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季莫真君幫我們擋下了。四小姐，這位便是內人林希。”
    妖女上前見禮，但雯微笑說道：“林希，你是合體初期，有沒有信心幹掉那位賤人？
    她雖是合體中期，但隻是這個境界中的普通貨色，我專門留著她，就是想看看，你能否替我解決？”
    “四小姐，念在我跟了您幾百年的份上，饒了我吧，我知道錯啦！”不待妖女回答，玉如搶先求饒。
    “在我眼裏，容不下叛徒，你既然投了那女人，就應該有事發後，承受惡果的心理準備。
    我早就懷疑你，隻是沒有證據，今日故意給你機會通風報信，你果然露餡。”
    莽漢看向妖女，後者對他展顏一笑，露出驕傲與自信，她轉頭對但雯說道：“四小姐，我可以解決她。”
    “好，殺了她，就是你的投名狀，從今往後，你就接替她，跟在我身邊。”
    “好。”林希喜道。
    但雯將神念沉入手中陣盤，稍加改變，說道：“你可以進去了。”
    玉如聞言，明白求也無用，當即喚出一根黑色魔棍，狠狠捅向外圍光罩，白光晃動幾下，便再無反應。
    林希已步入右半環之中，明白但雯隻是將陣法變為單向通行，可進不可出。
    金梓鳴鬼精，他擔心妖女不敵，便閃身跟了進去。
    但雯見了，也不道破，她不在乎林希的戰力，隻想親眼見她擊殺玉如，至於有沒有丈夫協助，無關緊要。
    “待會兒你不用出手，我能行。”林希叮囑道。
    “好的。”莽漢爽快答應，既然已進入光罩，當然不擔心有何意外。
    妖女手握氣勢不凡的神槍，看向由絕望變為瘋狂的玉如，對方怨毒地盯著她，仿佛是她將自己害成這樣。
    雙方同時發動攻勢，黑棍揮出，帶來“夜幕”，讓她瞬間消失。
    林希似乎想要證明，自己的“六變”更為純正，居然也刺出“夜幕”。
    果然，那是一種更深層次的黑，迅速滲透到第一道暮色之中，將玉如的場域染作墨黑，使她首次迷失在“更黑”之中。
    但雯見了，不覺眼前一亮，就連金梓鳴，也不由得讚歎：
    “我把‘六變’當武技或場域使用，實乃暴殄天物；林希以其為主修功法，再來施展，威力截然不同。”
    玉如大驚，她居然品嚐到陷入“夜幕”的感受，那種黑，不僅失去視覺，更讓人心慌、壓抑與恐懼。
    黑霧不斷湧來，爭先恐後地竄向玉如，讓她以為肉身即將崩潰，這當然隻是一種錯覺。
    孔尚真君的神槍，被林希取名為“火靈”，她剛剛僅用長槍驅動“夜幕”場域，卻並未發出招式。
    三柄飛刀在黑暗中潛行，無聲無息地射向玉如，眼看就要刺入。
    玉如顯然並非但雯所說的普通貨色，危急時刻，居然疊加場域，在“夜幕”之中，形成“颶風”，狂暴的龍卷風，將刀吹飛出去。
    林希的“狂沙”發動，沙粒被吸入旋風，越來越多，風暴漸漸不堪重負，四處出現漏洞，黃沙狂瀉而出，將“颶風”徹底撐破。
    玉如躍起，身形融進夜幕，隨風潛入，悄無聲息地殺來。
    妖女的“夜幕”換作“白晝”，耀眼的強光刺破黑暗，照亮一切，也包括那名來襲的女子。
    火靈槍終於動了，與覃玉一樣，走的是殺戮之道。
    後者基於水的柔性，將殺意與水之道融合，可以把槍分化為柔韌的鋼絲或水流，既婉轉纏繞，又殺伐果斷，不死不休。
    而妖女用的是殺戮的一個分支，叫做“火之毀滅”，她的純火之軀融入槍中，化為一道可摧毀一切的藍光，迎向玉如。
    撞擊聲響起，“藍穹”異火呼嘯而出，欲焚毀黑棍和它的主人。
    玉如的魂攻見效，林希忽然一陣恍惚，午後的那片山林，一名強壯的年輕男子正滿山追逐幽姬。
    她已喚出三柄飛刀，思考該如何打掉對方的囂張氣焰，而又不會將其重創。
    “為什麽不弄死他，是不是因為這小子看上去挺順眼的？可他想要殺幽姬啊！”
    “藍穹”順著黑棍，向玉如竄去，五團光焰突然躍出，化身為五隻藍色火狐，凶猛地向敵人撲去。
    玉如猝不及防，沾染上一絲，手臂轉瞬消融，她慘呼一聲，自斷大臂，方才阻止火勢蔓延。
    隨著她施法的中斷，妖女從幻境中醒來，不禁麵現怒容，長槍一晃，人已從原地消失。
    玉如靠著一麵斷牆，一邊喘息，一邊重生右臂，突然，後背生出警覺，她猛地向側方躲避。
    院牆磚塊的縫隙間，一株青色小草忽然變成火靈槍，即使對手的反應極快，亦被刺中左肩，血洞炸開，毀滅槍意灌入，肆意摧毀她的生機。
    這種極致的槍意，是但因功法的精髓，讓其無力抵抗。
    大驚之下，她扔出一張黑色書頁，頁麵瞬間變大，擋下火靈槍的連續攻擊。
    被“藍穹”損壞的黑棍，突然分崩離析，化作碎片，在空中炸開，玉如身形一晃，躲了進去。
    林希從院牆中“走”出，長槍連續揮舞，空中亮起十四朵紅色火焰，相鄰節點互連，形成一個如鑽石般璀璨的立體陣型。
    陣法擴張，籠罩整個空間，將黑棍碎屑全都包了進去，十四朵光焰閃爍，開始跳躍與挪移，但無論怎麽動，陣型都保持完好。
    林希微藍的瞳孔收縮，火靈發現了玉如的藏身之所，“狂沙”再起，堵住碎屑的去路。
    長槍電閃而出，在脫手的瞬間，莽漢察覺槍身缺失的那個符文，已被妖女以神魂銘刻上去。
    火靈槍在原有空間消失，一息後，從異度空間竄出，正好與一粒激射而來的碎屑撞擊在一起，一聲慘嚎，玉如跌落出來，胸前已被破開一個大洞。
    暴虐的槍意在她體內奔騰不息，讓她再也無力抵禦“藍穹”的再次“寵幸”，肉身和神魂被異火焚毀，眨眼化為飛灰。
    “啪啪啪”，掌聲想起，但雯從紫色光球中走出，由衷讚道：“精彩，看來我又要增添一員猛將。”
    “讓您見笑。”妖女謙遜說道。
    “林希，把功法和心得，交給四小姐。”金梓鳴亦為剛才的戰鬥吸引，看得目眩神迷。
    想起前段時間，自己還主動給她演示“六變”的組合用法，誰知別人已將但因功法煉到如此地步，不禁老臉微紅。
    “妖女真聰明，並未照搬魂青子培養器靈的方法，而是觸類旁通，將火靈直接移入槍中，迅速獲取與自身相融的器靈。看來單一屬性之人，確實是天才！”他隻能自我解嘲。
    但雯接過玉符，將神識浸入其中，仔細閱讀，很快便麵現喜色。
    功法確實比堡中所藏的更多，不僅有新的武技和變化，還闡述得極為詳盡。
    而那本修煉心得，更是無上至寶，修行過純正“六變”之人，定能籍此飛躍幾個階梯。
    不久，季莫真君返回，但雯心情極佳，嫣然笑道：“怎麽樣，季叔？”
    “二公子那邊的真君，平時都被我們的人盯著，來的是一位客卿隱藏在外的分身，已被我斬殺。”
    “好，看來城裏還得再清剿一遍。”
    “東西呢？”
    “已經到手，我們一起回去吧。”四人縱身躍起，向但因堡飛掠。
    古堡坐落於巍蘇山頂，在文尼河的右岸，猶如一尊神靈，俯瞰但因城。
    巍峨的城堡占地上千畝，到處是殿宇、高塔和園林等，圍牆和房屋都是紅色，既醒目，又顯得氣勢逼人。
    四人降落下去，沒有搭理他人的禮數，徑直步入一個白玉長廊，待走到一個石獅噴泉前，但雯說道：“季叔，我先去見三哥，你帶他倆去我的別院。”
    但雯匆匆離去，二人在真君的帶領下，饒有興致地欣賞沿途風景，古堡極有曆史底蘊，處處透著老牌家族的低調奢華與恢弘大氣。
    到達四小姐的別院之後，三人捧著靈茶閑聊起來，一個時辰過去，一位合體大能趕來，對季莫躬身行禮，說道：
    “真君，三公子讓我們護送他倆過去。”
    暮色降臨，古堡的燈火亮起，又是一番別樣風景，他們穿過幾座宮殿和花園，來到三公子的府邸，見到那對兄妹。
    “三哥，這就是金梓鳴和林希夫婦。”
    “見過三公子。”二人上前見禮。
    老三但鋒是中等個兒，強壯結實，他坐在那裏，即使不發一言，也隱隱露出一股王者之氣。
    “季莫，懷禦，你們先出去。”但鋒吩咐道，待二人離開，他繼續說道：
    “我聽四妹講，你倆立下大功，卻並無過多訴求，很好，我不會虧待你們。
    以後林希三人就跟著四妹，好好做事，我保證你們的安全。”但鋒沉聲說道。
    “謝謝三公子，那我就徹底放心啦。”金梓鳴露出喜色。
    “你們把獲取老祖宗功法和心得的過程，給我詳細講一遍。”但鋒平靜說道。
    金梓鳴開始述說，他沒有透露淩雲派和汪海的名字，而覃玉和蔚燃與此事無關，自然也未予提及。
    至於汪海融合正魔兩道的極品兵刃，掌控小世界之事，更不能說。除此之外，他未做隱瞞，一一如實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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