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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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行宴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糾纏,轉而問到,“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說最後一句話時,司行宴微微偏過頭,漫不經心的看了下趙燁的反應。
    趙燁的神情冷了一秒,轉瞬即逝。
    “你來吧,”趙燁知道,既然司行宴想追究,怎麽可能不動手,他也是沒想到楚禾這丫頭逞什麽能,還敢動手了。
    趙燁輕飄飄的補一句,“過得去就行了,別下重手,”還是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
    “怎麽,舍不得?”,司行宴也開始跟他說笑起來。
    趙燁也覺得有些諷刺,這到底是舍得,還是舍不得。
    “東郊那塊地給你了,秋妹兒的傷我有責任。”
    司行宴手一揮,“給她吧,她缺錢得緊。”
    然後把煙頭一擲,扔進了煙灰缸。
    葉家裏。
    葉秋生一起床就給庭燎打了個電話,聲音還沙沙啞啞的,“喂,庭燎,你在家嘛。”
    “我在。”
    隔著手機傳來溫暖又讓人安心的聲音。
    “嗯好,我馬上過來,你等下我。”
    “我等你。”
    庭燎自國立的事情後就變了個性子,他好像什麽都不在乎,隻在乎葉秋生的情緒。
    葉秋生不想他那麽大的負擔,但是隨著年月的推移,她發現庭燎好像是甘之如飴。
    她也沒有什麽可以信任的人,他們兩就默默的支撐著對方。
    葉秋之收拾了下,換個件短款一字肩,上麵印著淺紫色的紫羅蘭,穿了條牛仔的高腰喇叭褲,襯得她格外有氣質。
    她拿了件白色設計師款的西裝外套,搭在手上。
    順便把昨天的禮服帶上,昨天換下來的紅色禮服她讓服務員今早上送過來了。
    一開門碰見了葉童珊端著個杯子,在走廊裏假模假樣的笑著,“早啊堂姐。”
    葉童珊長得是標誌的,就是一雙眼睛太精明,無時無刻不透露著算計,確實遺傳到了蔣文慧。
    葉秋生點點頭,帶上了門。
    葉秋生甚至連頭都懶得朝她那邊抬,這一家人的眼神都跟刀子一樣,實在是累了。
    葉童珊衝過來擋住葉秋生,“表姐的頭是怎麽了,都不貼個紗布的嘛。”
    葉秋生也跟她裝起了姐妹情深的,“沒事,結痂了,謝謝妹妹關心。”
    伸手想推開這個路障。
    但是葉童珊不讓,葉秋生想繞開她也跟著去擋她,她也看出來了這是故意來堵她。
    葉童珊就死死的站在她麵前,笑嘻嘻的,“我給表姐上藥吧。”
    可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葉秋生都懶得應付她了,伸手掀開她,也沒用多少力,葉童珊就自己倒下了,倒之前把杯子裏的水對準了葉秋生的臉潑了出來。
    葉秋生反應迅速,舉起西裝外套遮住了頭,滾燙的開水就滲進了西裝外套。
    得虧是在葉家,在外麵估計她連硫酸都潑得出來,大早上就來這一出,葉秋生歎了口氣。
    不巧蔣文慧正在樓下,“童童和秋生在幹嘛,不下來吃飯嗎。”
    “舅媽,童童自己摔了一跤,馬上下來”,葉秋生換著乖巧聽話的聲調,繼續和她們虛與委蛇。
    說完,對著葉童珊一個冷眼,伸腳踹了她一下。
    葉童珊沒了笑容,狠不得上去咬死葉秋生。
    葉秋生下了樓,蔣文慧坐在在餐桌旁邊,端莊優雅的笑笑,“秋生吃早飯嘛。”
    這笑容,就跟葉秋生剛來時的一樣。
    葉秋生大早上看見這倆人就飽了,更何況還是和她們吃飯,都怕被她們毒死。
    葉秋生頭上那麽大個傷口,蔣文慧硬是裝作沒看見,隻字不問,問了她就得管,她才不想替葉秋生出頭,巴不得外麵再欺負狠點。
    葉秋生做起戲來駕輕就熟的,“不了舅媽,我找個朋友,您吃好。”
    蔣文慧點了點頭。
    這也是在葉家做的最後一場戲了,讓他們放鬆防備。
    前幾年葉家還防著葉秋生,蔣文慧一直想的是要不把葉秋生除掉,省著將來留有禍患。
    但葉風唐那邊覺得不必如此,葉風堂是心眼子小且心裏怨恨多,但是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所以在治理公司上不夠果斷。
    這也是他當年不如葉如聞的原因。
    可他娶了蔣文慧以後不一樣了,蔣家那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做事狠毒得多,所以葉家到現在也勉強維持著輝煌。
    葉秋生這邊一直任打任罵的,蔣文慧慢慢的也放下了戒備,她自以為是把葉秋生的棱角磨平了。
    可是有些骨子裏的東西是磨不平的。
    葉秋生出了門,看見沫白在門外等著,“小姐去哪兒。”
    沫白比她大三歲,葉老太太想的就是,找個精明能幹,能力強的,然後年齡差的又不大,又可以和葉秋生做個伴。
    沫白確實是個很好的助手,做事有條不紊,國外的公司也是她代為打理,已經有規模了,並且有不錯的影響力。
    “我自己開車吧。”
    葉秋生接過沫白遞給的鑰匙。
    往院子裏走才發現鍾九在這裏等著。
    葉秋生先開口“鍾特助有事嗎。”
    鍾九喜笑顏開,“來給小姐送個東西。”
    說著拿出個首飾盒子來,看盒子就知道這東西很是貴重了,葉秋生猶豫了一下,接過來,也沒有打開。
    “鍾特助是特地來送東西的嗎,”葉秋生關心的問到。
    “是啊小姐。”
    葉秋生抿了抿唇,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鍾九的工作她是知道的,絕不是做這些小事的。
    “這種事以後鍾特助可以找人做,你每天工作那麽忙,這種小事怎麽也能讓你親自來,以後你隨便吩咐個人就行了。”
    還不等鍾九說話。
    “還沒吃早飯吧,沫白,去家裏打包份早飯給鍾特助吧。”
    鍾九看著沫白的背景欲言又止,在心裏感慨,葉小姐是真好啊,這麽好一人,怎麽別人看不出來呢。
    鍾九拿了早餐,彎腰答謝一聲驅車離開了。
    葉秋生獨自駕車去了庭燎家。
    庭燎開門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二戰都結束多久了,你是去哪兒當雇傭兵了。”
    “還是你們丐幫因為分贓不均打起來了。”
    葉秋生知道他是在說她頭上的傷,便不搭理,捂著頭從他身旁的縫隙擠進屋去。
    庭燎是在外安置了一套小複式獨居,空間寬敞卻不空曠,家具一應俱全,還有些小物件,擺得滿滿當當的,不顯奢昂,卻精致。
    葉秋生把禮服口袋往茶幾上一丟,“這個需要還嗎。”
    庭燎看了有些愣住,“你是想來還禮服?”
    庭燎本是大方開朗的小夥子,中學的時候滿嘴跑火車,愛打籃球,愛作弄人。
    他現在眼底總有些看不清的情愫,整個人穩重了許多,但他的長相永遠都是具有少年感的。
    葉秋生隨意往沙發上一坐,嘟囔著嘴。
    “是啊,隻能穿一次,我留著做紀念麽,還你吧。”
    禮服是庭燎買的,他們都覺得紅色襯她,可是她並不想收下這個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