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祝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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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生就這樣低眼看著顧見深,“顧總走嗎。”
顧見深緩緩起身,帶著和當初一樣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他牽住了葉秋生的手,葉秋生掙紮了下。
可她就是眉頭也不皺一下,冷靜的不像這個軀體的主人。
葉秋生一臉淡定的把粉撲往傷口上按,粉底沾上了傷口,傷口有些凹凸不平,粉底也沒辦法抹勻。
把傷口遮好了,她輕鬆的站了起來。
顧見深看得眼底全是猩紅,血好像要從他的眸子裏嘣出,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垂下了頭,他是心疼了,他心疼晚了。
“顧總說笑了,什麽彌不彌補的。”
顧見深兩手就肆意的放在身側,兩手空空,一股無力感。
到了地點後,葉秋生優雅的提著裙子下車。
她深吸了一口氣,她又回到的司家老宅。
看著麵前像個城堡一樣的地方,偌大的莊園都種上楓樹,楓葉不用風吹,自然而然的飄落幾片,落了一地。
隻有看著楓葉的飄零,才能感到秋天是真的存在。
葉秋生看著周圍身著華服,雍容華貴,笑得端莊大方的人群,她有些緊張。
當初出現時,瞬間成為視線焦點。
“那是誰,女明星嗎?好仙氣啊。”
“不知道,沒見過呢,哪家富家小姐吧,你看那氣質,全是都是貴氣。”
“你才貴氣呢,我明明覺得是超凡脫俗。”
葉秋生聽見這樣的議論到沒什麽反應。
顧見深卻笑的很開心,“秋生,是我高攀了。”
葉秋生沒好臉的,“確實如此。”
她在顧見深的攙扶下,穩步走進了宴會大廳,大廳中心是舞池,有大片的空地用於社交,地麵是透明的玻璃質地。
餐桌上是高低錯落的燭台,餐具都是純金打造。
鋼琴家現場彈奏著鋼琴,曲目一首一首的變換著,巨高的穹頂上掛著碩大的水晶燈,是用真鑽鑲邊,空氣中名貴香水味並不濃烈。
目之所及都是金光燦爛的一片。
宴會大廳正中心擺著有一座高約一米的金佛像。
這是司行宴為老太爺準備的宴會。
“葉老板?”
趙韻初是第一個上前來給她打招呼的。
趙韻初這個人好交朋友,看著眼緣好點的,都願意多說幾句。
葉秋生見著趙韻初後笑得格外欣然,先是對著顧見深說,“你先走吧,我有事情。”
顧見深明明,潤白俊俏的臉無奈一笑,“一會兒我來找你。”
葉秋生無聲的點點頭。
顧見深走後葉秋生又換上熱情的笑臉。
趙韻初剛好在她今天的計劃範圍內。
“趙老師,”她伸出雙手去握著趙韻初的手。
趙韻初也故作親昵的問著,“葉老板今天也來給司老太爺子過生嗎?”
“是啊,那也是我的爺爺,也算看著我長大的人。”
趙韻初有些訝異,“這樣的嗎?我還不知道有這層關係呢。”
趙韻初在眨眼的瞬間也瞄到了她鎖骨下的紋身,她心裏存疑,但是沒有問出來。
葉秋生挽上趙韻初,緩步向前走著,微笑著,“我媽媽和司家關係好,但是媽媽去世得早,這些年也算是在老爺子照顧下長大的。”
趙韻初有些明白了,怪不得葉秋生年紀輕輕的就能掌管那麽大的一個公司,原來是背靠司家。
“這樣啊,那老爺子還真是把你照顧的挺好的,你自己也很爭氣。”
趙韻初輕拍著葉秋生扶在她手上的手。
她就像葉秋生的長輩一樣,論年齡和資曆,也確實如此,時至今日,趙韻初依然在娛樂圈的地位,德高望重。
葉秋生像是不經意的看見了趙韻初脖子上的珠寶,“East的?”
趙韻初是出了名的愛收藏珠寶,她也有的是錢。
趙韻初笑笑摸著自己的珠寶,“葉老板見過?”
葉秋生輕笑兩聲。
“不瞞趙老師,我其實是East的老板和設計師,隻是從來沒當眾亮過相。”
葉秋生將環在趙韻初手裏的手滑了出來,移步麵對著趙韻初。
趙韻初臉上有些驚訝,但是沒有誇張的表情,“葉老板真是年少有為呢。”
能出現在這個場合的人都是自己領域拔尖的人,要不就是家世顯赫,趙韻初也就驚訝了一秒,轉瞬即逝換上大方的微笑。
葉秋生牽起趙韻初的手,將自己手指上的綠鑽鑲嵌的虎頭戒取下,戴到了趙韻初手上。
葉秋生欣賞的看著,“這個戒指就是給趙老師準備的,果然趙老師戴著好看。”
趙韻初一愣,覺得葉秋生沒有看著的那麽單純,將手縮了回來,自己也仔細瞅了瞅戒指。
“設計挺有個性的,我挺喜歡的,葉老板為什麽要送我這樣的禮物呢?”
趙韻初無論何時都彰顯著穩重,從來不會下人麵子,隻是不太喜歡別有用心的人。
葉秋生看向趙韻初的眼睛,眼裏帶著柔和,也帶著炙熱,她徐徐道來。
“我很喜歡趙老師那天說的,所有的東西都是陪襯,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認可這個觀點,我在做創作的時候,出發點也是人,別的設計師想要表達各種創作理念,可我想要表現人。”
“所有外化的東西不過都是人的代表,我不希望服飾在給人加分,我更希望他能成為人的一部分。”
趙韻初驟然覺得她不僅是有好看的皮囊,有點話,也有點意思。
她有些賞識葉秋生,年紀輕輕的,漂亮獨立。
語氣自然的帶上了些真誠,“葉老板想要我做什麽?”
葉秋生淺淺一笑,如江南纏綿的春雨,“我們希望趙老師願意成為我們的代言人。”
這話聽著是有些不自量力了,因為趙韻初不缺錢,很久都不營業了。
趙韻初想都不想的就要拒絕,她婉言,“我已經不演戲很久了,我帶動不了市場,葉老板再考慮考慮吧。”
說著趙韻初麵含微笑的往旁邊走去,想是覺得談到這就差不多了吧。
她有些抗拒這些。
好不容易嫁進了豪門,偶爾在娛樂圈露個臉就行了,現在頂著個豪門太太的身份給人當代言人?不是瘋的。
可葉秋生不放棄,她走的有點慢,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嘴卻不停。
“其實我花高價可以請到流量很好的明顯代言,可我覺得趙老師和我們品牌很契合,我們看重的是分量,不是流量。”
因為品牌受眾本就不是各種收入階級的,需要建立的是品牌形象,而不是找人帶貨。
“我送趙老師虎頭戒,是因為趙老師自有森林之王的氣勢和自信,這不是戒指帶給你的,是因為你有,所以這個戒指才合適。”
趙韻初腳步一頓,“大少。”
饒是趙韻初這樣的人物見了司行宴都得恭敬的叫聲大少。
麵前的司行宴身著暗紅色西裝,與他俊朗又有些妖冶的麵孔相得益彰,重點是他身材高大,肩寬腰窄,腿又芊長。
他比眼前的兩個人都高出一頭,氣質上又自帶上位者的優越。
他身後跟著鍾九,鍾九也打扮得像個剛出道的偶像一樣。
附在司行宴旁邊的還有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士,看樣子都是想來和司行宴湊近乎的。
司行宴的眼眸暗淡,唯有在看見葉秋生時才有點點星光。
他打趣道,“葉秋生,你追著別人幹什麽呢。”
司行宴無視了趙韻初的打招呼。
趙韻初是司老太爺的朋友,現在是嫁入豪門了,也有些分量,但是在司行宴眼裏終歸是不夠看的。
但是趙韻初依舊神色大方,唇角的弧度像是練過的,突然又耐心的看著他們對話了。
“司行宴,我和趙老師有事要談。”
葉秋生看著有些沒禮貌,直呼司行宴大名。
可司行宴卻唇角上揚,冷淡的臉突然眼角都帶著笑意。
趙韻初明白了些什麽,葉秋生說她是司老太爺看著長大的,這和司家不是一般的情分啊。
趙韻初回過頭來衝葉秋生笑笑,“葉老板還真的很執著,明天我們繼續談這件事吧,今天先給司老太爺祝壽。”
司行宴冷言,“今天談吧,什麽大的事情需要談兩天。”
司行宴又恢複了他以往的冷淡,語氣裏還有些不悅,他的臉如雕刻出的冰雕一樣,處處精致,冷若冰霜。
葉秋生死死拽著自己的手,她不想在今天犯病。
她真的很想給爺爺過生。
可是心裏的那股莫名的情緒就是壓不下去,眼底好像湧上了一層熱氣。
孟昭雪不忘添油加醋,陰笑著,“妹妹可別讓阿宴看見了你勾三搭四。”
顧見深凜冽的瞟了她一眼,“孟小姐少說點這種酸溜溜的話。”
曾媛窩在沙發上,將他們兩這一幕拍了下來。
上了車後。
顧見深還是不死心的問著,“秋生,有什麽辦法嗎?我可以做好這次。”
傷口發疼,她不敢動了。
年少的時候隻一心維護家族利益,讓那個小女孩兒受了委屈,此後的這些年,他在夜裏總會夢在她對著他哭。
她撐不下這股倔強,有些喑啞的開口,“顧見深,我想說別提了,可確確實實事情發生成那樣了,提或不提,都痛,但是我當年想要的公平,我依舊想要。”
她想拿她的傷痛,他的愧疚賭一把,她要做一件事。
仲冬都不忍看下去直接背對著她了。
曾媛隻恨透了她,巴不得那瓶粉底都給她倒進去,巴不得她皮膚就這樣發爛。
她就多拍了幾下,像是不知痛一樣,她一用力,傷口就有些血滲出來,她冷靜的拿紙擦掉血。
再抹上粉底繼續填到傷口裏。
孟昭雪在旁邊化著妝,也好奇的幾次回頭看她,看著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一下,葉秋生真狠。
那些陶瓷片是直接紮了進去,不是普通的皮肉傷,是她的肉已經裂開,甚至少掉了一點,是一個又一個的小坑,一些皮直接被她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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