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張五十,香火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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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十幾縷天師勁湧入左手,李太安感覺到了一陣又一陣的酥麻。
那十幾縷天師勁,就是十幾縷細小的雷電,在李太安的左手經脈內,瘋狂亂竄!
但天師勁還在源源不斷的湧入李太安的左手。
等到天師勁來到三十幾縷的時候,酥麻的感覺瞬間變成了一股刺痛的感覺。
左手的經脈瞬間膨脹,甚至有一些比較細小的經脈,直接斷裂開來,根本承受不住此刻化為雷霆的天師勁衝刷。
但李太安還是沒有停止,又是十縷天師勁湧入左手。
刺痛的感覺已經消失,整支左手變得麻木。
李太安咬牙堅持著,陸陸續續,又是幾縷天師勁湧入。
很快,經脈的承受度便來到了極限。
如果再有天師勁湧入,那些主要的經脈也會承受不住,崩裂開來。
但好在,李太安左手的掌心,已經能夠看到許許多多淺藍色宛如細蛇一般的電漿流動了。
天師偽雷,核心就是掌握天師勁的形態變化。
體內的天師勁變成一道道雷霆,穿越經脈,破掌而出。
等到偽雷小成後,從手中激射而出的雷霆,可以輕易的擊碎堅硬的岩石。
雖然和正宗的天師雷法有很大的差距,但對於現在的李太安來說,也是一種十分重要的手段。
散掉左手的電漿,離破掌而出,還有很大的差距。
剩餘的天師勁回到體內,但那個黑色的珠子,卻強硬的占據一方空間。
哪怕是天師勁,也不能侵占。
剛剛修煉,花費了五十幾縷天師勁,此刻李太安體內還有三十多縷天師勁。
隨著天師錄進入第一層境界,李太安已經不需要太過擔心天師勁枯竭的問題了。
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合理的利用這些天師勁。
修行結束,看著外麵再度亮起的天色,李太安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大。
“怎麽沒有動靜啊?!”李太安看著安靜的牢房,似乎有點平靜過頭了。
自從李太安被關入大牢後,時間已經過了一天。
當確認蘇烈的狀態後,李太安就猜測,蘇烈背後的人,很可能就是陵園衣。
而陵園衣抓他來的目的,應該還是為了除掉他。
一開始,李太安以為等到晚上夜深人靜,陵園衣就會動手。
所以昨天晚上,李太安嚴陣以待了許久。
但等到天明,陵園衣也沒有出現。
甚至連來來往往的衙役,也沒有過多的關注李太安。
包括蘇烈,他離開後,也是一次都沒有出現。
於是,李太安也不在過多的糾結,陵園衣行事詭異,很難知曉他又有什麽新的目的。
之後,李太安便在牢房內,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開始修煉天師偽雷和符籙大全。
看著微微焦黑的左手,天師偽雷還是不太熟練,想在戰鬥中發揮作用,過於困難。
威力和速度都太慢。
按照記載,想要發揮出真正的威力,在一瞬間,整個手掌會迸發出上百道的雷屬性天師勁。
宛如真正的天雷在手中炸起,即可斬殺所有妖邪!
同時,透過周圍稀疏的茅草,能夠發現地板畫上了一道又一道玄秘的符籙。
隻不過很多符籙畫到一半,就停止了。
為數不多的幾道完整符籙,也是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這是李太安的第二個修煉,符籙大全。
從開始到現在,李太安已經畫了不下兩百多道符籙了。
通過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李太安已經總結了不少的經驗,想要完完全全的畫完符籙。
整個過程必須一氣嗬成,同時,心神和手上的勁力必須融為一體。
任何一方出現失誤,符籙就會中斷,根本畫不下去。
想要符籙發揮出真正的作用,必須畫出完美的符文!
“呼~~”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李太安再度投入了修煉當中。
而就在李太安專心修煉的時候,興縣很多百姓,都來到了縣衙門口。
今天早上,興縣縣令突然召集所有興縣的人口,於縣衙大門處集合。
在平日裏,興縣的縣衙為民眾辦了許多實事,所以縣衙的號召力還是很大的。
縣衙門口,擺放了三張椅子。
居中而坐的,就是興縣縣令楊林。
左邊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麵容方正,額頭正中央有一塊小包,仿佛有什麽東西要突出來一樣。
而他,就是張府的主人,張五十!
右邊,坐著一位身穿大紅色袈裟的大和尚,白白淨淨,身寬體胖,臉上一直掛著一張笑臉。
仿佛一尊彌勒佛。
隨著縣衙門口越來越多人聚集,議論聲也開始大了起來。
畢竟這段時間,興縣並不太平!
可聊的談資並不少。
先是劉三的離奇死亡,然後徐勇和其他人不知所蹤。
最後,就是幾天前義莊的凶殺案件。
已經徹底搞得興縣人心惶惶了。
楊林看著人到的差不多了,站起身來,朗聲說道:“這幾日,興縣並不太平!盡管我們縣衙已經十分努力了,但還是很難查清楚背後的原因是什麽。”
“沒有凶手,沒有線索,具體是什麽原因,縣衙也是無能為力。”
“好在,張老爺心係興縣百姓,特意前往千裏之外的玄光寺,請回了這位天聖法師,為我們興縣祈福做法,避禍免災啊!”
人群的一個角落之中,黃狗正悄然看著縣衙門口的三個人。
其中,在張五十的身上,他嗅到了一股特別熟悉的味道。
“終於還是出現了啊!”
異獸蠱雕!
同時,黃狗發現,縣令楊林,雖然中氣十足,但目光之中沒有神韻,更沒有靈氣。
盡管身上的陽火還在燃燒,可黃狗總覺得這個楊縣令怪怪的。
至於那個所謂的天聖法師,暫時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情況。
“張五十啊,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在楊林說完後,張五十也順勢起身,接著說道:“我知道,不少興縣民眾對於我的出現,是很有異義的。畢竟在我之前,張府的前身是李府。”
“而李府也是一直造福鄉裏,為興縣的發展,百姓的民生提供了巨大財力物力。”
“但其實我和大家一樣,對於李府也是深表謝意;至於李府後麵的遭遇,我也是深感遺憾。”
“所以,當這次興縣出現危機後,我不想繼續觀看,便特意去請來了天聖法師,希望他能緩解我們興縣的危機。”
說完後,張五十便把位置讓給了胖胖的天聖法師。
“嗬嗬嗬,這次受張老爺的邀請而來,我也是深感榮幸。”
“但貧僧還是要說一句,幸虧貧僧來的早啊,不然興縣將會有巨大的危機!”
“當我看到興縣第一眼的時候,就發現,興縣上空,漂浮著一口極大的怨氣,而且那股怨氣,似乎還是一名女子所化。”
“不等張老爺開口,貧僧便算出了興縣兩年前發生的事情,也就是李家的滅亡。”
“這段時間內,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因為李家少奶奶,她在報複,報複興縣的所有人!”
看著在上麵侃侃而談的天聖法師,黃狗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連他都沒有發現興縣上方有一口怨氣,這個大和尚就能發現?!
興縣的人是李少奶奶做的?!
怎麽,那中年道士叫李少奶奶?
難怪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原來是一個招搖撞騙的和尚啊!
“對於李家的敗亡,貧僧也是深感遺憾,同時也是極度痛恨那名女子,害了李家不說,還把怨氣歸於興縣百姓,造出一段又一段的殺孽。”
“所以,不等張老爺開口,貧僧決定,免費為興縣化解危機,畢竟上天有好生之德!”
“阿彌陀佛!”
看著上麵雙手合十的天聖法師,許多興縣百姓還是不太相信他的一麵之詞的。
“你這個大和尚怎麽胡亂說話啊,當時很多人都算過了,李家少奶奶和李家少爺乃天作之合,怎麽可能成為李家的禍害呢?”其中一位大膽的百姓直接開口道。
天聖法師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那李家的敗亡又是怎麽回事呢?!”
“那,那絕對是因為張府和那個叫陵園衣的中年道士,他們貪圖李家的財勢,所以才這樣來陷害李家。”
而在這名百姓開口後,許多興縣百姓都是附和的點點頭。
這也是張府在興縣不受待見的原因。
畢竟李家敗亡後,張府就收納了陵園衣。
“此言差矣!這位施主,你說張老爺貪圖李家的財勢,但貧僧想問,李家敗亡後,張老爺可曾得到過李家的任何一絲財寶啊?!”
“雖然貧僧不知道最後李家的財產去了哪裏,但貧僧觀察張老爺的財產,清清白白,沒有一絲濁氣,這裏麵,可有李家財產啊!”
那位大膽的百姓被天聖和尚這麽一說,也是一頓,不知道怎麽反駁了。
因為當初李家敗亡後,李家全部財產都進入了縣衙。
還有一部分更是散落給了興縣所有的百姓。
張府確實沒有得到一分一毫。
甚至連張府繼承的宅院都是自己出錢買的。
張五十這個時候,也是悄悄喝了一口茶,看來這遊方的和尚,確實有兩分本事啊!
“反倒是貧僧想問問各位,李家在的時候,多次幫助興縣百姓,但李家敗亡後,又有什麽人站出來,幫李家的人收屍安葬呢?!”
“甚至連李家唯一的幸存者,也是成為了瘋子乞丐,這就是你們給予李家的回報嗎?!”
天聖法師的言語,問的所有興縣百姓羞愧不已。
但當初李家死法過於凶險,又有多少人願意接手這個事情呢?
都害怕李家的災禍重現在自己身上。
“最後還是張老爺出錢出地安葬的李家人,你們還敢懷疑張老爺?!”
說道這,天聖法師滿臉正氣,看著麵前興縣百姓,更是滿麵怒容。
加上此時,六月的太陽剛好來到天聖法師的頭頂。
從興縣百姓的視角看去,仿佛真如佛祖顯靈一般。
“這大和尚確實厲害啊,知道興縣百姓內心慚愧,抓住這一點,讓他們直接忘記了張五十的事。”黃狗點點頭,對於這個大和尚,突然有點興趣了。
“唉,天聖法師說這些幹嘛!今天請天聖法師而來,是為了緩解興縣危機啊!”張五十也是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打斷了天聖法師的正義執言。
天聖法師也是在聽了張五十的話後,才再度回歸正題。
“貧僧此次受邀前來,會為興縣舉辦兩場法事,一場是為了安撫李家已死之人;一場是為了化解李少奶奶怨氣的,讓她放棄複仇,也放棄心中怨恨。”
“而在這之前,貧僧這裏有許多從玄光寺帶來的香火牌,掛在身上,能夠暫時抵擋興縣危機。”
“今天貧僧豁出去了。不要九百八,也不要九十八,隻要九塊八,隻要九塊八啊!”
隻見天聖法師手持一塊木牌,滿麵紅光,興奮的高聲呐喊道。
聲音之大,猶勝剛才!
見狀,黃狗內心剛剛升起的興趣,直接消散。
貪財的老騙子!
“咳咳!法師說笑了,這些香火牌,我不是已經買下了嗎?是白送給興縣百姓的啊!”張五十再度出來說道。
天聖法師也是反應了過來,連連點頭,“沒錯沒錯!貧僧忘記了,忘記了!”
“此次領牌,全憑自願!但我在這裏也要提醒一聲,如果沒有香火牌,出事了,別怪大師沒有提醒!”楊林走到前麵,身後的衙役快速抬出幾個箱子。
打開之後,滿滿當當,全是香火牌!
“這張五十,到底要幹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