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都是。”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暗戳戳想著霧十鈴“長得好看但性格糟糕”的源明空一跳，他一頓，然後心情平靜地轉頭看向樓梯處，仿佛自己什麽都沒有說一樣。
    客廳十分寬敞，沙發放三個方向：南北兩麵各1個雙人沙發；東麵是一個5人長沙發；東北角，雙人沙發和5人長沙發之間，有一塊沒有靠椅的弧形沙發凳，剛好能把兩邊沙發連接在一起。
    戲劇玫瑰小區因兩點而出名：其一，這是全塌山唯一一個一棟超級別墅等於一個小區的奇特小區；其二，戲劇玫瑰小區或者說這棟超級別墅被估價為25億位列塌山第一。
    如果按10個人滿員來算，確實得要這樣的大客廳才行。不過，現在占領了客廳的隻是一灰一白兩隻貓咪。灰貓是隻英俊貓咪，白貓則是個大肥仔，胖乎乎的樣子讓它更加可愛、討人喜歡。
    白貓在呼呼大睡，對於源明空從幾米遠外投來的視線完全沒有反應；灰貓倒是一下就注意到了他，卻是對著源明空翹了一下屁股就瀟灑地離開了。
    王國衛總部的正式或者說表麵名稱是戲劇玫瑰小區1號，這一點倒是完全出乎了源明空的預料。因為戲劇玫瑰小區在塌山十分有名，一點也不契合王國衛這樣的隱秘組織。
    ......
    區區4人的王國衛總部，需要支援的其他省份。這樣的王國衛，應該是正是缺人的時候。
    還有一個小時，源明空覺得自己有權利等到最後一刻。
    他去試穿了衣服，合身而且穿起來有他自己無法搭配出來的時尚。而在衣服後麵，有一個袋子：比他這些年靠打工和獎學金攢下來的錢還要多的現金，全新的手機，一套身份證明，一張銀行卡，還有一疊介紹信。
    這些大概都是霧十鈴做的。
    王國衛給予他的第二個選擇：一路流浪，離開塌山。
    ......
    源明空靜坐在床上放空自己，在時間差不多了的時候下了樓。
    明明是兩個人吃，餐桌上卻5菜1湯擺了個圓形，讓中間留出來一塊不大不小的空間。碗筷已經擺好，卻沒有看見霧十鈴的身影。
    源明空在邊上站了一會兒，就看到霧十鈴端著個包裝精致的方形盒子走出了廚房。
    她用眼神示意源明空坐下，自己則打開了那個怎麽看怎麽像裝著生日蛋糕的盒子。
    插了一根蠟燭的18歲生日蛋糕。
    “蛋糕是淩晨才定的，又要在你醒來之前拿到，所以來不及預定太好的。”霧十鈴點燃蠟燭，用她那冷淡的聲音輕聲說著，“我隻是覺得，有些人連生日都過不了也太可憐了。”
    “生日快樂。”
    ......
    幾天後。
    戲劇玫瑰別墅地下一層，訓練室。
    “啊！！！”
    “啊！！！”
    身穿白色訓練服的兩人進行著激烈的身體碰撞，慘叫聲回蕩在空曠的房間裏。
    “不是說斯巴達克格鬥術是世界上最好的防身術嗎？”
    “是啊。”霧十鈴語氣略帶疑惑，似乎不明白源明空在說什麽。
    “那為什麽打人這麽疼。”源明空揉了揉發腫的臉，“而且你這家夥為什麽專挑我的臉打。”
    “是嗎？也許你的臉是你的弱點吧。”霧十鈴舒了口氣，抱著手臂認真地回答了源明空的問題。
    “你就是故意的！”源明空不禁大喊，“果然世界上最擅長騙人的不是頭上長兩個角的地獄惡魔，而是背後長了一對雞翅膀的星辰天使。”
    “你又在說什麽奇怪的理論？”霧十鈴這次的語氣是冷淡中混著不屑，這是源明空最擅長分辨的霧十鈴十大語氣變化之一。
    “咳，我們是不是又跑題了。”經過幾天的同居相處，源明空已經發現了：他們兩個人的正經對話，總會因為不可抗因素轉移到奇怪的爭吵上去。
    “是你的問題。”霧十鈴幹脆利落地撇清了責任，“我確實提升了一點力度，但D先生每天的檢查都表明，成為‘蘇醒者’的你正在一點點適應‘蘇醒者’該獲得的身體素質。”
    “啊——反正今天也到時間了，就結束吧！”
    “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霧十鈴說，“再過段時間，你要同步學習各類載具的駕駛，你可以選幾個你想優先學習的載具。”
    “麋鹿？”源明空毫不猶豫地說出了答案，“或者馬也行。”
    “你是覺得這些沒辦法在這裏騎是嗎？”霧十鈴冷哼一聲。
    “送禮物的紅帽地靈把它當作是聖誕老人你就明白了）和牛仔，都很有意思不是嗎？”源明空厚顏無恥地回答。
    “那就是摩托和汽車，對吧？”
    “不，是麋鹿和馬，你是怎麽把這兩個動物變成摩托和汽車的？”
    “麋鹿拉的雪橇是兩條腿的，摩托是兩個輪子的；馬是四條腿的，汽車是四個輪子的。”霧十鈴淺淺一笑，“它們很像，不是嗎？”
    盡管源明空不是第一次看見霧十鈴本質上充滿惡意）的笑容，但他還是不爭氣的心動了一下。但有過幾次經驗的源明空很快就從這種假象中回過神來。
    “收拾場地吧，我去做飯。”
    “喔，好。”
    ......
    “話說，我來這裏都4,5天了，居然還沒見到一個其他成員。”咽下口中的食物，源明空響起了這件事。
    “韋叔和查林哥都遇上了新的異變事件，還要幾天才能回來，白芷姐在你生日那天晚上有回來過，但她突然說有事外出，現在我也不知道她會什麽時候回來。”
    “噢。”
    在預定的計劃中，今天是王國衛總部全員齊聚的日子。
    “他們一直這麽忙嗎？”
    “不是。”霧十鈴搖頭，“以前的王國衛應該和現在的情況相反，是‘聚多離少’。”
    “從獅猴的異變事件開始？”
    “獅猴異變事件當天，韋叔前往的石湖省和查林哥前往的蘭江省也發生了規模不小的異變事件，隻是因為獅猴吸引了大部分視線，他們才能配合鐵屋信息部隱藏消息。”
    “這樣啊——”
    “怎麽？”見源明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霧十鈴不禁發問。
    “嗯——最近做夢有些頻繁，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源明空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隱瞞做夢的內容，畢竟他夢到的是打扮成各種模樣的霧十鈴，要是把這些都說出口，他那“變態”後綴可就坐實無疑了。
    “你在夢裏夢到我了？”
    “你怎麽知——”源明空情急之下用牙齒狠狠地咬了一口筷子，“嘶——你怎麽自戀到這種程度？”
    “將心比心的意思，可不是將自己醜陋的想法強在他人身上。”霧十鈴刻意無視了源明空脫口而出的疑問，正麵反駁了他稍加思考後的反將一軍，“有些烙印能力可以在人身上留下影響，讓人即使不使用通過烙印，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使用烙印能力。而我的烙印能力，就是可以看到你想要藏起來的東西。”
    “什——什麽！？”
    “哼。”
    “等一下，‘想要藏起來的東西’你肯定沒有全部看見吧？”
    “什麽意思？”霧十鈴警惕地將椅子往後拉。
    她靜止了一會兒，又將凳子搬到了源明空的邊上，用能殺人的冰冷目光注視著源明空，接著語氣依舊冷酷地說：“把你夢到的全部說出來。”
    霧十鈴扶著額頭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王國衛成員和執劍人待遇相同，該有的工資、補貼都不會少，而且參與異變事件的頻率比執劍人要低。另外，王國衛成員在任務與訓練外的空閑時間完全可以自由活動，即使是身為蘇醒者的你，隻要控製得當，也有不小的自由。”
    霧十鈴的語速很快，大概是對以上所說的一切並不在意。但就算霧十鈴不這麽做，源明空還是會問：
    “代價是？”
    穿著白色貓咪拖鞋的霧十鈴腳步緩慢地下了樓。剛從樓梯的位置探出腦袋，一個灰色的影子就撲到了霧十鈴的身上，之前還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白貓此時也打了個大哈欠，大張的貓嘴像是在和她打招呼。
    源明空略有些心虛的視線霧十鈴肯定注意到了，但她卻抿了抿嘴沒有說話。仿佛性格大變的表現讓源明空一愣，但當他注意到霧十鈴憔悴的表情後，他認為自己找到了原因。
    關心還沒有出口，霧十鈴就又一次搶先一步：“我去做晚飯，你要是沒事幹，你房間的衣櫃裏有今天中午送來的衣服。”
    “喔——喔！”源明空下意識地點了頭，“那個，你們王國衛的其他成員呢？”
    “韋叔和查林哥去支援其他省了。白芷姐現在應該在去鐵屋的路上，目的是正式向鐵屋提交王國衛的保證，也就是說，你還有大約1個小時的時間思考要不要加入王國衛。”
    “噠——噠——噠——”
    “這隻灰的肯定是霧十鈴養的吧！”
    “如果你隻是異變者，身為蘇醒者，你的烙印能力不會像普通烙印者一樣衰弱消失，並且你擁有一定的自愈能力，隻要不死，哪怕斷肢，也總有一天會恢複戰鬥力。你，永遠都得是王國衛的成員，你的生活再自由，也要以成員的身份為中心。”
    霧十鈴的話語冷冽而無情，完全是要將源明空拒之門外。
    別墅一層沒有類似的住房，5間房的大空間改設成圖書室、會議室、廚房、客廳以及兩間廁所。
    圖書室是整棟別墅裏地上部分第二大的房間，從各種異能事件、“暴徒”事件、烙印者”事件的資料到文學類書籍，從畫作到唱片，真正的內容豐富，數量眾多。
    源明空剛才躺的房間在別墅二層。而除了源明空的房間，別墅二層還有4個房間：一間開不了，一間滿是煙味；剩下兩間沒有人住。三層和二層的設計一致，隻是通往閣樓的樓梯和二樓通三樓的樓梯稍有不同。5間房間裏，隻有兩扇門源明空打不開。
    閣樓作為雜物間來使用，有一個上鎖的房間。
    會議室有可供10人坐的椅子，左右各有5個。
    廚房很大，食物儲量更是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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