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梓鳴開始在將千篇一律的灰霧，分別變幻為無色、白色、黑色和七彩等。
    比如，在“寒風”和“冰川風”的招式中，融合冤結咒和開陰眼咒，讓對手如置身地獄之中。
    霧帶顏色突然由七彩變為濃黑，旋即利用“光之奧義”，在漆黑之中射出一道炫目的金光神咒，瞬間“刺瞎”對手, 再用下一招予以重創。
    一旦打開思路，便可以演化出無窮變幻與組合，金梓鳴頓時沉迷進去。
    改造後的“風馳刀”，變得妖異鬼魅、變化莫測。
    這套刀法已改頭換麵，他為其取名為“妖刀”，與自己的外號匹配, 算是一門招牌武技。
    半年過去，與聚星門的關係進入蜜月期，金梓鳴感覺時機已經成熟，準備出擊。
    攻擊的目標，他沒有選擇最強的青域門，而是另一家。
    在水燁城轄區內，有一些年代久遠的老礦，用的是自德界一級門派光鑫門的礦機。
    金梓鳴曾聽陳銳勤他們聊天時抱怨過，這些老設備的運轉和維護費用很高，經常超預算。
    而且，即使在這些地方發現新礦脈，由於原有設備的技術和架構落後，根本無法通過新增幾個模塊來開采新礦。
    唯一的辦法隻能是購買全新礦機，造成成本居高不下。
    這些老舊設備已成為工建堂的一塊心病，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金梓鳴的野心很大，想要一次性替換光鑫門在水燁城的所有礦點, 再不像前輩們那樣, 在這裏小打小鬧。
    他決定，幹脆玩一把大的，不僅突破水燁城這個對手根據地，而且一錘定音，直接變成大供貨商。
    要這樣大張旗鼓的幹，必須有拿得出手的理由，需要讓聚星門的水燁駐點和雷鳴分部明白：
    這樣改造，有什麽可以量化的好處？
    他靈機一動，想到了“消耗靈石超預算”的問題，決定從這裏下手。
    金梓鳴請陳銳勤調出曆年來光鑫門設備消耗靈石的統計數據，然後拉著洪景千，遍訪相關礦點。
    一邊確認數據的準確性，一邊進行修正，還將一線人員對於設備的抱怨，也列成清單記錄下來。
    他開始測算，以三年為一個周期，在靈礦收入中扣除設備運轉所需的靈石，即為淨收益。
    將沿用光鑫門與用淩雲派替換兩種情況進行比較，後者極有競爭力。
    現在唯一的問題便是替換設備的價格不能貴，淩雲派針對青禦門封閉市場的準入有特殊補貼，可以去申請。
    但一番核算下來，卻很是煩惱：
    要讓聚星門滿意，淩雲派會出現較大虧損。
    顯然，不能全部通過補貼的方式來操作，否則會給宗門和分部帶來極大壓力。
    金梓鳴思考許久，發現隻有一邊替換，一邊“吃肉滋補身體”，才能玩轉這個“遊戲”。
    他不得不暫時放棄一口氣全吃的幻想，為確定替換目標，他設計出一個篩選原則：
    首先，要從投訴多的大礦區著手，容易獲得支持。
    其次，這些地方發現了新礦脈，需要新購礦機。
    第三，附近最好還有一些零散的小礦點，可以收編過來，一起改造。
    有了這個甄別方法，他很快就選定了三個目標礦區。
    金梓鳴拉通計算，有新礦脈的盈利，有更強主機性能來接入老的末端設備，他需要申請的商務補貼頓時下降不少。
    工建堂早就對光鑫門的設備和服務極為不滿，金梓鳴拿出數據和問題清單，當即便說服陳銳勤和洪景千二人。
    他做了一個替換方案，與陳洪二人一起去見彭東信和潘晨安，將其詳細匯報一遍。
    這個方案看起來對聚星門有百利而無一害，兩位長老聽完後很滿意，加上他倆都想還金梓鳴的情，樂得做一回順水人情，當即表態可以深談下去。
    金梓鳴趕忙製作一份商務申請，興衝衝地趕回雷鳴，翌日一早，他召集分部大佬們開會。
    先將自己的想法、方案和商務申請給眾人介紹一遍，然後說道：
    “全麵替換光鑫門設備的話，鬧出的動靜和商務的壓力都很大。
    我建議先改造這三個礦區，一舉成為水燁城的第二大供應商。
    咱們淩雲派從前在這個市場，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地位，都是些零星的末端設備。
    沒有主機，就沒有根，現在一次性布三台主機進去，今後就不怕被人輕易替換。”
    “梓鳴，沒去多久，你便能找到這麽大一個市場機會，非常不錯，我全力支持你的想法。
    老汪，你讓人審核一下他的方案和配置報價，沒有問題的話，今天就報給總部，申請特殊商務。”
    “好的，大長老。”老汪也非常興奮。
    “老汪，我還有一個想法，如果總部覺得補貼太多、損失過大的話，可以把其中兩個比較近的礦區合並，共用一台主機。
    我測算了一下，勉強也能帶起來。”金梓鳴補充道。
    “咱們第一次大規模進入，還是要注意口碑和質量，以便站穩腳跟。
    我建議不要過於在意商務壓力，還是用三台主機的方案，這樣更能顯示出我們的產品優勢。”黎縉正色道。
    “我讚同。”高堂主和老肖也附和道。
    總部當天就予以回複，同意雷鳴分部的申請。
    金梓鳴風塵仆仆地趕回水燁城，請潘晨安召集了一個專題會議。
    他詳解替換方案之後，拋出了打包優惠方案：
    “各位長老，通過贈送最先進的主機，以及部分礦點所需的替換設備。
    整體算下來，三年之內，聚星門在這三個礦區的淨收益，便會超過繼續使用光鑫門設備的情況，而且還沒有考慮人力成本也會降低的好處。”
    彭東信此前已與潘晨安有過私下交流，二人均讚同放淩雲派進來，與青禦門進行競爭。
    不過他仍然不想就這樣輕易答應，沉吟後說道：
    “梓鳴，你很勤奮和努力，大家都挺認可你，我們也願意給淩雲派和你一個機會。
    你的方案，有一些吸引力，但還不足以推動我們做出這樣大的一個決定。
    我希望你回一趟雷鳴分部，再和滕大長老商量一下，如何讓方案更有競爭力，如果你無法說服她，我可以過去和她談談。”
    他微微一愣，明白彭東信是想彰顯自己的權威，現在自己有求於人，肯定不能駁人麵子。
    金梓鳴點頭答應，再次返回分部，召集高層會議。
    他把最新進展和彭東信的要求簡單做了匯報，眾人立刻陷入熱議。
    有建議繼續向總部申請更多優惠的，有提議幹脆咬牙強行一口氣替換全部光鑫門設備的，有說贈送新產品去做樣板點的。
    也有說價格已經很優惠，彭長老可能隻是在試探我們的底線，先扛一扛再決定是否讓價。
    “梓鳴，你有什麽想法？”黎縉問道。
    “我覺得，無論彭長老是試探，還是真的想要更多優惠，我們第一次大規模進入水燁市場，還是要賣他一個麵子。
    我回來的路上又看了一遍礦區圖，發現我們從前的末端設備，雖然很分散，但在丁宜礦區卻相對較多，原來都接在青禦門或光鑫門的主機下麵。
    要不我們再贈送一台主機，放到丁宜去？
    也不用去替換光鑫門的設備，隻把我們自己的末端設備接進來。
    這樣可以降低光鑫門老設備的負荷，同時我們那些小礦點的產量也能提升。
    相當於先在丁宜紮一根釘子，說不定哪一天還能借它長大。
    總之，我們隻能贈送設備，不能降單價，隻有保住折扣率，我們今天損失的，未來在擴容時才能賺回來。”
    此話一出，黎縉和老肖相繼讚同，最後由大長老一錘定音，同意這個方案。
    此事不能拖，遲則生變，必須防範青禦門的反撲，分部當即派出一艘飛艇，送金梓鳴返回水燁城。
    翌日一早，金梓鳴就將最新方案報給了彭東信和潘晨安，二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彭東信這人比較講義氣，本就沒想把淩雲派逼得過於厲害，如今得了麵子，便見好就收，他當即笑道：
    “梓鳴，你們淩雲派辦事效率還真高，那就這樣定了，你去找陳堂主，準備簽合同吧。”
    金梓鳴讓飛艇趕回雷鳴，將分部的印章帶了過來。
    為防止走漏風聲，簽約地點沒有放在聚星門駐點，而是選在一家幽靜茶館。
    雙方蓋完章，金梓鳴拿到這份訂單，心潮澎湃，長久以來的付出，終於得到回報。
    這裏倒下了太多戰友，心中不免五味雜陳。
    他懷揣著這份沉甸甸的合同，趕回分部，將其交給大長老，對方按捺不住喜悅，感慨道：
    “梓鳴，當初決定讓你去水燁，也就是想求個變，沒曾想這個奇招還真奏效，你很不錯，我會立即給你申請重獎。”
    零點看書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青域門不久便知道大本營被攻破，一場反撲來臨。
    在水燁城，金梓鳴再次見到楊鋒。
    “金師弟厲害啊，不聲不響，就把給我搞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