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還是先說什麽事吧。”蕭夜北直言道。
    蕭正元見他如此，也隻好說道：“朕不奢望你能夠輔佐琢兒，但是能夠懇請你在朕百年之後，莫要為難於他！朕知道，你們之間有些誤會，又因為楚家女兒的事，導致現在麵上很是尷尬，不過你是皇叔，是長輩，就大度些，別跟他一般計較可好？”
    “皇兄就是要說這些？”這些無關痛癢的話，說了等同於沒說。
    他自然是沒有想過要輔佐蕭子琢，甚至於他覺得蕭子琢根本不配當皇上。隻是他自己也從來沒有肖想過那個位置，與自己的身體允不允許無關。
    蕭正元渾濁雙目看著他道：“除了這件，倒還有一好事。”
    “朕記著，向太傅有個孫女似乎一直很喜歡你，因為這個他之前也來找過朕，朕是不是和你提起過？”
    蕭夜北笑了笑，回道：“提起過，不過臣弟當時也說的很清楚了，不會娶她，皇兄應當還記著吧。”
    “啊，是嗎？這個朕倒是記不清了。朕就是覺得吧，你年紀也不小了，不如趁著迎娶王妃的機會一並把王妾也納了吧！”
    “如此一來，朕就是到了那邊也能跟列祖列宗們有個交代！”
    納向雲露為王妾？
    這又是哪個給出的餿主意？怕不會是向太傅自己吧！
    蕭正元也料到他不會同意，又說道：“當然，你如果不想同日娶，那擇日再把王妾接回府上也行。”
    “向家那個丫頭，朕覺著還不錯，況且又十分心悅於你，向太傅也替朕操了大半輩子心，他膝下就這麽一個寶貝孫女兒，朕一時不忍，就替你應了下來。”
    原來這個才是重點！
    “皇兄，旁的不說，就臣弟現在這個身子，怕是會委屈了向太傅寶貝孫女，所以還請皇兄再回絕了吧。”
    “君無戲言，朕已經答應了，還如何再回絕？十七啊，就是娶個王妾而已，你不喜歡可以不召見她，何必要讓朕為難呢？”
    “向太傅多次跟朕提起了，朕再不答應，也是不好。你說呢？”
    嗬，果然又是這個老狐狸。
    蕭夜北冷冷笑道：“他就不怕自己的孫女到了王府會受委屈？”
    “這話朕也跟他說過了，那孩子說了，她就想每天能看看你就行，別的不要求。”蕭正元強撐著身體半坐起來，“一個姑娘家，都說出了這話，你還要怎麽回絕？”
    蕭正元越說越激動，見他還有話說，索性來了個猛烈咳嗽，咳得想要把肺都吐出來。
    蕭夜北眼見如此，知道今天定說不出什麽來，忙吩咐下人去請了太醫。
    從他房裏出來，蕭夜北迎麵撞上了正急匆匆趕來的如貴妃。
    如貴妃慌張朝他行了一禮，起身要往屋裏走，卻被他叫住了：“貴妃娘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剛才看他眼神，如貴妃就預感到不妙，不過她也有心理準備。
    “還請王爺稍等，本宮先進去看一下皇上。”
    “好，本王等你。”
    一直等到太醫過來，蕭正元穩定之後，如貴妃才從房裏出來。
    房門外，若玄正等著她。
    兩人對視一眼，若玄做了個請的姿勢，如貴妃便跟著去了。
    她在做那件事之前，就料到會有這一天的，隻是沒想到會被攝政王先發現。
    若玄帶著她來到蕭夜北宮中殿前，示意王爺就在殿裏等她。
    如貴妃心中忐忑，盡管早有準備，可還是忍不住心底發顫。
    蕭夜北這個人，長得俊美無雙，嘴角時常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明明看起來不是多麽凶神惡煞的人，卻是能夠由衷地讓人害怕畏懼。
    “貴妃娘娘不必害怕，我們隻是尋常聊聊而已，請坐！”
    賀如意才不信他這話，不過還是坐下了。
    看得出她在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安，蕭夜北率先說道：“宮中規矩，本王是不應該如此冒昧的，畢竟貴妃娘娘也是本王的嫂嫂。”
    賀如意含笑低了低頭，問道：“不知王爺找本宮來此，究竟所為何事？”
    宵夜唄，不喜歡和人兜圈子，直言道：“貴妃娘娘這麽害怕本王，想必心裏多少有點數吧！”
    蕭夜北想讓她自己說，可是這乃是殺頭的大罪，不到最後一步，賀如意又怎麽肯輕易承認？
    她繼續裝糊塗道：“本宮不明白王爺什麽意思？”
    “賀如意，你我年紀相仿，幼時還曾跟文彥一起玩耍過，咱們這也算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蕭夜北忽然變了稱呼，卻讓賀如意猛地攥緊了衣角。
    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表情都落入蕭夜北眼裏，“本王之所以找你來，是想問緣由的，而不是在這兒和你猜啞謎。”
    賀如意一聽這話，心裏全都明白了。
    都說攝政王從不打無把握的仗，看來的確如此，他必是抓到證據才來找自己的。
    看她眼圈逐漸變紅，蕭夜北接著說道：“本王念在昔日舊情，以及……”
    他說到這裏故意頓了頓，才道：“你對文彥的情意上，才會把你請到這裏，如若不然，你們整個丞相府隻怕都要被你所牽連。”
    一直在努力強裝鎮定的賀如意，聽到丞相府三個字，到底是繃不住了，她掩麵而泣，跪倒在蕭夜北腳下，說道：“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自己，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主意，我、我實在不想侍寢！”
    賀如意說到這裏，儼然有些崩潰。
    而接下來的話她不用說，蕭夜北也能猜到個大概了。
    他目光如針芒一般，盯著跪地的賀如意道：“你為了楚文彥，對皇上下手？賀如意，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賀如意驚慌抬頭，拚命解釋道：“不，跟文彥也沒有關係，他們都不知道，誰都不知道，隻有我自己。”
    “王爺，王爺我求求你，不要牽累他們，如意在這裏給你磕頭。”
    她話說著頭就要往地上磕。
    蕭夜北厲聲喝止道：“本王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不管這件事和他們有沒有關係，隻要傳出去，他們都逃不過。”
    “本王現在就問你，你給皇上用了什麽藥？”
    “用藥？”正抽泣的賀如意一愣，抬頭看他道：“藥都是太醫開的，我從未給皇上用過其他藥，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蕭夜北劍眉一擰，意識到這件事根本沒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