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包正義和範曉明兩人吃完早飯晃悠悠的來到光學鏡頭研究中心。
    在離子束拋光技術研究實驗室逛了一圈，兩人來到了辦公室。
    範曉明坐在自己的辦公位上，包正義坐在蘇哲的辦公位上。
    “老板！昨晚你把蘇哲坑慘了，三十三家一百多號人圍著蘇哲，問這問那的，搞的蘇哲夜裏一點多才回到宿舍。”範曉明說著端起自己的茶杯。
    “是嗎！我的本意是想蘇哲和這些人認識認識，這對蘇哲以後的發展是有好處的，可沒想到，那些人那麽熱情。”包正義尷尬的說，“你出門的時候，蘇哲起來沒有？”
    “起來了，估計一會兒就能到。”範曉明回答。
    “不管怎麽說，有了蘇哲提供的DYN離子束拋光技術，高端光學鏡頭的事算是告一段落，EUV光刻機光學鏡頭項目可以完結了，不過我們還要研究更加先進的拋光技術，不能止步於此。”包正義認真的說。
    “是的！超越隻是暫時的，不過離子束拋光這條技術路線基本上算是走到頭了，想要再次提高鏡片鏡麵的精度，隻能尋找其他技術路線了。”範曉明喝了口水，“老板！接下來的新技術研發我就不陪你了，下午我要回陵州理工參加明天的碩士畢業典禮，完了回來把研究中心的事交接一下，準備準備去陵州理工讀博了。”
    “要不我和老師聊聊，繼續借調你，你就不想研究更加先進的拋光技術？”包正義靠在椅子上。
    “別！千萬別！我真正感興趣的是粒子物理，研究那些微小的粒子才是我的最愛。”範曉明連忙擺手。
    “國內連一座像樣的強子對撞機都沒有，有個實驗啥的還要到歐羅巴去排隊，寶貴的時間全浪費了，有啥意思。”包正義直截了當的說。
    “國內不是準備要建大型強子對撞機嗎？還是我們物理學院牽頭的，聽說前期準備工作都做好了，正在申請項目。”範曉明不確定的說。
    由陵州理工大學物理學院牽頭，國內多所高校、研究所合作，要建一座超大型強子對撞機。
    他知道的，這座超大型強子對撞機前期的調研工作已經完成，現在正在走項目申請流程。
    “我看這次一樣懸，畢竟上次被否決了。”包正義搖頭。
    七年前，建造大型強子對撞機的項目被否決，這次立項成功的可能性依然很低。
    畢竟超大型強子對撞機項目預算高達1500億。
    科研經費每年就那麽多，如果用到超大型強子對撞機的建設上，肯定會擠壓其他項目的科研經費。
    “的確……實驗做不了，那就做理論唄！我想我有生之年總能用上國內的大型強子對撞機。”範曉明肯定的說，“再說，有你這個大神在研究中心，按部就班的搞研究，搞出更加先進的拋光技術是遲早的事……有我沒我都一樣。”
    “隨你了！反正現在也不急了。”包正義說著站了起來。
    他瞄了一眼放在辦公桌上的那疊A4紙，最上麵一張寫有：ZDY撞擊原子模型。
    拿起來看了後，他有些驚訝。
    特定狀態下的自由電子撞擊特定狀態下的原子，這模型……
    “老板！你在看啥？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範曉明說著站了起來。
    “曉明！你看看，蘇哲的野心不小啊！”包正義將手中的A4紙遞給了範曉明。
    他們複印的那疊A4中，就有很大篇幅的公式、參數描敘自由電子撞擊原子的。
    測試中的X射線就是這麽來的。
    在範曉明接過他手中A4紙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瞄了一眼，發現那疊A4紙上還有。
    他拿起來看了好一會兒，滿臉疑惑嘀咕著，“這ZGZ原子振動模型是啥？特定狀態的原子吸收特定波長的電磁波，釋放重光子，重光子在極短時間內衰變成特定波長的電磁波，最為關鍵的是，原子在釋放重光子的時候，原子發生了位移，這……”
    回想那些A4紙上的公式、參數，記得蘇哲在尋找波長0.02納米X射線和波長0.1納米X射線的出處。
    蘇哲不僅找到了，還搭建了新的模型，這其中的重中之重是“重光子”。
    很明顯，這重光子是蘇哲新定義的。
    大發現！價值幾個諾貝爾獎的大發現。
    ZDY撞擊原子模型是拿不到諾貝爾獎的，但ZGZ原子振動模型肯定可以。
    當然，前提是ZGZ原子振動模型成立的情況下。
    看著A4紙上ZGZ原子振動模型的定義，他陷於深思。
    不知蘇哲研究到了那一步，完成ZGZ原子振動模型的搭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但從局部入手還是有可能的，比如……
    “老板！蘇哲的心真夠大的，想要搭建ZDY撞擊原子模型，需要大科學裝置，需要天量的人力物力，就算砸進千億萬億也不一定能夠搭建完成。”範曉明說著，繞到了包正義旁邊。
    包正義聽到範曉明的說話聲，醒悟了過來，笑著說：“這張A4紙上的內容大概率是蘇哲的大發現，要是實現了，拿諾貝爾獎那是穩穩的。”
    “啥！真有諾貝爾獎級別的大發現，真的假的！”範曉明說著搶過包正義手中的A4紙。
    “曉明啊！我感覺我們以後要仰望蘇哲了。”包正義感歎，“這天才和天才之間怎麽就有這麽大的差距，搞不懂啊！”
    “老板！這ZGZ原子振動模型是真的，蘇哲發現、定義了重光子，這是不是太離譜了？”範曉明看完後一臉的震驚。
    “離譜嗎！我不覺得。”包正義認真的說，“蘇哲有著紮實的物理基礎，再加上他的好奇心，發現這些並不奇怪，不過這是諾貝爾獎級別的大發現，讓人感覺在做夢。”
    “這蘇哲怎麽還不來，急死人了！”範曉明急不可耐的大喊。
    他喊聲剛落，蘇哲提著布質手提袋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包教授！曉明哥！早啊！”
    蘇哲看著震驚的兩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在看到範曉明手中的兩張A4紙後，他知道兩人為啥這樣了。
    兩人見到他進來後，激動的說。
    “小哲！你這ZGZ原子振動模型是不是真的？我……”
    “小哲！你為何要定義重光子，是不是在幾次測試的原始數據中有了重大的發現，你是……”
    “大發現和測試中產生的X射線有關吧！你是怎麽……”
    ……
    包正義和範曉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的蘇哲頭都大了。
    畢竟昨天晚上才經曆過的。
    “兩位！兩位！不要急，我會一一介紹的。”蘇哲喊道。
    包正義和範曉明兩人靜了下來。
    “來！來！小哲你坐，你和我們好好說說，你都有什麽大發現，這ZGZ原子振動模型，還有重光子……”包正義滿臉笑容的說。
    範曉明連忙拖過來兩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