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方程式？什麽意思？”

    晚穗疑惑的問他。

    “這些都是關於空間裂縫的公式，現在這些公式還算不出什麽東西來，因為還缺少一些數據，但是能肯定的是，既然它可以被數學表達，那麽它就一定能夠被研究透徹。

    “很多時候，有些東西我們並不知道它們是什麽，但正是因為有了數學公式，才確定了它們的可確定性和存在性。

    “隻要通過這些數學公式不停的推導，我們很快就能弄清楚這空間裂縫的實質了！”

    哈克解釋完，從身上掏出一支筆，從地上撿起剛剛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平板電腦，隨後，他對著這張紙還有平板電腦，把一些數字跟著朝影的筆記，一起記錄下來。

    一邊記錄，他一邊搖頭說到:

    “太恐怖了，太不可思議了，這女人到底是怎麽發現這些公式的。這種數學直覺，甚至可以去用作創造世界的規律。

    “如果去創造世界的話，用她的法則來的話，創造出來的新世界不會有任何問題，一定會非常完美，甚至就和我們現在的地球一樣。太恐怖了。”

    哈克搖搖頭，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精彩。

    他一直篤信有某種造物主的存在。

    因為現在人類的生命和生存環境都太過於精密和偶然了，簡直就像是特別定製好的一樣。

    簡單點來說，用幾億年的時間，一片沙地可能會造出一個和蘋果手機一模一樣的東西，但是它永遠不可能憑空的捏造出一部精密的蘋果手機。

    人類文明同理。

    隻是這個造物主不一定是神，至於是什麽就不知道了。

    哈克更把它偏向於一種理念，一種靠數學基礎堆砌起來的理念。

    那不是神，但是是一切東西的起源。

    等他把整張紙上都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數字時，他才將這張紙遞給晚穗，同她說到:

    “去給顧卓吧，朝影看到這些紙上的數字以後，就能明白我已經看懂了。”

    聞言，晚穗似乎並不氣憤於自己變成了兩波人之間的傳話筒，她接過這張紙，重新遞回去給了顧卓。

    而哈克現在一手拿著兩支筆。

    一支是剛剛自己在紙上寫字的筆，一支是平板用的上的電子筆。

    他用電子筆在平板電腦上著重圈了一個區域，那幾個區域的數字在不停的跳動閃爍著，好像是流動的水。

    隨著那些數字一直跳動著的，還有哈克眼神中的光芒。

    另一邊，朝影拿到了哈克寫滿的紙以後，她隻瞥了一眼，便跟顧卓說到:

    “可以，他是可以合作的，不算很笨。”

    朝影說完這句話，便把這張紙揉成團，隨手扔了。

    顧卓不懂他們的世界，他隻知道能合作就可以。

    “這個對應這個，如果進行時空躍遷的話”

    朝影此時嘴裏喃喃念著一些奇怪的話，目光重新投到了電腦屏幕上。電腦屏幕上，明顯可以看見，隨著半機械人飛蛾撲火般的投入，要處理的數據量是剛剛的一倍有餘。

    顧卓看得出來，朝影一定發現了很多有用的東西。

    隨著她目光的遊移，她也在紙上寫下了更多的公式，那些公式有的異常複雜，有的卻非常精煉簡潔。

    但無一例外，顧卓都曾經見過它們。

    在朝影被“數學家”控製的時候。

    “原來的坐標是”

    朝影似乎在通過自己寫的公式進行某種計算，計算時，她嘴裏還在念念有詞。

    她算到一半，還差一個最關鍵的數據，她停下了。

    “快了，隻要再找到一個數據，就可以算出這個空間裂縫原先的坐標了！”

    朝影轉過頭，有些興奮的同顧卓說到。

    顧卓這次聽懂了她在講什麽。

    “好，能算出來就好。”

    他也幫不上什麽實質性的忙，隻能給她鼓勵。

    “嗯！”

    朝影的樣子看起來很雀躍，抓住了一線希望之後，所有的事情一下子都明媚起來，有了足夠的動力。

    她和之前一樣，幾台電腦一起，不停的翻看著。

    可是好景不長。

    隻翻看了片刻，朝影從興奮的神情，就變的眉毛緊蹙。她握緊了雙拳，不知不覺的把臉緊緊貼著屏幕:

    “沒用，沒用，這個也沒用，全都沒用”

    朝影還在說著，本來很亢奮的她，現在臉色又白了下去。甚至比剛剛還要難看。

    “怎麽回事，怎麽都沒用了，不應該啊，不應該是這樣的。不對，哪裏出了問題。”

    朝影連連搖頭，沒有通過顧卓，而是直接自己用揚聲器，對哈克喊到:

    “喂，你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另一邊，晚穗明顯也注意到了哈克的不對勁。

    聽到了朝影的問題以後，哈克扯著嗓子回答:

    “我看見了，數據突然更亂了！”

    哈克回答完，咽了口口水，擦了擦頭上不停冒出來的汗。

    “數據更亂了是什麽意思，不是原本就是亂的嗎？”

    左青操控的屍體都快投完了，現在能稍微分神，同哈克問話。

    “他媽的，你什麽都不懂。就好比一個人，他雖然五官拚的很亂，但是你還能看出來那是人的五官。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個人臉上的五官，根本不是人類應該長得東西！

    “就是這種混亂！”

    哈克說完，又對朝影喊到:

    “可能是一部分數據亂流！我們再往後麵等等看看，說不定能看出新的有用的東西來！”

    哈克在安慰朝影，更是在安慰他自己。

    可沒想到的是，他們等了很久，久到左青已經把他的屍體全部用光了，現在隻剩下哈克少的可憐的半機械人們，還在周圍掙紮著。

    數據還是沒有變回原來的樣子。

    哈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明明都最後一步了，都要成功了，就差一個數據了。

    “隻他媽的差一個數據！要是我們有更多的半機械人，有更多的芯片就好了！明明我們離成功這麽近！”

    哈克顯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明明真相就擺在他煙錢，他卻無法更進一步。

    他還是覺得，這是空間亂流引起的數據混亂的結果。

    但朝影轉變了思路，她默默的用電腦翻看剛剛得到的，一些準確的數據。

    可是在翻出那些數據以後，她臉上的表情微微驚訝了一下，隨後又歸於平靜，好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別等了，哪怕有再多的半機械人，有再多的屍體，我們永遠都沒有辦法獲得準確的數據了。”

    朝影的聲音冷冷的響起來，像是一口鍾一樣，重重的在哈克心頭敲響。

    “你踏馬在說什麽！？明明你自己也能算出來，我們離正確答案這麽近！什麽叫我們永遠沒辦法，我高估你了，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艸，沒用的女人！”

    哈克這邊罵罵咧咧的，好像在宣泄自己的情感一樣。

    顧卓容不得他這樣罵朝影，正要反駁回去，朝影默默地伸出手，阻止了顧卓想要說話的念頭。

    她沒有任何感情的，似乎隻是在念一個冰冷的句子:

    “你自己看看之前的數據，就知道我是什麽意思了。”

    聞言，哈克低頭，往前翻起了平板電腦上的數據。

    越往前翻，他的臉色越差，他的上下嘴唇止不住的顫抖。

    等看完朝影讓他看的東西，哈克的脊梁骨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彎。

    終於，他瘋了。

    他徹底瘋了。

    他把平板電腦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開始大笑起來，舉止癲狂，手舞足蹈。

    他像是將死的舞者，用盡生命跳進自己一生中最後一支舞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他媽是假的，全是假的，全是假的”

    他大叫起來。

    “哈克！哈克！究竟是怎麽回事！？”

    晚穗見狀，想要伸手去穩住哈克的情緒。

    可是哈克現在誰都不認識，他連自己是誰都不認得了。

    他一把甩開晚穗的手，在甩開她手的過程中，甚至無意的扇了她一巴掌:

    “都別來碰我！都別碰我！”

    “你踏馬瘋了！”

    左青見哈克竟然敢打晚穗，衝上前去，和瘋了的哈克一把扭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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