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 你能做到什麽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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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生說過,不希望他去調查她任何事,他答應了。
起初司行宴隻覺得無所謂,不過是對她一時興起,畢竟她漂亮,獨特,會討好,也有脾氣,她需要的,他也給的起,你情我願。
司行宴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她這個樣子,顧不得有沒有穿好衣服,衝過來就抱住她
司行宴下了車,一身高級灰羊毛料定製西裝,手上戴著百達斐麗的鑽表,臉上戴著金絲框眼鏡,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身後鍾九打著一把黑色的雨傘。
司行宴發梢上的水珠,從他頭上滴落在葉秋生衣服上,一滴一滴的,像葉秋生現在想哭卻流不出的眼淚。
司行宴滾燙的身軀貼著她,她在他的懷裏大口喘著氣。
司機差點沒反應過來,邁巴赫就要和她撞上了,往死裏踩著刹車才停在了她眼前。
這是他看著長大的姑娘,明明一直都在眼皮子底下,但是這些年發生了太多事情了。
他最開始沒有想過要了解她,直到她主動撲在了他身上,他當時在想,既然你來了,就別想走了。
其實葉秋生的事情他不太清楚,外人知道的有哪些,他就知道有哪些,他也會信守承諾,除非她願意說。
什麽樣的流言蜚語,汙言穢語他都聽過,但不是出自葉秋生口裏的,他一個字也不會聽。
葉秋生第二天在司行宴懷裏醒來的時候嚇一跳。
忍住了想要推開他的衝動,她也不是又當又立的人,更何況,她拿什麽立呢?
隻是現在葉秋生都能聽見自己胸口的心跳聲。
她就這麽靜靜地觀察著司行宴的臉,看著的每一寸紋理都像是女媧精心雕刻的。
葉秋生真是沒有見過比司行宴更好看的人了。
“好看?”
司行宴驟然睜開雙眼,兩人就這麽直直對視上了。
但沒有誰閃躲,兩個人都好像沉浸在這種對視裏。
“吃早飯嗎?”
司行宴先開口。
“不了,我得去找下外婆。”
“好。”
司行宴在她眉心輕輕落一吻。
葉秋生的手還是拽緊了一下。
等司行宴走後葉秋生起床,挑了條瑟琳的紫色印花半身裙,鵝黃色短款毛衣,鵝黃色帆布鞋出門了。
到了葉家老宅,老宅的傭人都很懂禮數,見著葉秋生就會停下來,認認真真的叫聲,“小姐好。”
葉秋生想,要是她從小就這麽長大,那又會是什麽樣,那她也可以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可她終究不是。
葉老太太身邊有個管家姓於,葉秋生尊敬的喚她於奶奶。
於奶奶帶著她到了老太太的書房,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卻還是在書房待的時間較多。
於奶奶輕輕扣了兩下門。
“老太太,小姐來了。”
老太太身邊就沒有咋咋唬唬的人,說什麽做什麽,都十分規矩。
“進來吧。”
老太太的聲音依然雄厚有力。
於奶奶轉過頭對葉秋生屈了下身,“小姐請。”
葉秋生微微鞠躬,“謝謝於奶奶。”
於奶奶笑笑,搖搖頭,有分寸的在門外幾米守著,防止有不懂事的人偷聽。
葉秋生一進去就看著就桌上擺著的文件,幾個大字躍然紙上,股權轉讓協議。
葉秋生有些詫異,“外婆知道我來幹嘛嗎?”
老太太坐在木椅上,板直著背,手裏撥弄著佛珠,雖已年近八十,卻氣宇軒昂,眼神睿智,麵容慈祥。
老太太朝著文件揚了下頭,溫柔的問道,“是為這個嗎?”
葉秋生有些羞愧的點了下頭,好不容易回次老宅,不是來看老太太,反而是理直氣壯的拿股權。
老太太臉上掛著和藹的微笑。
“股權轉讓我已經書麵通知其他股東了,股東大會我會和你一起去,有部分企業我也會將法人變更成你,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
葉秋生搬了個板凳過來挨著老太太坐,老太太知道她心想什麽,主動來握著她手。
老太太的手有些粗糙,滿是皺紋,帶著厚厚的老繭,明明這雙手已經飽經風霜,沒有太大的力氣了,卻還是努力為她撐起一片天。
“秋兒,仇恨忘不掉,可是不放下的結果,最痛苦的人,除了自己還是自己,我希望你做這一切,是為了放下。”
葉秋生吸了口氣才緩過來。
“我確實可以一直躲在老宅,求一世安穩,求好好活著,可是既然那些事已經發生了,我就沒有辦法好好活著了,我知道我要是回來了我就可能選擇結束,不是結束這些事,是結束自己,我隻有住在葉家,我才能恨,我才能活著。”
我才能告訴他們,你看,你們殺不死我,那你們就等著我複仇,葉秋生在心裏默念。
老太太這麽一個曆經世事的人,這刻也紅了眼眶,這是她的親孫女啊,她重重拍著自己的腿。
“秋兒啊,外婆永遠愛你。”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又讓人安心。
葉秋生撐不住了,暈倒在桌上。
司行宴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怕她睡的不舒服,又給她換了睡衣。
葉秋生聲音有些虛弱。
司行宴拿來了紅酒,葉秋生直接倒滿,一杯接一杯的飲下,隻有這種辦法,她別無他法了。
司行宴就這麽看著,看著她飲酒時,下巴揚起的弧度也是那麽誘人,看著紅酒杯在她手裏也顯得不俗,看著她有些破碎卻又驕傲。
“司行宴……”
“嗯。”
“有酒嗎?”
司行宴耐心的扶著她的背,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沉悶。
用熱毛巾給她擦擦身子,再給她脖子上的傷口貼上創口貼,怕她會想吐,就在床邊守著,等她睡熟。
其實司行宴想問,但是他忍住了,因為他看的出葉秋生的痛苦,他不忍問。
司行宴冷冷開口,“你能做到什麽程度?”
葉秋生上前抱著他的頭,墊起腳,不帶任何溫度的吻了上去。
葉秋生就這樣帶著一腔孤勇,在雨裏無助地喊,“司行宴,你對我有興趣嗎?”
司行宴挑眉,看了一眼她光著的雙腳,身上的傷口在雨水的浸潤下開出了朵朵紅色的花,宛如玫瑰,在她身上盛開。
她沒有別的選擇,如果能達成目的,她不折手段。
葉秋生回想著這些事,又犯病了,情緒又有些控製不住了,身體微微顫抖,呼吸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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