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白蛇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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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曆三月廿三。
    小東灣村請了一個戲班上島,恭祝天後寶誕。
    巧合的是,歐陽嘉嘉在這裏有個姨奶奶,因此就帶著女兒王珍珍,還有女兒最好的兩個朋友一起過來湊熱鬧了。
    畢竟,她也不能整天打麻將,有機會還是得出來走走……
    “碰!”
    歐陽嘉嘉吆喝一聲,把姨奶奶打出的南風,拿到了自己手邊。
    好吧,這是為了陪老人家開心,不是因為她手癢。
    集市,賣布攤前。
    楊慶拿了一匹藍底條紋的碎花布,對馬小玲說道:
    “小玲,這料子挺適合你,不如買點回去做件衣服?”
    在王珍珍古怪的目光中,馬小玲嬌嗔道:
    “你什麽眼光呀,現在就連我姑婆,也不喜歡穿這種麵料的衣服了。”
    馬丹娜的遺像上,就是一身碎花裙的,擺出了收劍的姿勢,看起來既嫵媚動人、又英姿颯爽。
    不得不說,放在那個年代,馬丹娜絕對是十裏八鄉最有名的大美人,可惜為了一個將臣,還有那坑人的祖訓,隻能默默壓抑情感,一個人孤獨終老。
    楊慶笑道:“審美就是個輪回,小玲你信不信,不用二十年,那些奢侈品牌就會搞出我們現在看來很土的產品,比如蛇皮手袋、防雨彩條布肩包……”
    馬小玲感覺挺有理,不過還是傲嬌道:
    “那就等二十年後再說,反正我才不要穿這種碎花布上街!”
    這丫頭是很追求時髦的,也就是修煉了“彼岸劍訣”之後,發質變得特別好,讓她舍不得去燙卷,這才保留住了發箍加黑長直的造型。
    十分鍾後,一行三人來到戲棚,看“大年豐”劇團彩排《水漫金山》。
    說起來,今晚唱這出戲是很有講究的。
    大約在三百年前,一船官兵押送金銀財寶去清廷朝貢,但在路過此島時,被島上這些人的祖先殺光。
    他們這些子孫享用了好處,自然也要承擔這筆孽債。
    為此,村裏每隔一段時間,都要請法師來超度亡魂。
    今年情況尤為不妙,那個法師一通作法後,便讓村裏請戲班子來唱一出《水漫金山》,希望借此鎮壓這些冤魂。
    但更危險的是,當年隨同金銀財寶押送的,還有一具被日月精華點醒的秦屍,若是被人破壞封印,隻怕會血流成河……
    很快,楊慶三人來到戲棚,隻見戲台上站著一群人。
    其中一個白汗衫的中年男人,對大家沉聲道:
    “我是這村的警長,我叫石春。看著她匈部的那個,是我的助手3301李景文警員。”
    李景文穿著深綠色夾克,戴著一副墨鏡,一臉鹹濕猥瑣地站在花旦阿媚身邊。
    聽了上司的話後,他勉強把目光從阿媚的匈部離開,有些得意地對大家介紹道:
    “我的外號叫小鋼炮。”
    一句說完,又繼續盯著花旦的大匈。
    石春不以為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道:
    “包著頭的那個,是我的副助手,叫陳龍士。我們三個負責這個村子的治安,你們有什麽麻煩,盡管找我們好了。”
    被他說出名字的陳龍士,此時用紗布抱著頭,卻仍遮不住他那張因為吸了蛇膽草,而變得通綠的臉。
    這讓一心要嫁到外國去的青衣阿秋,對他產生了誤會,以為他是外國人。
    石春繼續道:“如果你們惹事,或者做不法的事,我們一門三傑,絕不會放過你們。”
    警告之後,他小聲對身邊的班主說道:
    “這個世界沒有秘密,你們為什麽來唱戲,我們警方早就聽到風聲了。”
    班主一臉不解,心說我們除了收錢唱戲外,還能有什麽秘密?
    原來,這位石警長見村民不出去打工,偏又有錢花,心裏便起了疑心,覺得這些村民偷偷賣毒賺錢,而這個戲班子就是運輸的一方。
    這就苦了陳龍士,都要去山上挖野草。
    挖回來了,還要親自品嚐,為此沒少受罪。
    從某方麵來說,比起那個澀鬼老油條李景文,他還真像是剛參加工作、試圖積極表現的年輕人。
    可惜的是,以楊、李、錢三家為首的村民,之所以有錢,並不是因為他們幹不法勾當,而是他們祖上幹了一票大的,讓他們的後人受用至今……呃,也不能完全說沒有不法勾當。
    比如前幾天,村裏的一個叫做阿秀的女人,因為勾搭外人,還把村裏的秘密告訴了對方,於是就被村長彪叔執行了鄉規、浸了豬籠。
    而那個知道秘密的奸夫,他們也準備找人幹掉。
    其實這就大可不必,因為這家夥馬上就會死在自己的夥伴手上。
    畢竟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那麽多金銀珠寶,少分一份他不香嗎?
    “救命啊!”
    正當石春和班主竊竊私語之際,幕後轉出來兩個人,一個是花旦阿媚的老公阿佳,一個是演小生的阿平。
    濃眉大眼、一副老實人模樣的阿佳,以為阿平和自己老婆有一腿,於是就動手刺傷了他。
    而阿媚也在阻止她老公行凶時,被扯掉了外衣。
    她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要上前理論,結果又被她老公一腳踹中匈口,整個人倒飛至數米外。
    “我去,這也太凶殘了吧?”
    楊慶剛感慨一句,就被馬小玲捂住了雙眼:
    “壞家夥,不許看!”
    楊慶乖乖閉上眼睛,在她耳邊小聲道:“嗯,我隻看你。”
    馬小玲嬌哼一聲,一腳踩在了楊慶鞋上。
    戲台上,澀皮警員李景文,比阿媚還關心她的匈,非要幫她檢查。
    然而那東西緩衝很好,阿媚並不覺得匈口疼,反而更在意右手小指上的劃傷。
    阿媚罵道:“走開啦,大澀狼!”
    李景文不以為恥地說道:
    “吼吼,第一次見麵就這麽了解我?”
    馬小玲簡直看不下去,腳下輕輕一動,將一顆石子踢到了李景文身上,把他撞飛到幕後,摔了個四腳朝天。
    石春懶得護這種犢子,直接無視了李景文,自顧自地審問被他製服的阿佳。
    “光天化日之下,還敢在阿sir麵前砍人?這裏發生什麽事了,快說!”
    班主想在內部解決這種情感糾紛,於是便叮囑道:
    “為了戲班的聲譽,阿佳你死也不能說!”
    阿佳躺在地上,齜牙咧嘴地保證道:
    “班主放心,影響戲班的聲譽,就影響戲班的生意……啊啊!”
    這個戲班果然有問題!
    石春手上用力,大聲喝道:
    “好,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就把你抓回去慢慢審!”
    班主爭鋒相對道:“阿佳你不要怕,我打電話給我的律師,最多明晚就能把你保出來!”
    石春不爽道:“法克魷,魷巴斯忒的(你混蛋),你嚇唬我?”
    班主被罵,竟然高興起來,眉開眼笑道:
    “我剛學會那兩句,謝謝你讚美我!”
    原來,這個人模狗樣的班主,有著去國外演出的野望,因此請了一個林老師來教他兒子英文。
    結果,這個林老師的才學是不錯,但為人很不靠譜,教了他兒子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比如鞋子和女人哪個更好,那小子就會說是女人更好。
    因為鞋子長大了不能穿,而女子越大約好用……
    石春怒道:“讚美你?讚你媽個頭!陳龍士呢,死哪去了,趕緊把這個動刀子的家夥,還有那個花旦帶回去!”
    “是,石sir!”
    幕後的李景文,忙應了一聲,跑到阿媚身邊摟住她,高興地說道:
    “哈哈,便宜我了,我們回家吧……不不不,警局,我們回警局。”
    蓬!
    馬小玲這次多用了一點力,直接一石子兒打暈了這個不正緊的家夥。
    這下石春再不能裝看不見了,對大家喝道:
    “是誰動的手,趕緊站出來自首!”
    馬小玲當即上前一步,想要和他理論,卻被楊慶伸手攔了下來。
    這個場合,自然該他這個男友力爆炸的人出頭了。
    “是我做的!”
    楊慶跳上戲台,風輕雲淡地說道:
    “先不說這位花旦小姐有沒有問題,就算她已經定了罪,你的搭檔也不可以對她動手動腳。作為五星好市民,我有權力製止你們對她的不法侵害。”
    一番正義直言,說得大家連連點頭。
    長了一張可愛小圓臉的阿秋,更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楊慶的臉,忽然覺得自己也不一定要嫁給外國人。
    繞著楊慶轉了兩圈,石春一臉凝重地問道:
    “這個島上的人我都認識,卻從沒見過你,你是什麽人,難道你也是……”
    楊慶打斷了他:“我是王婆婆她侄曾孫女的朋友,不是你想象中的什麽人。”
    石春哦了一聲,認真道:“那你也不可以偷襲!”
    楊慶聳了聳肩:“那我該怎麽辦?把你搭檔剛才的錄音交給報社,還是直接交給檢方?”
    臥槽,錄音?
    原來你小子有備而來……
    石春打圓場道:“既然是熟人,那就不用這麽麻煩了,大家就當無事發生。”
    又在楊慶耳邊小聲道:“靚仔你就別計較了,回去後我會教訓他的!”
    楊慶點了點頭:“石sir,我看你還算行得正立得穩,這次就算了,但下不為例,若是再被我女友看到你的搭檔欺負女人,那我也救不了你了,你們仨就等著被一整個律師團起訴吧!”
    石春臉色一綠,他還想著破個大案,往上挪一挪呢,可不想被一整個律師團起訴,然後名傳香江,被迫扒掉這身製服。
    他決定大義滅親了:“兄弟放心,冤有頭債有主,若是再有下次,不用你們費心,我親自把3301送進去。”
    楊慶淡淡道:“那就好,你忙吧!”
    見阿平、以及阿佳阿媚夫妻倆都被抓走,班主頓時又急了:
    “花旦被你們帶走,今晚這出戲還怎麽唱啊?”
    一聽這話,平時一直唱‘梅香’的九姐,便一震長袖,得意洋洋道:
    “求我呀,求我呀,我高興就幫你唱啊!”
    班主哼了一聲,對她身後的武醜說道:
    “龜丞相,今天晚上你反串!”
    顯然,這位班主還在氣頭上……不氣才怪。
    此前,小生阿平曾想勾搭阿秋,但阿秋覺得他是色狼,讓九姐幫忙拒絕這家夥。
    於是,九姐就當著大家的麵,說阿秋已經懷了班主的孩子,是不道德的班主,天天逼阿秋和他做造成的……
    班主在九姐身後聽完了這番胡扯,自然是很生她的氣,更不想讓她唱花旦了。
    “我開玩笑的啊,班主,你讓我唱,我求求你讓我唱,讓我唱啊!”
    花旦被警察帶走,這是個多難得得機會?
    九姐說什麽都要把握住,於是攔住了班主,求他讓自己唱。
    班主雙手抱匈,一轉攻勢地說道:
    “求我啊!我高興的話就讓你唱!”
    九姐問道:“你要我怎麽求你啊?”
    若是放在遇到石春之前,她隻怕連以身相許都肯,但現在她得為石sir保持……盡量保持貞潔。
    班主震聲道:“我要你學邁克爾傑克遜!”
    九姐二話不說,當即就來了一段。
    馬小玲看了之後,手肘頂了頂楊慶的側腰,饒有興趣地問道:
    “你會不會跳這種舞蹈啊?”
    楊慶笑道:“我會跳一種雙人舞,等會兒教你。”
    “雙人舞?”馬小玲傲嬌道:“我才不跟你跳,我要和珍珍跳。”
    楊慶搖了搖頭:“不行,你隻能跟我跳,不然我會吃醋的!”
    馬小玲哼道:“那你這個雙人舞肯定不正經,我不跟你跳了!”
    王珍珍卻拉著她,笑著攛掇道:
    “小玲,你就跳一下嘛!楊慶他歌唱得好,那跳舞又怎麽樣呢?我真的很好奇。”
    ‘再好奇,我也不能給你看啊,你太年輕了,不知道楊慶這家夥玩得有多花!’
    想到這兒,馬小玲連忙轉移話題:
    “我們也過去打會兒牌吧,等到了晚上再來看戲。”
    王珍珍輕笑道:“好吧,看完了戲,再看你們跳舞。”
    馬小玲頓時不依,跟她鬧作一團。
    不遠處的阿秋看著這一幕,感覺還是嫁個外國人的好——
    特麽的國產靚仔,幹嘛這麽急著找女友啊!
    晚上,大戲終於開演。
    就在法海連翻數個跟頭入場後,九姐扮演的白蛇,也停下了甩發絡兒,一臉震驚地看向前方觀眾。
    包括樂師在內,所有的看戲群眾,都好奇地屏氣凝聲,等待她接下來的表演。
    楊慶偷偷對身邊兩女說道:“看來白蛇要生孩子了。”
    馬小玲嗔怪道:“你別胡說,哪有那麽快啊!”
    “那就是要大便了!”
    “……”
    馬小玲擰了楊慶一下,讓他別打擾自己看戲。
    不得不說,九姐雖然從沒唱過花旦,但她真的有這個本事,讓大家聽得紛紛叫好。
    可惜,今晚她們劇組的飯菜不幹淨,大家都紛紛中了招。
    九姐和扮演青蛇的阿秋,自然也不例外。
    ‘糟了,我要大便!’
    九姐暗暗叫糟,但這戲還得演下去,於是靈機一動地唱道:
    “左邊痛,右邊痛,想必是要生了~~”
    一聽這句唱詞,樂隊的老大勝叔也繃不住了,情緒激動地叫道:
    “誒喲,我的媽呀,白蛇傳哪有生孩子的,她當她是樊梨花啊!”
    然而,九姐已經一觸即發,哪還顧得了那麽多,直接對阿秋道:
    “青妹~~姐姐生孩子去了!”
    阿秋還以為她要退場,連忙攔住她問道:
    “姐姐且慢,姐姐等等小妹啊~~”
    九姐一臉焦急道:“不能等了,快噴出來了!”
    阿秋奇怪道:“十月懷胎你都等了,不在乎多等這一會兒吧?”
    九姐解釋道:“再等一會兒,我一褲子都濕了!附耳上來,我跟你說句悄悄話……我、快、拉、出、來、啦!”
    阿秋震驚道:“當真?”
    九姐唱道:“湧到關口啦~~”
    “果然?”
    “隨時破關呐~~”
    “那你就快去吧!”
    “好,你千萬要鎮定,我拉完就出來……不不,我生完就出來~~”
    馬小玲聽到她們的對話,頓時笑得撲在王珍珍身上:
    “不行了,珍珍,你趕緊替我掉幾滴眼淚,我快忍不住笑哭了!”
    楊慶卻安慰道:“沒關係,她們都是女人,小玲你要是被她們笑哭,法力是不會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