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祝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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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務員自然是懂,但是他猶豫了,“要不這位小姐,我們幫您保管?我們有專門放貴重物品的地方。”
    楚禾不悅,她的那個脾氣就是煩別人拒絕她,聲音急促,“那是我給大少準備的禮物,誰都可以看?你管那麽多幹嘛,把房間門鎖好鑰匙給我,東西丟了你可賠不起。”
    葉秋生隻有好言好語的哄著楚禾。
    “什麽!我不接受。”
    過了一分鍾,楚禾攔住了個服務員,“你好,我帶了點貴重物品來,打算一會兒當麵給司大少,我現在放在了那個房間。”
    楚禾指了指房間門,一臉純真的說。
    葉秋生剛說完人就被拖著身子前傾。
    深呼吸一口後,緩緩作出個笑臉,轉過去。
    “向栩之。”
    聲音清淡,不辯喜怒。
    向栩之還是一樣的優雅,穿著香檳色的長裙禮服,頭發燙了個卷披在身上,臉上的濃妝讓她頗具韻味。
    向栩之後退一步,像要把葉秋生看得更全,生怕落掉哪個細節,“還真是你。”
    向栩之眸色複雜,“醜小鴨變天鵝,就是這麽變的吧。”
    誰能想到葉秋生現在也混成這個模樣了,還以為聲名狼藉的人就該發爛發臭,可是偏偏出落得那麽好。
    “你什麽素養啊向栩之,你才醜小鴨,是一輩都變不成天鵝的醜小鴨!”
    楚禾唾沫星子都要飆人臉上了,對麵就跟突然被狗咬了一樣,神情難看。
    葉秋生突然覺得帶一隻楚禾出門是好的,隻是心裏許多情緒來回碰撞,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葉秋生,管管你的狗,在哪兒都叫喚,真是主子不行,狗也是瘋狗。”
    兩個人赤嘴獠牙。
    向栩之是跟彈鋼琴的,在哪兒都是端著,那個背挺得溜直,有時下巴都翹著的。
    這些話從前向栩之從說不出口,到現在也能那麽自如的說出來,真叫人生分。
    葉秋生把楚禾護在身後,“夠了向栩之,你這個人挺自以為是的,鋼琴是優雅的,但你不是。”
    這句話像戳到了向栩之的脊梁骨一樣,她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接受。
    她咬牙切齒,旁邊的人拉著她,她才沒衝上去,“葉秋生你就是個沒人養沒人教的,你一輩子都學不會怎麽做人。”
    “誰在教我們葉家的人怎麽做人?”
    一聲威嚴雄厚的聲音傳來,大廳的這一角安靜了下來。
    老太太拄著拐杖,身體有些大不如前,於管家小心攙扶,可是老太太的聲音依舊鏗鏘有力。
    “你又是哪家的小姐,說話如此放肆,”她麵向向栩之。
    向栩之不是野蠻的大小姐,她是懂禮數的,低著頭有些羞愧的,“老太太。”
    最後這句,老太太像是朝著向栩之說的,又像是朝著大家說的。
    “我們葉家的小姐,還輪不著誰來教,她想如何就如何,還真是反了天了,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聲音不朝著誰去,聲音直直的傳向空中,又向像香水一樣慢慢彌向四周。
    葉秋生本有些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隻要老太太還在,她就是葉家的大小姐。
    葉秋生淺笑去扶著老太太,楚禾也殷勤的扶著老太太的另一邊,“您是葉老太太吧,我是楚禾,你好酷啊。”
    老太太寵溺的點了下楚禾的鼻尖,“小丫頭,還有更酷的。”
    本就因老太太的出現顯得有些肅穆的場子,又因為另一個人的出現更沉悶了。
    “被欺負了?”
    司行宴擋在了葉秋生麵前,葉秋生要看他的臉還得昂起些頭。
    從上往上看,看不出司行宴的情緒,他這張臉長得就涼薄,但是睫毛很長很濃密,像是自帶眼線一樣。
    唇也比葉秋生的好看,可惜薄唇的人薄情。
    葉秋生有些提不上力的開口,“你不看到了嗎?就這樣。”
    老太太也停了下來想看司行宴的反應。
    “道歉。”
    司行宴冰塊兒一樣的臉,衝著向栩之吩咐道。
    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到底是誰,他好像不用知道這些,就能發號施令。
    因為不管是誰,他好像不在乎這個。
    向栩之懵在原地了,司行宴的氣場太壓迫人了,她覺得這個臉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
    周圍也靜得出奇,有認識葉秋生的,也有不認識的,隻是看著這張臉覺得司大少這樣也不足為奇,管他什麽關係呢。
    旁邊的人戳了戳向栩之的胳膊,低聲催促著,“你在幹嘛,那是司大少,你想死啊。”
    向栩之連忙回過神,司大少?她想起來了,這不是葉秋生的哥哥嘛。
    她愣了一下,垂下眼眸,勉強的張開嘴,“對不起葉秋生。”
    葉秋生好奇的回過頭,她想看向栩之道歉的時候到底是什麽反應,可是她看到後眼眶有些發紅。
    曾經她和向栩之是最好的朋友,她在人生低穀的時候,向栩之也拉過她一把。
    她的心情很複雜,因為她曾經很愛向栩之這個朋友,向栩之也說過,自己會永遠愛秋生。
    在那之後她們就沒見過了,沒想到再見會是這幅模樣。
    向栩之一如往前的,氣質出眾,她才是一塵不染的那個。
    “司。”
    葉秋生剛發出一個音。
    司行宴就語氣平淡的說道,“不行,這個道歉聽不見,鍾九。”
    鍾九自然明白什麽意思了,笑嘻嘻道,“好。”
    一眾人都傻了,這還得怎麽道歉啊。
    司行宴才不理會周圍人的目光,提溜著葉秋生的胳膊到了主桌。
    這是什麽山大王啊。
    老太太隻是笑,未發聲製止。
    楚禾在想,他不是有未婚妻的嗎?這麽明目張膽嘛。
    “老太太我來替葉秋生盡孝。”楚禾笑得甜美的攙扶著老太太。
    老太太也笑著拍著她手背,“好孩子。”
    主桌很大,能坐二十個人,但是司家的人沒有那麽多,老太爺坐在主位。
    右邊的位置居然是給司行宴的,別人震驚,葉秋生沒什麽好震驚的,葉秋生想去挨著老太太坐。
    最不濟她也得去挨著顧見深,把他一個人落在那兒算什麽。
    司行宴附在葉秋生耳邊悄聲威脅,“你敢走試試。”
    葉秋生覺得毛骨悚然,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直到司老太爺走過來,爺爺將頭發都染成了黑色,整個人看著都容光煥發的,不減當年的風采。
    整個人喜氣洋洋,他最開心的是,司行宴給他辦了壽宴。
    葉秋生站在司行宴胳膊前,看上去像司行宴半摟著她,兩個人宛如金童玉女,是天仙配的一對。
    特別是司行宴的胸針,和葉秋生的手鐲,交相呼應。
    葉秋生看著老太爺,眼裏如星星在閃爍,她十分敬愛爺爺。
    “爺爺,生日快樂,祝您福壽與天齊,萬事勝意。”
    爺爺笑著答應道,“乖秋秋來啦。”
    司行宴嘴角微微上揚,盡管今天是爺爺的生日,但他滿足才是溢出眼角了。
    爺爺轉頭又向司行宴問道,“雪兒呢?”
    司行宴聳聳肩,眼裏都是淡漠,滿不在乎的答道,“您找找吧。”
    司老太爺嘴上斥責了句,“你這孩子。”
    又上前來拉住葉秋生的手,“小秋秋,我們說點話。”
    “誒好。”
    葉秋生輕聲應道
    祖孫兩走到處無人的角落。
    “秋生啊。”
    司老太爺長歎了口氣。
    葉秋生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心提了起來。
    “你做的事我都知道。”
    兩個人臉上的笑都沒有了,葉秋生甚至有些局促,暗暗咬著自己嘴唇內的肉。
    “阿宴不該是你利用的對象,如果你還有什麽沒完成的,阿延要回來了,你找他吧,有些事到此為止,今後劃清。”
    兩個人都沒有看向對方,好像那麽多年的親情,最後都化成了這番話。
    葉秋生不知道如何回答,嗓子眼好像被堵住了。
    爺爺就好像這是最後一次叮囑她一樣。
    “你也別住長安居了,阿宴該結婚了,但是他娶你,不合適,有些事情你自己要知道分寸,一會兒找個理由你先走吧,把昭雪放出來。”
    “葉秋生你真的很欠。”
    楚禾生氣的模樣也跟撒嬌一樣。
    兩人笑著回到了大廳。
    服務員馬不迭就去找人拿鑰匙了。
    客房本來備著就是用來休息放東西什麽的,客人要求他就照做,那麽大場子,可不能得罪人。
    楚禾拍拍手,得意的看著葉秋生,“我還是有點兒用。”
    葉秋生輕笑捏捏她的臉,像是從臉上就下團麵粉一樣,再摩擦著手指。
    “楚禾,這個粉底真不行。”
    “誒誒好。”
    “你要不,幫我把房間門鎖上吧,今天來路不明的人也很多,東西可不能出意外。”
    “葉秋生?”
    這個聲音熟悉到葉秋生神經緊繃,這個聲音溫柔,她暗暗握緊了拳,有些不敢轉過身。
    沒想到居然還有備用禮服。
    葉秋生甩了甩手上的水,昂著頭走了出去。
    楚禾拽著葉秋生就開始找洗手間。
    葉秋生在洗手池的時候望見外麵有個拖著禮服的服務員,想是給孟昭雪送禮服的吧。
    在看到服務員進了哪個房間的門後,勾了勾唇,對著身後的楚禾說,“楚禾,幫我個忙吧?”
    楚禾也陰陽怪氣起來,“您還有用得上我的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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