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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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龍縣。

    秋天午後的冷風吹過,路過的行人不由的都裹緊了衣裳。

    王遠坐在大爺的三輪車的車幫上,大爺邊蹬著三輪車往南走,邊和王遠嘮嗑。

    雖然單價隻是貴了1毛錢,但300多斤就是貴了30多塊錢,對老大爺來說這個錢數已經不少了,所以現在他非常的健談。

    “這海龍縣啊之所以是這個名兒,就是古時候這邊兒老多的水獺子,滿語管水獺子就叫海龍。”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啊,現在這邊兒又叫梅河口了?”

    “是啊,噯改來改去的瞎胡鬧唄……小同誌,你不是俺們這邊兒的人吧。”老大爺難得的找到一個聽眾,笑嗬嗬的彈性很濃。

    他年紀大了家裏的孩子們不喜歡他嘮叨,老婆子也嫌他煩,所以真的是難得的找到一個聽眾。

    “不是,我是北邊黑省人,對了大爺,你聽說過趙老白嗎?”

    瞬間三輪車一陣不穩,老爺子滿臉驚容:“你打聽他嘎哈啊,可別和他一樣瞎胡混。”

    原來趙老白和老大爺是一個屯子的,王遠一番詢問下便知道了個大概,趙老白已經50多歲了,在二十多年就瞎混胡混,前前後後做過好幾回牢。

    最後一次出獄後才30來歲,出獄第三天把他老婆的鐵子給打死了,然後被判了無期徒刑,這又坐了二十多年的牢才出來。

    在這時候,“鐵子”的意思是指亂搞男女關係,不是什麽好詞兒,和後世的意思完全不一樣。

    剛出來一兩年就聚集了一批獄友,整木頭,整糧票,整衣服,慢慢的有了錢起了勢。

    “這麽說趙老白這一輩子,大半時間都在牢裏過的?”

    “可不唄,他爹被活活氣死的,他娘哭瞎了眼沒兩眼也咽氣了。”老大爺有些唏噓著:

    “他小時候是跟著俺們屁股後邊兒玩的,咋說呢,他從小就好勝,嘛事都掐尖,和他娘一樣。

    小時候俺們還一起給抗聯送信呢!還得了一個老大的官兒的表揚,那時候我才13歲吧,後來他們說那個官兒是師長。”

    “這麽厲害??”

    “小同誌你別不信這是真事兒,後來解放了,趙老白那家夥慢慢的走了邪路,完球的了。”

    人老了就愛說一些老故事,老大爺也不例外,絮絮叨叨的說建國以前和建國初期的事兒,王遠聽的一陣神往。

    老大爺對建國初期的評價非常高,說起50年代的時候他的臉上滿是幸福和追憶之色,這和王遠爺爺的想法是一樣的。

    “50年代真的那麽好?”

    “哎~現在遠遠比不上那時候啊,沒經曆過你是不會懂的,哎~你們這些小同誌是不會懂的啊。”

    王遠從老大爺的語氣中,聽出了濃濃的失落。

    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巷子中,看到四下沒人了,王遠便把錢給了老大爺然後讓後者回家去吧。

    兩頭野豬直接按的320斤計算,9毛錢/斤就是288塊錢,王遠直接給了對方290塊錢。

    多餘的兩塊錢,就算是對方告訴自己關於趙老白的信息的報酬了。

    王遠懷疑就是趙老白這個地頭蛇偷了他的錢,自己有了損失,那首要懷疑目標就是仇家。

    “小夥子,就把兩頭豬擱在這兒啊?”

    “沒事兒,右邊兒那個門是我姨家,我姨還沒回來呢我等她一會兒就行。”

    老大爺沒再多說什麽,騎著三輪車咯吱咯吱的離開了。

    王遠把兩頭野豬收進空間中,從巷子的另一端出來,又問了幾個人後很快就來到了二狗和程光住的小旅館。

    三層的小旅館外表看著還行,藍綠色的表麵兒看著像那麽回事,但進了裏邊兒發現是真的破,牆角的洞裏還有耗子在探頭探腦。

    店老板把他帶到一樓靠裏的房間,敲了敲門後,滿臉憔悴的程光把門打開了。

    “王遠!

    你來了!”

    程光很是驚訝扭頭看了一眼二狗,坐在陰暗的床上的二狗也騰愣的站了起來,滿臉的害怕,局促,手都在顫抖著。

    “嗯,人這一輩子啊難免碰上小磕小碰的,沒大事兒。”

    王遠瞬間笑了起來,房間中緊張的氣氛為之一緩,程光和二狗稍稍鬆了一口氣。

    店老板離開後,砰~關上房門,瞬間閉塞,陰暗的小屋子內安靜下來。

    程光,二狗兩人雙眼都是血絲,滿臉羞愧,油膩膩的頭發貼在腦袋上,渾身有著濃濃的喪氣和頹廢。

    整整8000塊錢全被偷了,他們覺得賣了他們也不值這8千塊錢。

    “既然事兒已經發生了,那急也沒用,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兒。”

    王遠想把一把椅子拉過來坐下,結果一拉椅子直接散架了。

    他一陣無語,然後一屁股坐在床上。

    二狗的嘴唇都在發抖,他羞愧的低著頭感覺沒有臉來麵對王遠,王遠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束光,在他深陷泥潭沒有希望的時候拉了他一把。

    結果他卻疏忽大意,搞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他都想死了算了。

    程光看了二狗一眼,然後緩緩道:“周二那一天的下午,我和二狗在百貨大樓瞎溜達,半路上我尿急就去了一趟廁所,就把裝錢的皮包給了二狗。

    二狗看上了一件衣裳,服務員讓他試一下,結果剛把皮包放到地上,皮包就沒了,裏邊兒的8千塊錢也不見了。”

    “剛放地上就沒了?有髒東西啊!?”王遠眉頭大皺。

    噗通~

    二狗再也扛不住壓力了,直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啪啪抽自己的臉:

    “遠哥,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我就是無能的大廢物………”

    “行了行了,你給我起來嚎啥嚎。”

    王遠想把二狗拉起來,結果後者死命的不起來,王遠也惱了便直接遂了他的願,左右開弓砰砰砰~一頓揍。

    瞬間二狗老實了,心裏好受了很多。

    “沒了就沒了吧,後來你們找了吧?報警了嗎?”

    二狗和程光兩人也報警了,可惜沒有攝像頭想找到對方太難太難了,隻知道對方是個小個子,戴著厚厚的棉帽子,穿著打補丁的灰布褂子。

    這個線索太迷湖,連具體長相都沒有,先找到對方無異於大海撈針。

    “是不是趙老白他們一夥人幹的?”王遠問道。

    二狗氣的跳腳:“肯定是他們!老來氣了,我們去下邊的屯子裏邊,他們的人就一直陰陽怪氣的和我們作對,好幾次都差點打起來。”

    小縣城並不大,而開旅館也可以算是離不開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所以王遠直接從旅館老板那答應到了趙老白的住址。

    “二狗,程光,走咱們直接上門找他去。”

    “好,我這刀子呢。”二狗掏出一把刀子。

    “別別別,動啥刀子啊,打架是下下策。”王遠讓二狗放下了刀子,然後帶著他們倆出了門。

    刀子看似能防身,其實大多數時候都隻是造成衝過時的惡劣後果而已,等那股衝動勁兒過去了,持刀人再後悔也晚了。

    大部分的sha人桉,凶手一開始都不想殺人的,隻是衝動之下失了手就把人殺了,最後很可能是兩個家庭的破碎。

    沒有贏家,都是輸家。

    即使凶手沒被判死刑,大概率也要在裏邊兒蹲個二十來年,大好時光葬送在了裏邊兒,同樣是輸。

    不久後進了一個小胡同,很快找到了左手邊第三個門兒。

    “二狗,叫門。”

    “好嘞!”

    二狗直接用腳踹門,砰砰砰~

    “王八犢子滾出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