,卻被範同封了穴,運不了內力,此時已挨了三十多板子的他努力的抬起手,指了指東廠兩人還有範同。
    “抓起來。”宇文十一淡淡的說道。
    聞言,眾錦衣衛持刀就欲上前抓人。
    丘聚卻站出來擋在了錦衣衛麵前,身後範同還有東廠眾人也立馬抽出了刀來。
    宇文十一見狀,也慢慢走了過去,站到了丘聚麵前。
    在丘聚身後的範同,瞟見煞神宇文十一走了過來,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的獻王,還是沒看一眼寧王,開口說道:“無故毆打朝廷正五品錦衣衛千戶,現在又妨礙捉拿犯人,東廠是真想造反嗎?”
    獻王話音剛落,宇文十一又接著說道:“抓起來!杖刑!”
    東廠眾人麵麵相覷,丘聚和寧王卻是沒有任何反應。
    既然他二人沒指示,範同也不好反抗,便任由錦衣衛架在場中一板一板的打著。被打時他還不敢運氣抵擋,他知道那樣結果肯定更壞。
    因為宇文十一就一直在邊上看著。
    終於在被打三十多板後,宇文十一喊了停。隨後東廠的人馬上過來把範同和另外兩人給抬走了。
    “好了,人你們也打了。我們進去搜!”丘聚說完,轉身就領著東廠眾人準備進鎮撫司的詔獄。
    而宇文十一又一次上前站在了丘聚麵前,把他擋在了詔獄外麵。
    “獻王,”一直沒開口的寧王此時也是開口了,“東廠是奉旨查錦衣衛大牢的。”
    “哦?奉誰的旨?你的旨?”
    “當然是聖旨。沒聖旨東廠怎麽會有膽子闖錦衣衛鎮撫司?”寧王繼續說著。
    獻王卻開始到處看了起來,說道:“哪裏有聖旨?我怎麽沒看到?”
    手拿聖旨那個太監看了眼寧王,見寧王點頭後,就慢慢走過去把聖旨交給了獻王身旁的錦衣衛。
    哪知,獻王從錦衣衛手裏拿過聖旨,看都沒看一眼,竟直接撕了!
    見此,寧王隻是微微笑了笑。
    撕完聖旨,獻王又說話了:“既然等了半天你們都沒拿出聖旨來,今日錦衣衛又事務繁忙,就不送客了!”
    寧王還是微微笑著沒說話,隨即轉身走了出去,丘聚隨東廠跟在其身後也走了。
    待寧王走後,熊峰被攙扶著來到了獻王麵前。
    “王爺!”
    還好熊峰身體底子好,換成其它人估計整條命都去了。
    獻王看了一眼熊峰,然後轉頭看向宇文十一,臉色很是不好看的說道:“查下是誰泄露的風聲,我不想再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微臣遵命!”
    “王爺啊,我們為您出勞效力,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妻兒啊……”兩侍郎卻還是跪在地上。
    “王爺讓你們回去,”劉瑾還是麵無表情,“不要讓王爺說第二遍。”
    待兩侍郎走後,丘聚開口了:“王爺,我們何不把兩位侍郎交給皇上,說是獻王在天子腳下劫走了他們的家眷,這罪名,可不小啊!”
    劉瑾詢問了一番才得知,原來就在剛才,有兩夥蒙麵人闖進了他們的府邸,劫走了他們家眷。
    此時,寧王正坐於堂中,左邊坐著劉瑾,右邊坐著丘聚,兩侍郎還跪在地上,一直望著寧王,等他做決定。
    他們都知道,普天之下,敢光天化日在京城劫人的,除了寧王,便隻有獻王朱見坤了。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馬敢辭官一事走漏了風聲,獻王想搶一搶禮部尚書之位。
    兩位侍郎也清楚,如果他們兩個誰坐上了禮部尚書之位,那誰的家人一定是回不來了。
    “你們先回去,我會想辦法的。”寧王看著兩個侍郎的樣子,已然明了不把他們的妻兒找回來,他們是不敢做禮部尚書的了。
    寧王見狀,卻隻是微微苦笑了一下,並沒說話,似乎已知曉發生了什麽事一般。
    劉瑾應聲後剛欲出門,王府管家卻領著東廠廠公丘聚與禮部左、右侍郎過來了。
    “是,的確罪名不小。”寧王正閉著眼揉著太陽穴,“你們無憑無據捏造事實陷害王爺,是真的罪名不小。”
    聞言,丘聚不再說話。
    “是劉公公啊。”聽聞劉瑾說的是這事,寧王也是拍了拍自己的頭,“唉,最近太忙了,看來我是真老了,忘了跟你說,是我讓他辭官的。”
    朱厚烈吩咐了下人上茶,劉瑾與寧王分坐茶幾兩旁,朱厚烈站於寧王身旁。
    此時,司禮監掌印太監劉瑾走了進來。
    “王爺,我剛才收到了禮部尚書馬敢的辭呈。”
    劉瑾麵無表情,似乎對馬敢是寧王授意辭官一事也不意外,說道:“馬敢屬實庸才,王爺您不知在背後幫他做了多少事,如今才讓他辭官,已是對他的厚愛了。”
    “好在他始終沒暴露是我們的人啊。”寧王抿了口茶,繼續說著,“這些年有他的掩護,我們在禮部的其它人員培養的倒還不錯。我等會兒就回吏部寫個推薦左侍郎周偉的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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