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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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花園中,陽光下、花叢中、石凳上,倆孩子麵對麵坐著、兩小無猜說著悄悄話,看著溫馨的畫麵,可說話的內容卻恰恰相反。
李禹這回是先發製人,他想要試探李翎,隨意安排幾個人在將他得意萬分甚至嘲諷李翎的風言風語傳到她耳朵裏,她就坐不住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李禹悶悶不樂問道。
“阮家那位老祖宗不也是女中豪傑,定安侯這世襲的爵位可是她拚來的。”
“四哥哥說你最近忙活著,也不讓他跟著,必定在幹什麽事。”說到這裏阮綿綿露出笑顏,“多謝小哥哥心裏頭還想著定安侯府,我想你怕萬一出個什麽事連累到我才不牽扯上四哥哥的。”
李禹再次感歎阮綿綿太聰慧了,他不由點點頭:“綿綿,我的確是這樣想的。“
原來如此,阮綿綿恍然大悟:“好厲害,真是巾幗英雄。”
突然,阮綿綿發現遠處有一行人在行進,李禹順著阮綿綿的目光望著。
“是母後,朝著這個方向去,看來她坐不住去翎芳殿找李翎了。”
“是皇後娘娘嗎?”阮綿綿站起身來,“隔這麽遠,小哥哥還能看清楚?”
“其實也沒能看清楚,不過是憑著直覺。”李禹在阮綿綿麵前毫不掩飾,他臉上的神色很是複雜。
阮綿綿很快就想明白了,那是與生俱來的感覺,就像她哪怕是遠遠一個背影都能認出自己娘親來。
回頭看了看李禹,阮綿綿暗暗感歎,對於皇後娘娘,小哥哥表麵上放下了,其實心中還是沒有放下。
李禹很快收斂起所有的情緒:“她必定是想要去問個清楚。”
“不管她們了。”阮綿綿拉住李禹的手,“小哥哥,走,咱們去找太後娘娘。”
李禹被阮綿綿拉著朝前走:“皇祖母前幾日還在念叨你。”
“太後娘娘想我了嗎?”
“你可要小心些,皇祖母念叨著你心真狠,一走幾個月了也沒想起她來。”
“冤枉啊。”阮綿綿笑著加快了步伐,“趕緊的,我跟太後娘娘好好解釋解釋。”
九兒跟在她們倆身後不禁莞爾,太子殿下與郡主是同一類的人,有時候看著比大人還要成熟世故老練,實則上還是孩子,隻不過他們都善於隱藏罷了。
“哎——!哎——!哎——!”太後娘娘緊皺眉頭坐著,換個姿勢就發出聲長歎。
方嬤嬤趕緊送上茶:“太後娘娘,喝口茶,寬寬心。”
接過茶碗淺嚐了一口,太後娘娘就將茶碗放下:“哀家如何能寬心?宮裏頭如此鬧騰,一出一出又一出,比唱大戲還要熱鬧。”
方嬤嬤轉身朝伺候的宮女、太監揮揮手,他們會意的全都退了出去。
“太後娘娘是擔心太子殿下嗎?”方嬤嬤小聲問道。
“哀家不擔心禹兒。”太後娘娘坐直了身軀,“這點小伎倆若看不明白,皇上就真瞎眼了。”
“既然太後娘娘知道皇上聖明,那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哀家心疼禹兒啊。”太後娘娘緊蹙眉頭,“如今哀家還在,皇上正當盛年,就有人敢明目張膽栽贓陷害禹兒,還害得笙兒昏迷不醒。”
“太後娘娘難道想要插手管管?”
“哀家靜觀其變,若是這回皇上再裝聾作啞,少不得哀家要豁出這張老臉當惡人了。”
方嬤嬤最懂太後娘娘的心思,她微微點頭:“是奴婢淺顯了,還是太後娘娘想周到,若是這回繼續縱容的話,就怕以後再弄出什麽事來。”
“你在宮中多年,各宮各院的狀況你是最為清楚的了。”
聽到這話方嬤嬤嚇得跪下來:“太後娘娘恕罪。”
“起來,起來。”太後娘娘伸手虛扶一把,“這是我與你私底下聊聊,你何必如何呢?”
聽到“我”而不是“哀家”,方嬤嬤安心些許,雖說宮中各位主子手底下都有私下打探各宮各院消息的,可若是擺到明麵上來那就是死罪了。
“說說,你覺得會不會是皇後?”太後娘娘心中起疑。
“奴婢鬥膽說說自個兒的想法,應該不會是皇後娘娘。”方嬤嬤對上太後娘娘疑惑的目光解釋道,“她雖不待見太子殿下,但畢竟他是皇後的親生兒子啊。”
李禹很詫異,皇子離開皇宮不是封王出去就是犯了大錯至於太子離開則是從未有過的事,他想都不敢想。
“就是去個地方,好好生活、好好學習、好好曆練,過上普通人的生活。”阮綿綿稍微詳細點說道。
“我自然是願意,不過,父皇不會應允的,再說也沒有先例。”
就連那斷腸散換成了迷醉散也是李禹指使人做的,接下來隻要皇上仔細查就能查出真相,謀害皇子栽贓太子,李翎已將自己推入萬劫不複之地了。
“綿綿,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可怕?”李禹小心翼翼觀察著阮綿綿的神色。
小奶團子搖搖頭:“就算是你安排的,若不是她起了害人的心思又豈會落得如此下場,她是自作孽不可活,不關的你事。”
“你真這麽想嗎?”李禹終於露出真心的笑容。
“小哥哥,皇宮委實不太好。”阮綿綿抬頭看著李禹,“若是有機會離開一段時間,你願意離開嗎?”
李翎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說說吧,就算我幫不了你,說出來你心裏也輕鬆些。”
“無妨,隻要你願意,我來想法子。”
聽到小奶團子這番話,李禹並沒有往心裏去,不過他還是很感激阮綿綿的。
有之前的榜樣,李翎應該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這下阮綿綿總算明白了。
“小哥哥早就知道大公主的心思嗎?”
“還有這樣的事?祖父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阮綿綿原本以為那位開國皇後是個例,沒想到還有阮家的老祖宗,看來在這個朝代,女子還算是有一定地位的。
“不知道,我也是到昨兒才想到這點的。”李禹露出苦笑,“母後不待見我除了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陳年舊事之外,李翎也是‘功不可沒’。過去我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倒是明了。”
雙手握住李禹的手,阮綿綿安慰道:“小哥哥,別想太多,你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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