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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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悄然流逝。
    來斯帶領一眾尹西斯人遠赴海洋另一端,他們穿過茫茫海洋,登上了廣闊無邊的新陸地上。
    在這裏,他們將開始新的生活。
    而來斯剛上岸,此前留在這裏的尹西斯人迎了上來。
    他們歡呼迎接眾人的到來。
    “來斯!”
    “辛苦你們了。”
    來斯儼然開始有了一股上位者氣勢。
    稍事噓寒問暖的問候結束,來斯詢問道。
    “你們是否見到尹特?”
    他們兩人都搖搖頭。
    “尹特不是跟隨你回去了嗎?”
    “他沒有過來嗎?”
    他們不明所以,但是來斯並沒有回答,而是看著這片廣闊無邊的大陸,那綿長不斷的海岸線歎了口氣。
    夢想著踏上新大陸就能抓住尹特拿回石板似乎是不切實際,來斯也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也隻是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態便恢複過來。
    新大陸上,從起源之地跟隨來斯過來的尹西斯人開始在來斯的安排下,開始了建立他們的居所,在這片廣闊的大地上,他們開始建造尹西斯人的第二個家園。
    他們在這裏生息,在這裏繁衍。
    他們沒有天敵,沒有野獸的侵擾,他們人數越來越多,所到之處也越來越遠。
    而這,依舊沒能讓他們完全了解腳下這塊大陸有多大。
    有尹西斯人猜測,這是堪比海洋大的陸地,在大地的盡頭,就是太陽休憩的地方。
    這個傳言似乎越傳越多,逐漸被尹西斯人當真,並且不斷流傳下去。
    但來斯卻知道,大陸或許有盡頭,但是太陽並不會,太陽並不在這個星球上,不在這個大陸上任何一個角落。
    它如月亮,是星辰,是在天空之外裏。
    也隻有神明的手才能觸及到它。
    但其它尹西斯人並不知道。
    他們隻相信眼前看得到的事實。
    他們讚頌來斯。
    因為這塊大陸是來斯穿過茫茫海洋,為他們找到的家園。
    來斯的功績堪比神明,神明無法見到,但是來斯是實實在在帶領他們走出貧瘠的火山島。
    把他們帶來這片大陸。
    他們把這塊大陸命名為東方之地,來斯大陸。
    光耀者來斯的偉績越來越多尹西斯人傳頌。
    這讓越來越多的尹西斯人崇拜來斯,對他越來越狂熱。
    來斯的話所有尹西斯人都服從,來斯的一舉一動,都讓他們敬若神明。
    開始的時候他很是不習慣,他說過不必這麽拘謹。
    但是行為這反而讓他們更加惶恐不安,隻有來斯表現得平澹,毫不在意,他們才會鬆一口氣。
    久而久之,來斯也逐漸習慣了,彷佛習以為常。
    有時候看到他們的狂熱的臉和表情,來斯彷佛看到當初自己看到神明的樣子。
    就在來斯這麽想的時候。
    “神明。”
    來斯想起了神明,想起了曾經稚嫩年輕的自己看到過的生命母神和紀元神的身影。
    無法直視生命母神的血脈威壓,紀元神的浩瀚無邊偉岸般的身姿與意誌。
    讓來斯從這夢中醒來。
    “不該是這樣的。”
    來斯喃喃自語道,他想起了遙遠的火山島上的少女。
    ——來斯,信仰神明。
    彷佛能聽到少女的聲音,來斯喚來了他的追隨者。
    “建造紀元神和生命母神的神像?”
    他的追隨者聽到來斯的話。
    他們遲疑了片刻,互相對視了幾眼,最終在來斯莫名其妙的眼神中開口。
    “來斯,成為王吧!”
    “王?你們在說什麽?”來斯充滿不解。
    他的追隨者之一,此前留在新大陸等他們過來的尹西斯人,現在是來斯地位之下的管理者之一,名叫維爾的尹西斯人走進來斯的房間開口道。
    “來斯,現在你是我們尹西斯人的首領,是我們的意誌。”
    “神我們都沒有見過,他是否存在我們都不知道,但是來斯。”
    “你是真實存在,你的豐功偉績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維爾的話,讓來斯聽完渾身發冷。
    他怒斥。
    “維爾!你這是褻瀆神明!”
    “我之所以找到這塊大陸,之所以出海!”
    “就是源於神明的指引!”
    但是所有人都看著來斯,看著把功勞瘋狂推給神明的來斯。
    他們不解,因為他們沒有見過神明。
    所以並不理解來斯的狂熱,就好比來斯也不理解尹西斯人對他的狂熱讚頌的情緒。
    看著激動的來斯,彷佛他真的相信存在神明。
    他們再次對視幾眼。
    “來斯,我們相信你,神明真的存在。”
    維爾他們表示相信了,然後話音一轉。
    “但是來斯,神明之下也需要一個管理所有尹西斯人,由他代為管理所有尹西斯人。”
    “那就是你,來斯,你是我們的王。”
    “我們信服於你,所有尹西斯人都臣服於你。”
    維爾的話讓來斯聽懂了。
    這就相當於族長多戈,是他們的意誌領袖。
    尹西斯人需要一個信仰來宣泄他們的內心,而他來斯,就是所有人心中最完美的形象。
    看到來斯彷佛陷入思考,維爾示意他們都出去,給來斯留下思考的空間。
    走出去的追隨者倫德擔憂地開口。
    “來斯要是不答應怎麽辦?”
    “他一定會答應的。”
    維爾看著在思考的來斯,他想起所有尹西斯人對來斯的狂熱,對他們的敬諾。
    “來斯,必然成為王!”
    他們作為跟隨來斯尋找到新大陸的人,在來斯得到所有人敬仰的時候,他們也得到了尊重。
    可以說,來斯地位越高,那他們的地位就越高,所有的一切都將任由他們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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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斯將成為尹西斯人的王!
    這一呼聲,瞬間在大陸上所有尹西斯人中傳開。
    他們沒有任何一絲反對,甚至無比期待,這股熱情,讓來斯感覺自己彷佛被架在了太陽底下,被所有人的狂熱灼燒。
    “神明是真的存在!”
    “但您的功績堪比神明!”
    來斯所有的話在尹西斯人看來就是謙虛,他越述說真相,所有人隻以為來斯在推脫。
    終於,在某天來斯醒來的清晨,他就聽到讓他精神振奮的話。
    “來斯,神明的神像凋刻好了,請跟我們來。”
    他讓維爾他們建造比火山島更高更大更神聖的神像終於完成了嗎?
    來斯滿臉期待。
    他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眼凋刻好的神像。
    來斯被引領到一處廣場,這裏是尹西斯城鎮的正中心,但此刻彷佛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裏,他們靜默著聲音,就連小孩子也被父母拉著不許隨便走動。
    一路上所有人的視線都看著來斯,他們不發一言,靜靜地看著,甚至有人彎下身子,趴在地上不敢直視他。
    來斯感到莫名其妙,他內心充滿好奇,但他的追隨者告訴他,這是尹西斯人對神明的敬畏。
    聽到這,來斯便不再深究。
    很快,他來到了廣場正中心,來斯被拉到正中心的高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狂熱地盯著來斯。
    在這狂熱的視線下,來斯不安的握緊了手中長劍,這是被維爾囑托帶上的。
    他並沒有多想,畢竟平時他也時刻帶著這把長劍。
    身後簌簌的聲音在作響,彷佛神像被豎起,等到聲音完全停止,所有人你的狂熱彷佛灼燒了空氣,令來斯情緒都高昂起來。
    神明的神像,他們的信仰!
    ——紀元神!
    ——尹西斯生命母神!
    來斯感到血液直衝大腦般開始亢奮。
    但當他回過頭看見神像的一瞬間。
    他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