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時間相同，空間變幻；與時間變化，空間一致相比，更讓你親近？”歐嘉取笑道。
    “沒勁，聊不下去，你這人太理性。”
    “嗬嗬，是發現自己沒道理吧？”
    “我是說親情在這裏，算了，說正事，是直接朝洪峰界飛，還是等我的空間法寶？”金梓鳴已把金鳳的洞府，當作私有之物。
    “我測算過，直飛的話，大約需要三十二年，還不包括惡劣天象或星空劫匪所耽誤的時間。”
    “我那個‘便車’，每三十年來一趟，上車後說不定幾天就能到。如果運氣好，或許隻需等幾個月或幾年，且沒有任何風險。
    當然啦，星空遨遊，有獨特的樂趣，我挺喜歡的。”
    “那就去死等你的寶貝，我急著回去。”
    “好吧。”
    莽漢瞄準方向，朝金鳳在星圖上標注的最近節點飛去，行進五千九百裏，到達那片星域。
    “現在怎麽辦？”
    “你找個地方，自行修煉。我在附近多飛幾圈，把‘氣味’散出去，等洞府到達，幫我看管的殘魂，就能感應到。”
    他倆這一等，便是十七年，雖未遇上劫匪，卻遭遇數次惡劣天象，好在有驚無險。
    歐嘉的修為，已是合體期的極致，金梓鳴亦開始向大圓滿巔峰靠近。
    這一天，莽漢又出去溜達一圈，把神魂氣息充分外泄後，回到歐嘉身旁，問道：“歐嘉，你有分身嗎？”
    “沒有。”
    “突破到大乘境，可以祭煉兩具分身，你要不要整一個？”
    “還沒定，按我的性格，不屑於多留一條命，但得聽聽師父的意見，不能擅作主張。”
    “我總覺得，多出一個自己，怪怪的。我都不敢想象，他看向我的老婆，是什麽樣的眼神？”
    “嗬嗬，梓鳴，你的視角，往往比較奇特，或者說奇葩。”
    “這是人之常情。”
    “你如果受不了，可以在煉製分身後，將他發配到別的空間，永遠不讓他見你的家人。”
    “嗯，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二人正說笑間，虛空忽然有莫名震動，兩道門戶突兀出現，仍是白霧繚繞，門上卻已沒了那幾個字。
    莽漢大喜：“‘順風車’來了！”
    “太好啦。”歐嘉連忙起身。
    兩人急不可耐，很快來到門前，鬱悶的是，門卻沒開。
    歐嘉詫異地看向他，後者有點尷尬，隻好大聲喊道：“金前輩，我是金梓鳴，你委托的事，已經辦好，今日特來履約。”
    四周寂靜無聲，大門紋絲不動，莽漢無奈，隻得上前，敲響那扇曾經標注“合體境入”的門。初時還比較謹慎與溫柔，漸漸不耐煩起來，變為死命砸門。
    “嘭，嘭，嘭”的響聲不斷，金鳳像是從沉睡中驚醒，打開了大門。
    “哎，終於開了。”金梓鳴撓撓頭，很是慚愧。
    兩人邁步走入，大門緩緩關上。霧氣在前方散開，歐嘉好奇地打量四周，猶如當年的莽漢。
    “小子，你來啦，事情辦妥啦？”空中出現一個金色鈴鐺，金鉉蒼老的聲音從中傳出。
    “咦，前輩，上次沒見你藏於魂器之中啊？”
    “此乃老夫的養魂寶貝，上次不想見你，就沒現身，有什麽好稀奇的？你幫我辦成大事，我這一高興，出來見見你，很合理吧？”
    “老家夥怎麽這麽囉嗦？上次可不是這風格。”金梓鳴心中升起狐疑，“怎麽讓我在門外等那麽久，您睡著啦？”
    “正在練功，被你驚擾，收功後才開的門。你小子真煩，怎麽這麽多問題？為何還帶來一個外人？”
    “她是我的朋友。”
    “前輩好，我叫歐嘉。”
    “元神不弱嘛，還不是真君，居然已達六重後期。”
    “前輩過獎了。”
    “金梓鳴，說說吧，你幫我辦成的，是哪一件大事？”
    莽漢一愣，心說“你不就委托我辦一件事嗎？”
    但他天性謹慎，沒有反問，而是老實回答：“我把您的肉身帶回寒清界，您夫人已經過世，我將你倆合葬在一起。”
    他取出留影石，激活後，顯示出那段畫麵。金鉉自然能分清真假，無論是冰凰的模樣，還是北極星宮的布局，都不是金梓鳴能造假的。
    “她，......，也去了。唉，也好，兩口子從此再不分離，我總算在死後，遂了她的心願。”金鳳過於激動，聲音有些顫抖。
    “前輩，我雖然沒到大乘後期巔峰，無法讓這座洞府認主，但既然辦成事，能否提前給些好處？”
    莽漢臉厚，當著歐嘉的麵，直接索要，毫無心理障礙。
    金鉉沉思，過了一會兒，說道：“好吧，我觀你倆元神都不弱，就賜予一部超品的魂功吧。”
    “啊，我也有份？”歐嘉有些驚喜。
    “你挺對我的眼緣，我一個殘魂，守著這些秘笈，有什麽意義？還不如大方些。放開神識，我傳給你們。”
    她正要照辦，忽聽金梓鳴傳音：“歐嘉，小心，老家夥有些不太正常，我覺得沒安好心。你假裝放開，實際隻留一縷神魂，用於接收信息。”
    二人盤膝坐下，做出等待賜寶的姿態，實則已武裝到牙齒。
    莽漢故技重施，構建第二神識空間，藍色的世界裏，隻有一縷魂氣，卻霧氣蒸騰，難以看清。
    真正的神魂空間已經隱藏，“黑沙神網”、銀槍、短矛和寶塔等，層層嵌套，蓄勢待發。
    兩道灰光從鈴鐺中射出，分別鑽入他倆的腦中，居然真的是一門功法，名叫“焚心訣”，金梓鳴心中一喜，鬆了一口氣。
    “老家夥說話算數，看來是我多心啦。”
    這部秘笈非常複雜，二人一邊接收，一邊瀏覽，震撼於修煉方法的殘酷。
    內容傳送近三成，魂力突然暴增，瞬間化作一柄灰色魂刺，狠狠插向核心區域。金梓鳴猝不及防，魂刺破開迷霧，鑽入形同虛設的魂核之中。
    金鳳瞬間發現上當，魂矛在藍色空間稍作停頓，立刻發現真正內核的隱蔽之處。
    光影閃動，灰矛準確命中神識空間的外壁，速度不減，向前疾刺，紮在寶塔之上。魂塔綻放金光，將其擋在外麵。
    眼見無法破開，鈴鐺中射出兩件極品魂器，分別鑽入二人腦中，與魂氣幻化的灰矛融合，成為真正的魂矛。
    炫目的灰光綻放，刹那穿破魂塔，撞斷短矛，力量有所衰竭，才被銀槍堪堪擋下。金梓鳴催發魂力，將入侵魂兵逼出。
    他轉頭一看，發現歐嘉早已驅逐灰矛，正手握銀色短刀，全神戒備。
    “兩個小家夥，還真狡猾。”鈴鐺之中，傳出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是誰？金鳳呢？”
    “嘿嘿，老家夥的殘魂，已成我的魂奴。”
    “你怎麽進入這座洞府的？”
    “很難嗎？以我的純火體質和火係術法，在星空中發現這個大肆消耗火屬性物質的法寶，並不困難。
    至於進來，就更容易，那兩道門戶，其中一個的陣法明顯更弱，斷了它的能量供給，不就立馬攻破？”
    “你想做洞府的主人？”
    “是啊，我距離大乘境後期巔峰，也就半步，而你能否達到，還需要多久，都是未知數。讓法器認我為主，才算合理。”
    “是我幫金鳳完成心願，而你沒有。”
    “這重要嗎？他的話已經不管用啦。”
    “你的本尊已離開洞府，你不過是一道主魂而已，不怕我們跟你來個魚死網破？”
    “嗬嗬，你太瞧得起自己。我堂堂大乘後期，都沒破開老東西的鈴鐺，全靠耍點計謀，方才將他製服。
    我就立在半空不動，要是能被攻破，不用你們出手，我立馬自盡。”
    “好，說話算數，別躲，我們這就敲你的‘龜殼’。”
    他向歐嘉傳遞眼神，兩人或拳腳相加，或祭出兵刃，或聯手魂攻，……，全都試了一遍，鈴鐺雖飛來飛去，卻完好無損。
    “嗬嗬，這下相信了？”
    “確實搞不定你，但你拿我們也沒轍。”金梓鳴有些沮喪。
    “那就耗著，等我的本尊達到後期巔峰，回來收伏洞府，那時的結果，你可想而知。”
    “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這個破洞，我不要啦，你愛搶就搶。”這是心裏話，他本就對雞肋洞府缺乏興趣，這次來，不過是借道而已。
    “這就對啦，識相就好。”
    “我有一個條件。”
    “沒興趣聽，你有什麽資格跟我提條件？”
    “一個破真君，別把自己太當回事，等我們出去，叫上巔峰真君或者半仙，就坐在裏麵，等你的本尊來送死。”
    “好吧，如果立下道誓，不透露此間之事，可以聽聽你的條件。”
    “你如果答應條件，可以起誓。”
    “說吧，是什麽？”
    “你還沒把金鳳弄死吧？”
    “我說過，隻是讓他變成魂奴，讓我可以隨時提取記憶。”
    莽漢明白過來，在但因堡四小姐的酒莊，他就是這樣對付永力界的高凡。
    “你讓他暫時恢複自主意識，操控洞府，送我們前往最靠近洪峰界的一個節點。”
    “不用他醒來，洞府會逐個節點挪移，總會到達你說的地點，屆時你們立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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