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渾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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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沒想到的是,離間皇後與太子的那事,阮耿那老匹夫竟然挑唆皇上當場發難。


    真相被不留情麵這麽當眾揭穿,李珙思及此,不禁攥緊了拳頭。


    那可是李珙得意了整整十年的傑作,哪怕沒有完全成功,不過想到皇上因此夫妻、母子離心,平素他心情再不好想起總能好上幾分。


    十年前壞事的是阮耿,十年後壞事還是阮耿他們祖孫倆,原本李珙心中最恨的人是皇上,可如今非阮耿莫屬了。


    幸好,有的是辦法。李珙望著深幽黑暗的街道嘴角勾起抹冷笑,接著他才緩緩轉身入內。


    隨著李珙的身影進入門內,他身後的兩扇大門立即關上,發出很響的關門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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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安堂內阮耿夫婦的臥室內,阮耿病懨懨躺在床榻上,這個年過得不安生,大年初四開始他就病倒了。


    最初隻是有些困倦,不過兩三日,人就起不來了。


    宮中的太醫看過之後,說阮耿是上了年紀感染風寒開了藥方,可服用過後並不見效。


    雖然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可阮耿是什麽人,他很快就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


    此刻,阮老夫人坐在床頭擔憂地望著自家老頭子,阮綿綿則在屋內踱步。


    “他們回來了。”外頭傳來九兒的聲音。


    阮綿綿的目光立即落在門上,臥室的門被打開,紅玉從外頭急匆匆走了進來,跟在她身後的阿東進屋見她跨進門檻,立即停下腳步,外頭的九兒隨手將門又關上。


    “怎麽樣?”阮綿綿迫不及待迎上前去。


    “郡主,紅玉幸不辱命。”紅玉說話間走到桌子跟前從背後拿個包袱放下來。


    就在同時,阮耿示意阮老夫人將其攙扶起來,倆人的目光齊齊落在桌上那包袱上。


    紅玉邊解開包袱邊說:“此人心思可真縝密,你們看。”


    隨著紅玉解開包袱,屋內祖孫仨人的目光落在桌上那黑不溜秋的木頭上滿臉疑惑。


    “什麽東西?”


    阮綿綿手剛伸出去就被紅玉攔住了:“別碰,有毒。”


    “小丫頭,你的意思是我中毒就是因為這個。”阮耿不可思議地望著紅玉,“我沒見過這木頭啊。”


    “老侯爺難道看著不眼熟嗎?”紅玉難得露出得意的神色,“剛才我可是尋了很久才尋到的。對了,我隻是截取有毒的這部分哦。”


    “一部分?”阮耿多看幾眼確實眼熟。


    “都什麽時候了,別賣關子了。”阮綿綿催促道。


    紅玉飛快將包裹又重新包上之後,轉眼間她神色異常嚴肅。


    “啟稟老侯爺,我在書房內仔細搜尋之後,好不容易才發現,這半截椅腿有問題。


    “哦!”阮綿綿和阮耿異口同聲。


    難怪那半截黑不溜秋的木頭看著有些眼熟,分明就是阮耿書房內書案後那張特別大的太師椅的椅腿。


    “毒藥抹在椅腿上,而且就抹在左後方椅子腿上,還抹了半截,此人很了解老侯爺的習慣,料定你必定長時間坐在那張椅子上。”紅玉露出笑容,“現在找到了根源,我很快就能調製出解藥了。”


    “原來是這樣。”阮綿綿微微頷首,“你快下去為祖父調製解藥吧。”


    紅玉將包裹被在肩上,朝阮耿他們行禮後很快就退了出去。


    “究竟是什麽東西?你們祖孫倆在打什麽啞謎?”阮老夫人剛才真就沒聽懂,不過她還是沉住氣等紅玉離開之後再詢問。


    阮綿綿上前安撫說:“祖母,我跟你保證,紅玉必定能想到辦法,祖父必定無礙。”


    阮耿接口說:“你先到其他房間歇著,多大年紀了,也不愛惜自個兒,日夜照顧著我,要是我好了,你倒下了,豈不是我還要老照顧你。”


    話說得難聽,阮老夫人卻知道老頭子是心疼自己,並沒有因為而惱火。


    望著阮耿,見他微微點頭,阮老夫人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幾十年老夫老妻,他們之間默契已經不需要多解釋了,她知道其中有蹊蹺,反正隻要老頭子能保證自己沒事就好了。


    將阮老夫人送至門口,看著雲嬤嬤攙扶著她去歇著,阮綿綿才轉身回到阮耿床榻前。


    “祖父心裏頭可有懷疑的人?”


    “綿綿心裏頭可有懷疑的人?”


    倆人異口同聲說同樣的話,說完之後祖孫倆對視著。


    阮綿綿率先搖頭輕歎,隨即阮耿也搖頭輕歎,小奶團子望著祖父那頭摻雜著銀絲的頭發,突然發現白的比過去多了許多,已經比黑的還要多了。


    “或許,咱們想多了。”小奶團子安慰道。


    阮耿很是冷靜地說:“其實我早就起疑心了,過去我一直不願意相信,所以才沒有徹查。”


    “祖父能跟我說說嗎?”


    “等等吧,等我收到消息後捋捋後再和你說。”


    “好,那祖父多多休息,我靜候佳音。”


    阮綿綿傳阿東進來伺候阮耿後帶著九兒離開福安堂。


    小奶團子剛剛離開,阮耿緩緩抬頭看了窗外一眼,阮一就從外頭飛身進來,恭恭敬敬朝他行禮後退在一旁。


    “你說綿綿是不是覺察到什麽了?”


    “郡主聰慧。”


    “是啊,她那麽聰明,覺察到也不出奇。”阮耿輕咳幾聲。


    阮一急忙倒了杯水遞上前去:“老侯爺,您沒事吧?”


    喝了幾口水順順氣之後,阮耿才說:“沒事,隻是想起來難免心寒。”


    聽了阮耿這話,阮一沉默不語,他是不愛多說的性子。


    “那天晚上,你確定是他嗎?”不是阮耿不相信阮一,他隻是想要再確認一下。


    “是。”


    阮耿神色黯然,過了半晌他才開口:“你說說那天晚上他們到底說了什麽吧。”


    阮一鬆了口氣,他回來稟報時隻說了那人是誰,老侯爺顯然受到極大打擊,立即就揮手示意他退下,之後就再也沒有詳細詢問。


    不久,阮耿就開始感覺身體不適,最初以為是風寒著涼,可用藥後卻越來越嚴重。


    結果還是阮綿綿心細,令紅玉徹查老侯爺日常所用、所吃的一切東西。


    紅玉確定老侯爺是中毒後,阮一下定決心,就算他掩耳盜鈴不想知道,他也要將那天晚上聽到的盡數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