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弈修長漂亮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挺散漫：“那就從你爺爺嘴裏撬點兒什麽出來。”
    顧無言嘴角抽搐：“你從你爺爺嘴裏都撬不出一個字，我能從我爺爺嘴裏撬出啥？”
    生物醫學工程，那群參與的人不知蹤影，老一輩知曉真相的也就京城這幾個老爺子。
    可卻都像麵對什麽禁忌一樣，箴口不言。
    鍾家老爺子閉門不出。
    傅家老爺子位高權重，沒人敢動。
    而顧老爺子，當初為了逃避，直接就跑到了太平鎮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隱居。
    傅時弈敲打鍵盤的手指停下，眼底一片深邃，幽如古井無波：“目前可以確認的是，319的確有個活的實驗體。”
    顧無言微愣：“那這個實驗體真像東部那邊生物機構傳的，是活血清？”
    這是前不久的新消息，說這個實驗體的血，可以直接用來當藥，治一切的病。
    傳的挺玄乎。
    傅時弈搖頭，這個並不確定。
    生物醫學工程的事，實在是太難查了。
    兩人談話並沒避著宋離。
    聽著兩人交談，宋離手底下挪動鼠標勾勒著機車零件弧形，鴉睫在眼下遮了一片清灰，隱去眼底所有思緒。
    ——
    水築一直開了全暖，地上鋪著灰白色的毛絨地毯。
    踩一腳都能陷進去。
    宋離從浴室出來，擦著頭發，赤腳踩著地毯走到電腦前坐下。
    順手打開企鵝群看了一眼。
    是曲樂建的群，裏頭一共六個人。
    宋離，譚北星，鍾弦，王雪麗，叢彤還有他自己。
    曲樂：［也不知道小姑姑去哪了。］
    叢彤：［今天講的生物題你會了嗎？］
    曲樂：［你就是魔鬼。］
    鍾弦：［北星今天已經做了八套生物卷子。］
    曲樂：［……］
    叢彤：［……］
    王雪麗：［……］
    鍾弦：［小姑姑 你放心，二十四班有我鎮壓著，沒有人敢不學，北星和老聞每天替換講課，其他老師看他們上進，把早讀跟晚自習也讓出來了。］
    宋離把毛巾摁在頭上，打字：［加油。］
    發完，把手機放在一邊兒，就沒管了。
    繼續忙碌著賽車圖紙。
    月考賭注壓在身。
    《弑皇》的宣傳海報月前也得畫出來。
    主題曲也得譜寫。
    嘖，這個月事還挺多。
    ——
    精修完圖紙，才九點剛過。
    傅時弈和顧無言還在樓下，初七也在，幾個人神色挺凝重的在談論著什麽。
    初七飛快地敲打著鍵盤，臉上帶著絲慌亂緊張：“爺，隻剩最後一層防禦了！”
    顧無言嘴裏“艸”了一聲：“就不知道他們是奔著你來的，還是奔三角洲資料來的？”
    傅時弈電腦裏，可全是機密資料，尤其是三角洲。
    傅時弈也在飛快敲打鍵盤，可他又不是黑客，也就會那麽一點兒，根本阻止不住對方。
    正要說什麽，餘光瞥見樓梯上有人下來。
    手上微頓。
    女生穿著及腳裸的白色浴袍，裹得很嚴實，皮膚冷白，眉眼斂著淡燥的清冷。
    腳上沒穿鞋，珠潤瑩白。
    傅時弈微蹙眉：“怎麽不穿鞋？”
    顧無言和初七：“……”
    現在是他媽戀愛腦的時候嗎？？？
    宋離低頭看了眼，渾不在意，一副無所謂：“沒事。”
    地毯挺軟，在暖氣房裏都是暖的。
    她抱著電腦在一旁空沙發上坐下，盤著腿，慵懶道：“賽車模型和零件細節我發給你了。”
    “爺！要攔不住了！”初七神色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