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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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周芸寧整個人散發出濃濃的不悅,阮祈也知道自個兒說得有些過了。
股強行壓製住心中的不快,阮祈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她不待見我,難道我還往她跟前湊自找難堪嗎?”
“你一走五年,綿綿打出生就受了不少委屈,她對你有心結也是正常的。找個機會,你好好與她說說,她向來聰慧,溝通交流一番必定能緩和你們之間的關係。”
“夫人說得是。”阮祈不想再跟周芸寧說關於阮綿綿的事情了,“我去書房了。”
轉身朝前走了幾步阮祈又回過頭來:“對了,故友約我去茶樓敘舊,要帶上些銀子。”
前兒剛給了三百兩,才隔了多久又要銀子?念頭在周芸寧腦海中轉了轉,不過表麵上卻沒有絲毫流露出來。
“霜兒,快去拿三百兩銀子給三老爺。”
“是,奴婢馬上去,三老爺稍等。”
等到霜兒轉身離開消失在走廊盡頭,見四周沒有其他的人,周芸寧猶豫了一下才開口。
“三郎,今年煙籠院的份例如今可都給你了。”
拿到銀兩的喜悅因為周芸寧一句話而消散了,阮祈沒好氣地說:“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父親交代我辦事。”
聞言,周芸寧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她倒是沒想到阮祈是為了給老侯爺辦事。
不過若是如此的話,那阮祈花銷這般大也就說得過去了。
周芸寧如今腦子轉得可比過去快多了,她壓低了聲音說:“三郎,煙籠院也沒多少銀子,不過若真需要用到的話,我手上還有前兒我爹給我的五百兩銀子。”
這是嶽父私底下個女兒的,周芸寧願意將私己錢都拿出來給阮祈的意思了。
阮祈終於露了笑容:“你留著吧。”
“嗯,我聽你的。”周芸寧順水推舟,其實她也就隨口說說而已。
周芸寧是故意的,她先告訴阮祈他已經拿走了這一年煙籠院所有的銀子,再拿的話就是自己私房錢了。
不過,她還是願意支持阮祈的,最重要的告訴他底線就是她爹給的五百兩銀子,再多就沒有了。
很快,霜兒就拿來了銀票,阮祈拿過之後就朝外頭走去。
“三夫人,三老爺已經拿過幾回銀子了。”霜兒望著阮祈的背影委婉提箱道。
“我心中有數。”周芸寧緩緩轉身。
霜兒微微躬身小聲說:“奴婢多嘴了。”
“你我之間不是主仆,是家人、是姐妹。”周芸寧對著霜兒露出微笑,“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放心,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
“那就好。”霜兒笑著猛點頭。
阮綿綿腳步匆匆朝著福安堂而去,走到半道上卻又停住了腳步,她原本想要去找祖父問個究竟,不過冷靜下來卻覺得自己太衝動了。
“郡主?”九兒看著阮綿綿在岔道上猶豫不決。
“去園子裏走走。”阮綿綿很快就改變了主意。
主仆倆在侯府的園子中慢慢行走,沿途的下人見到都行禮問安。
阮綿綿朝前頭的涼亭指了指:“到裏頭歇歇腳吧。”
主仆倆走進涼亭坐了下來,因為快過年的關係,園子中來來往往的人不少,下人都忙活著。
坐在亭子裏頭,阮綿綿環顧四周,突然她的視線落在遠處。
九兒察覺順著阮綿綿的視線望去:“三老爺要去蘭苑。”
“順著那條小徑,就是到蘭苑去的。”
“郡主,今兒三夫人在府上啊。”
阮綿綿倒是半點也不擔心:“無妨,他想去就去吧。”
“三老爺想去就去,那為何郡主想去卻又不去了?”跟隨阮綿綿的時間久了,九兒也摸透了她的心思。
“有點事想要問祖父,不過想想事關重大,他之前不告訴我,我就當不知道了。”阮綿綿此刻冷靜下來了。
九兒微微點頭:“郡主行事越來越穩重了。”
說話間,阮綿綿不由自主再抬眼望去,果然見阮祈進了蘭苑,她隻是嘴角微微勾起抹冷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再說蘭苑的穀淩安聽到下人稟報說阮祈來了,慌裏慌張就迎了出來。
“三哥來了。”
迎麵見穀淩安滿臉歡喜,阮祈不禁露出心情大好。
“外頭冷,你身子骨還沒好,怎麽就跑出來了?”
“這不聽到三哥來,人家心裏著急嘛。”
穀淩安迎上前親熱地挽著阮祈的胳膊,蘭苑伺候的下人紛紛低下腦袋不過各自腦海中卻各種想法。
要知道男女七歲不同席,別說他們是所謂的義兄妹,就算是親兄妹,男女有別也不會有這麽孟浪的舉動。
向來講究禮數規矩的阮祈也覺得穀淩安的舉動有些不妥,不過回頭想他覺得自己與她就是兄妹,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
猶豫間,阮祈就被穀淩安挽著進了屋裏頭,他剛坐下來,芳兒就識趣地奉上熱茶後還帶著丫鬟們全都退了出去,
手上端著茶碗喝了幾口,阮祈抬頭就就穀淩安隔著茶幾支著手肘凝視著自個兒,他愣了一下。
此刻,穀淩安心裏眼裏全都是阮祈,他雖然是當爹的人了不過看著依舊是翩翩公子的模樣。
阮祈人長得俊朗氣、質絕佳、舉止風雅,自從認識了他,其他的男子在穀淩安眼裏就不值一提了。
說起來阮祈也就比穀淩安大八九歲,初見時她雖然隻有十歲,不過那時候她就喜歡上他了。
後來年歲漸長,少女懷-春,她的心思就全在他身上了,想著倆人就這樣一輩子也是好的。
萬萬沒想到阮祈恢複了記憶,他有了高貴的出身,但同時他也有了妻女。穀淩安這些日子糾結過後也冷靜下來了,她放不下他,既然放不下那就要爭一爭了,哪怕是個妾,隻要留在他身邊就好。
阮祈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碗:“淩安,想什麽呢?想得出神。”
“沒什麽,我就是想著三哥。”回過神的穀淩安羞怯地低下頭來。
其實阮祈也不傻,他其實內心多多少少知道穀淩安對自己有異樣情愫,隻是自欺欺人總兄妹情誼當借口。
阮家的家規森嚴,再說阮綿綿受寵、周芸寧也沒幹出什麽事,就連她的繡坊也經過阮耿夫婦同意後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