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看著楊間放下電話，又忌憚地看了一眼身後的那片綠化林。
    “話說楊間你切開裏麵一定是黑的吧。”
    “還說我，那個腳步聲不是你錄得？”楊間瞥了一眼高陽道。
    高陽聳聳肩：“那不是怕他不點開那個音頻，以防萬一嘛。”
    楊間點點頭，那腳步聲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促進作用。
    “方鏡死了，當務之急是怎麽離開鬼域，遠離那個老人，如果被他逮住的話，下場隻怕是和方鏡一樣。”高陽道。
    周正那樣的老牌馭鬼者都死在了鬼域裏，以他們兩個小萌新去正麵擊破敲門鬼，這不是找死麽。
    楊間目光微動，從兜裏掏出一張人皮紙。
    羊皮紙上，一行行字快速出現，“我叫楊間，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在六月十二日淩晨四點，我被困在了學校，鬼的鬼域裏，照眼下的情況來看，我是無法離開鬼域了。”
    “六月十二日淩晨五點，那隻鬼來了……”
    “六月十二日淩晨五點半，我們所有人都死了，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什麽意思，未來的我們被寫死了？”楊間看向高陽。
    “不能啊，如果你在今日的淩晨五點半就死了，那又是怎麽未來十年給你寫信呢？”高陽不解，這是個悖論啊。
    “一定有解決的辦法，給我，我試試。”
    高陽上去接過了人皮紙，想看看自己的未來有什麽不一樣的。
    隨著高陽拿到人皮紙，上麵關於楊間的字跡也在迅速被抹掉。
    “我叫……我叫……我叫……”但與楊間不同，人皮紙上隻浮現了兩個字，就卡住了，似乎死機了。
    “怎麽回事？這羊皮紙怎麽一副壞掉的樣子？”高陽把它拿遠了點，紙上卻仍是隻有兩個字。
    “我叫……我叫……”
    “不是說能預測未來麽，搞什麽？”楊間也走了上來。
    “高陽。”見羊皮紙一直卡在名字那一段，高陽嚐試著對羊皮紙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我叫高陽……”
    “字開始出現了！”
    “我叫高陽，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我是十年後的你，正在通過某種方式將未來的信息告訴你……注意楊文濤，是他殺死的你，我在七月一日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記住，千萬別信他的鬼話。”
    “我叫高陽，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我是十年後的你，正在通過某種方式將未來的信息告訴你，未來的你會成為大海市的房地產大亨……別娶那個女人！”
    “這，這不是我。”高陽毛骨悚然，上麵說的高陽絕對不是他，他從未去過大海市，也不認識什麽楊文濤。
    “難道這是和你同名同姓的人的未來，羊皮紙把你搞混了？”楊間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嗯，應該是，但是為什麽沒有我自己的未來？”高陽端詳著羊皮紙，企圖從字裏行間看出這鬼的一點端倪。
    “不知道，可能，你比較特殊？”
    高陽搖搖頭，自己的特殊也就是個從別的世界穿越來的穿越者罷了……等等，會不會就是這個原因，因為這羊皮紙是這個世界的鬼物，所以不能預測我這個‘外來者’？
    楊間拿過羊皮紙，上麵的字跡又開始消散。
    “我叫楊間，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我是十年後的你，正在通過某種方式將未來的信息告訴你……”
    “在六月十二日淩晨四點，我被困在了學校，鬼的鬼域裏，照眼下的情況來看，我是無法離開鬼域了。”
    好像又恢複了正常，上麵還是楊間之前的未來。
    “這隻鬼似乎能對話，而且擔心我們把它丟掉。”高陽麵色凝重地開口了，之前楊間想把它扔出去的時候就用各種方式挽留楊間。
    “這也許是控製羊皮紙的關鍵。”
    “你是說，威脅它？”楊間看了看黃褐色的紙麵，這也不像有腦子的樣子啊。
    “……我試試。”
    楊間吐了一口氣。
    “預測未來的信是吧，把我們寫死了？如果你現在不告訴我們離開鬼域的方法，那我就找地方把你埋了，一輩子別想見天日。”楊間惡狠狠地說道。
    羊皮紙似乎察覺到楊間是故意這樣說的，絲毫不為所動。
    “沒用？”
    “算了吧，這樣也怪累的。”兩人放棄了，他們兩個人類去威脅一個未知的鬼物，聽起來就荒唐。
    “把他埋了吧，它也別想出鬼域了，我們想想怎麽在五點半活下來。”雖然沒給出逃離鬼域的方法，但還是有不少有用信息的。
    手上的羊皮紙顫了一下，一股陰冷氣息散發出來。
    “嗯？”
    楊間察覺到不舒服，看了一眼羊皮紙。
    上麵的字跡開始逐漸變得模湖，最後所有的字跡又消失不見，接著又冒出一行字。
    “六月二十一日晚上九點，我被一隻鬼抓進了廁所，我沒有死，那是因為廁所裏有一隻更加可怕的鬼，那裏是另外一個鬼域，我見到了一些很恐怖的東西，隻是當時的我還沒有意識到。”
    “六月二十一日晚上九點半，我在廁所裏迷路了，但那個老人卻來到了廁所門外，他在敲門，是來找我的，不過我並沒有聽到，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逃過了必死的一劫。”
    高陽和楊間看到這皆是童孔一縮。
    原來自己迷失的時候敲門鬼就在外麵敲門麽，因為廁所鬼隔絕了敲門聲，所以自己沒有被鬼殺死。
    似乎打開了一個開關，羊皮紙上開始出現另一個未來。
    “……經過了這件事情後我猜測鬼域是當時活下去的關鍵，如果我能使用鬼域的話或許有機會能活下去，畢竟現在我也是……鬼，周正說的沒錯，能對付鬼的隻有鬼，能對付鬼域的隻有另外一個鬼域。”
    高陽注意到了一個華點，羊皮紙上的楊間並沒有以馭鬼者自稱，而是說自己現在也是一隻鬼。
    或許馭鬼者駕馭鬼後就不能稱作是人了吧，慢慢的被鬼吞噬，最後自己厲鬼複蘇，變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