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兩個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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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櫃子裏。


    平兒目瞪口呆地看著另一邊的楊慶和王熙鳳兩人。


    隻見楊慶左手環住王熙鳳的手臂和腰肢,右手緊緊捂住她的丹唇,壯碩有力的雙腿也製住了她那對纖細筆直的長腿,讓她整個人既不能發聲,也一動都動不了……


    就在平兒想要出聲詢問的時候,隻聽外麵的房門被打開,同時傳來一個女人的浪語:


    “二爺~~你好歹也是個爺們,要來找我隻管過來就是了,何必偷偷摸摸的!”


    那二爺笑道:“你又不是不知我那老婆,她管我管得甚嚴,今日趁她不知去忙什麽,我才得了這個機會,來這裏和你相會。”


    一聽這人的聲音,王熙鳳頓時不再掙紮,平兒也滿臉驚愕。


    原來這個‘二爺’,竟是賈璉。


    他如今有了銀子,自然四處出擊,除了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府裏的他也不會放過。


    比如今天這個鮑二家的,他就使了一些銀子,把她弄到了手上。


    時間緊迫,賈璉說沒幾句,就開始和鮑二家的辦事。


    王熙鳳聽著外麵那些不要臉的聲音,淚珠兒簌簌而下,直滴濕了楊慶的手。


    很快事情辦完,賈璉也不急著走,他想要和鮑二家的多說會兒話,以後也好繼續受用。


    隻聽那鮑二家的笑著說道:“多早晚你那閻王老婆死了就好了!”


    一聽這話,王熙鳳還能動的手,便忍不住死死掐住楊慶的大腿,想來要不是楊慶把她製住,她就要不顧一切的衝出去‘大開殺戒’了。


    賈璉無奈歎氣:“她死了再娶一個也是這樣,又怎麽樣呢?”


    鮑二家的提出建議:“她死了,你倒是把平兒扶了正,隻怕還好些。”


    聽她提到平兒,賈璉不禁感慨:“連你也知道平兒是個與人為善的,我哪會不知?隻是那婆娘實在利害,老太太又偏心她,我就算有心扶正平兒,卻也是無能為力!”


    王熙鳳一聽這心裏話,頓時便怒視著平兒,以為她這個心腹丫鬟,也會在自己背後說壞話。


    櫃子裏伸手不見五指,平兒看不到自家奶奶的眼神,卻能猜到她心裏極不好受,甚至會對自己有意見。


    這時,鮑二家的又說道:“她連個兒子也不給你生,你就是休了她又怎的,誰還能說個不是?就算是老太太再偏心她,也要為家裏的子嗣考慮。”


    這話就太惡毒了,畢竟之前咒人去死,人未必會死。


    但賈璉如果真的以這個理由,把王熙鳳休掉,那她怕是真的沒有好下場了。


    賈璉陷入沉默,可以理解為不同意,也可以理解為默認她說得有道理。


    王熙鳳心涼了半截,感覺一陣暈眩,身子軟了下來,不再試圖掙脫出去。


    等賈璉和鮑二家的離開後,楊慶三人也出來了。


    王熙鳳恢複了一些,先是打了楊慶一下,然後又要去打平兒。


    楊慶抓住她的手,低喝道:“打打打,打死平兒,他就不會背著你找女人了?!”


    王熙鳳見賈璉和楊慶都護著平兒,忍不住抓過楊慶的手,在上麵狠狠咬了一口,連血都出來了。


    咬完,她又氣呼呼地叫道:“我教訓屋裏的丫鬟,幹你這奴才什麽事?”


    楊慶拉著平兒說道:“我快二十歲了,房裏還沒有女人,你要是想把平兒打發走,不如就把她送給我得了。”


    “你在做什麽夢呢!平兒就算死了也照樣是我的鬼,哪兒能輪到你來惦記?!”


    王熙鳳凶巴巴地瞪著楊慶,好像要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平兒倒是臉紅紅的,不時偷瞄楊慶一眼。


    “那拋開璉二爺出軌的事實不談,他對你的看法確實沒錯,動輒打罵別人,誰會願意和你親近?”


    楊慶說話也不管什麽上下尊卑,他剛才又摟又抱,早讓這‘鳳哥兒’的主子體麵丟得一幹二淨了。


    “你們這些奴才丫鬟犯了錯,我還不能打罵了?!”


    王熙鳳的匈口一陣起伏,顯然被楊慶說的話氣得不輕。


    “二奶奶你是主子,自然可以對奴才丫頭隨意打罵,但包括璉二爺在內,大家都會對你敬而遠之;而我們府裏的蓉大奶奶,她待人向來都很溫柔,就算下人犯了錯,她也會認真指出對方錯在哪兒,並鼓勵他們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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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屢教不改的,自然有楊慶來收拾。


    見這刁奴竟拿秦可卿和自己做對比,王熙鳳登時便漲紅了俏臉:“我和她不一樣,我上頭還有……”


    楊慶連連搖頭:“別人一臉慈悲,唯有你作金剛怒目;別人不做沒錯,你越做越錯,最後讚譽歸別人,仇怨歸自己,以後還不知怎麽樣呢!”


    王熙鳳心中一凜,沒想到楊慶居然看得這麽透徹……一想也是,他若不這麽聰明,也不會那麽快就當上了東府的管家。


    可恨賈璉這個枕邊人,反而到沒有楊慶這個外人看得清楚。


    “……不說旁的了,那香皂鋪子是打著你們東府的名義,你要給我想個法子,把他的幹股轉給別人。”


    王熙鳳重新坐下,平兒站在她身後,把好奇的目光落在楊慶身上。


    楊慶不客氣地坐在王熙鳳對麵,語氣澹澹地問道:“一年六千兩的銀子,二奶奶也肯給別人?”


    王熙鳳說的這個別人,其實就是指她自己。


    “你要是願意把幹股轉到我手上,那我一年便分一千兩給你。”


    “我用不了這許多銀子!”


    楊慶輕輕搖頭,“二奶奶恐怕還不知道,這香皂的製法是我告訴蓉大爺的,這鋪子也是我讓他開的……”


    在王熙鳳‘原來罪魁禍首是你’的目光下,楊慶繼續說道:


    “當然,我並沒有讓蓉大爺請璉二爺一起參股,是他銀錢不夠,自己主動聯係了璉二爺。”


    想到賈蓉幫賈璉打掩護時的嘴臉,王熙鳳緊咬銀牙,差點就要說出髒話來。


    “你把這些跟我說了,難道就不怕我告訴他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楊慶笑道:“剛才跟二奶奶躲在櫃裏,是我短短一生中最為快樂的時光……若非手上有這個牙印在,我說不定會當做一場美夢。”


    看著那個牙印,王熙鳳知道他在威脅自己。


    “我若把平兒許給你,你能否做成此事?”


    王熙鳳的話,讓一邊的平兒大吃一驚,卻又不敢出聲打斷她和楊慶說話。


    “自己去賺銀子不難,但從別人口袋裏掏銀子,卻是千難萬難。”


    楊慶瞟了一眼滿臉通紅的平兒,繼續對王熙鳳說道:“如果二奶奶想要掙銀子,我這裏倒有一個法子,一年下來就算沒有三五萬,也有一兩萬的進項,隻要你肯放平兒姑娘到我這裏來。”


    平兒聞聽此言,心中十分感動。一萬兩銀子,別說她一個丫鬟了,就是買上二三十個,一年也花不了這麽多的銀子。


    “你倒是舍得!”


    王熙鳳雖然心動,卻沒有直接答應下來,因為她不信楊慶會為一個平兒做到如此地步。


    確實如她所想,楊慶的目標是讓賈家換個血脈,而她本人,才是楊慶的最終目標。


    “不是舍得不舍得……別人或許把銀子看得很重,但我覺得人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比起幾萬的銀子,我更看中平兒姑娘這個人,我不想看到她被牽連、挨打,也不想因為今晚的事,和二奶奶你起了嫌隙。”


    “你不想平兒挨我的打,那你又給他弄了那麽多銀子,讓他到處拈花惹草,卻把我瞞在鼓裏……你就想看我被那個沒良心的一紙休書趕出府去?!”


    “這話又是從何說起?我先前和二奶奶不熟,二奶奶也沒告訴我,璉二爺有了銀子之後會這樣啊!”


    王熙鳳被楊慶熾熱的眼神看得甚不自在,直接把臉扭到一邊去:


    “那你再給我想想辦法,把那些幹股轉給別人也可。”


    楊慶依然盯著她絕美的側臉,輕笑道:“真是口不對心……如果不想要那幾千兩銀子,二奶奶隻需把這事告訴赦老爺就行了。”


    王熙鳳沒好氣地瞪了楊慶一眼:“他的銀子,給我用才是應該是的,怎能隨便給別人?!”


    “我一個下人,真的管不到璉二爺的事……如果二奶奶對我說的那個賺錢的法子感興趣,不妨帶著平兒姑娘,到東府來找我。”


    說著,楊慶站起身道:“如果實在不願意把平兒讓給我,那我隻好把這法子獻給蓉大奶奶,讓她給我挑一個好姑娘了。”


    等楊慶離開後,王熙鳳便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平兒,責怪道:“人都走沒影了,還傻站著發呆呢!”


    平兒連忙辯解:“奶奶,我並沒有看他,隻是在想今晚回屋後,你莫要跟二爺吵。”


    王熙鳳一拍桌子,恨聲道:“他都要和那個銀婦咒死我,商量著把我休了,我還不能跟他吵?哼,我是治不了楊慶,難道還治不了他?!”


    話雖如此,平兒依舊不看好王熙鳳,對她苦苦相勸。


    夜裏,王熙鳳果然和賈璉大吵一架,甚至到了喊打喊殺的地步。


    賈母也被驚動,命人把那孽障的老子賈赦叫來,然後狠狠地……譴責了賈璉一番。


    然後老太太又好言相勸,說小孩子都是像饞嘴貓兒一樣喜歡偷-腥,讓王熙鳳原諒賈璉這一次。


    王熙鳳能怎麽辦?


    當然是原諒賈璉了。


    “奶奶,你莫要傷心了,有這一次教訓,二爺應該不會、不會……”


    說著說著,平兒自己也沒了信心。


    王熙鳳眼睛還是紅紅的,嗓子沙啞道:“他從香皂鋪得了那麽多銀子,就算在外麵養幾個女人,我又能怎麽辦?我哪怕花心思治死幾個,他再換一個就是了,也花不了多少銀子……我也想發狠,把這事告訴老爺,可畢竟是幾千兩、以後甚至上萬兩的銀子……”


    平兒聽了,默然不語。


    王熙鳳擦了眼淚,小聲道:“平兒,既然他對你有意,那我們兩個就好好合計一下,看看怎麽從他哪裏要來賺錢的法子,又不必把你送給他!”


    平兒臉紅道:“奶奶,那人看著不是好相與的,不如等他把那法子獻給蓉大奶奶,然後我們再想辦法參一股。”


    王熙鳳輕輕搖頭:“東府不比我們,等蓉哥兒他老子沒了,就更是比不上了……我那侄兒媳婦雖是個軟心腸的人,但她也不會在銀子不夠使的時候,還分一份給我們啊!”


    寧國府,秦可卿屋裏。


    楊慶把在榮國府裏遇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對秦可卿說了。


    “真是狠心,你涉險幫她,她卻反咬一口……現在還疼麽?”


    秦可卿一邊摸著楊慶手上的牙印,一邊埋怨王熙鳳這個咬傷自己男人的嬸子。


    “你也別怪她!我們三個躲在櫃子裏偷聽,她是最難過的那一個。我抱著她不許她出去,雖是幫她護住了名聲,卻沒能讓她把怒火發泄出去,而且出來後我又阻止她打平兒,所以她氣急之下,才會咬我。”


    見這家夥在自己麵前,為另一個女人開脫,秦可卿饒是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打趣道:


    “我看你回護平兒是假,想要親近我那嬸子才是真吧?老實告訴我,抱著我那嬸子的時候,你是不是很受用?”


    楊慶把秦可卿攬到自己的懷裏,低笑道:“她的身子的確很軟,也很香,就是單薄了一些,沒有可卿你抱著舒服……至於受沒受用,可兒你是了解我的,我不可能隻是抱一抱,就會覺得受用了。”


    秦可卿也抓住他放在自己削肩上的另一隻完好的寬大手掌,放在嘴裏……輕輕咬了一下,隻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很快就消失了。


    “你不要去招惹她們兩個,我在府裏給你挑一個好姑娘,給你生兒育女,傳宗接代……”


    秦可卿語氣酸酸地說道。


    “敢問大奶奶,府裏的這位好姑娘,是否姓秦,小名可兒?”


    “我們……”


    秦可卿很想和楊慶有個孩子,可這樣一來,賈蓉肯定就知道她偷漢子,到時候能放過她?


    楊慶知道她在顧慮什麽,於是在她耳邊柔聲安慰道:


    “可兒,賈蓉今天去西府的時候差點暈倒在路上,我看他也快了……到時候就算你有了我的孩子,別人也不會懷疑的。”


    秦可卿聽楊慶說得篤定,登時便放鬆下來,安靜地縮在他的懷裏,享受這一刻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