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都跟有自閉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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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出去十米開外就沒什麽亮光了,兩側都是幹涸了的水田,夜空中零星閃閃,還有蟲鳴鳥叫。
    葉秋生掄動手臂,木棍直接飛出去砸在司行宴的後腦勺上,他往前栽了下。
    「哈哈哈。」
    得逞的笑聲回蕩在鄉野。
    嘴還沒得來的及合攏,突然一隻臂膀按在她後背上,一仰頭剛好落到某人嘴中。
    唇瓣被輕允了兩下。
    葉秋生還沒楞過神,司行宴的俊臉先離開了,「給你一個機會,現在跑。」
    葉秋生迅速轉身,長腿還沒邁出去就被什麽東西絆住了,眼看就要趴地上了。
    「啊——」
    司行宴長臂一揮,圈住她的腰肢,將她撈了回來,細軟的腰在他手上軟弱無骨,葉秋生一下撞上他胸膛。
    他卻低頭下來埋在她頸肩,溫熱的臉貼著她的脖子,曖昧橫生,他抵笑,「跑啊,怎麽不跑了。」
    葉秋生將自己縮成一團,他的臉怎麽那麽燙,她的臉現在也很燙啊。
    一狠心一跺腳,精準踩到他的小拇指,「滾吧色狼。」
    「嘶。」他手臂一鬆,她一頓下,跟抹煙一樣滑走了。
    司行宴盯著那芊瘦的身影,暗自發笑。
    晚上鬧得差不多了,大家都收拾好了。
    但現在有個問題。
    「我們隻有兩個房間,六個人,這怎麽睡?」
    這裏是農村,沒有賓館旅店,何況這裏還在山裏,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住宿了。
    葉秋生提議,「不是三個男生,三個女生嘛,擠擠總行的吧。」
    趙燁,司行宴,「反對。」
    「你們男生就是矯情啊。」
    楚禾直接去收拾床了,趙燁沒抓住。
    兩邊都換上了嶄新的床單。
    男生那邊因為長腿無處安放,豎著睡不太行,隻有橫著睡了,半條腿都在外邊。
    三個人齊刷刷的看向天花板。
    於是司行宴發揮他的鈔能力,「鍾九,立刻打電話,送張床過來。」
    「兩張。」趙燁補充道。
    得,他們都要單獨睡,跟誰願意和他們擠一樣。
    床來了,但是還有個問題。
    「這嗡嗡嗡的到底是什麽啊!」
    趙燁已經第二次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了。
    「趙公子,趙大少爺,你不知道蚊子嘛?嘖嘖。」
    可算讓鍾九逮到了機會,一臉神氣。
    趙燁一個枕頭就甩到床底下,「都被你懂完了。」
    「大狗還得看主人呢,趙燁,收著點。」
    司行宴一個人得意的翹起二郎腿,躺在有窗簾的大床裏,旁邊兩個人則是個上下鋪。
    趙燁一看著司行宴火更大了,衝鍾九罵到,「你到底會不會辦事啊,辦事能力那麽差,你們司氏真的沒問題嘛?」
    鍾九接過趙燁砸下來的枕頭,把它往自己後背墊,有些舒適的說道,「將就下吧趙公子,這裏擺不下別的床了。」
    就彈丸之地,還想一個人一張床,做夢呢,能滿足那個祖宗就不錯了。
    「還給我!」趙燁惡狠狠的盯著床下的人。
    他沒枕頭了!
    枕頭也每人隻有一個!
    為什麽買床的時候不買枕頭!
    鍾九真不行!
    女生這邊就沒這麽輕鬆愜意了。
    司行宴買床的動靜葉秋生是聽到了,雖然她覺得大半夜的讓人工作很不道德,但是她也很想!
    葉秋生雙手叉腰,「那個,我睡
    中間?將就一下?」
    「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誰管你。」
    楚禾嘴都要拽到另一邊去了,眼睛一直往天上飄,怎麽也不看她們那邊。
    得,楚禾一秒現原形。
    葉秋生將床鋪好,規規矩矩的劃了三個區域出來,然後心滿意足的自己趟在了中間。
    她把自己裹得跟個蟬蛹一樣。
    卻不想這兩人一上床硬是一點縫隙也不留的給她擠過來。
    「我說兩位祖宗,我連個放手的地的沒有了。」
    真像那個表情包,生活的局促。
    楚禾煩躁得來滾過來滾過去的,自己來回轉圈。
    她埋在枕頭裏的頭,驟然抬起,「馮子俞,你圖啥啊?你又嫁不進趙家。」
    葉秋生心如死灰,「楚禾,收著點。」
    馮子俞沉默一秒,在心裏不斷勸說自己,她就是那麽一個人,口無遮攔的一個人,和她計較丟了自己的風度。
    可還是忍不下去。
    馮子俞直接坐起來了,「楚禾,你一定要以這種方式看人嘛?」
    葉秋生直接垂死病中驚坐起。
    楚禾不甘示弱,坐起來直接伸著手指指過去了,「什麽看人?我看你需要用什麽方式,我說實話你還聽不得了。」
    馮子俞一掌拍掉楚禾在她麵前指劃的手指,「我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你憑什麽那麽說我!」
    葉秋生有點沒扛住往後仰了下。
    「誰知道你怎麽想的,裝得可憐兮兮的,就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你這種人我見過了。」
    楚禾挺起胸膛,嘴都要貼到馮子俞麵前得吧得了。
    「什麽人?我什麽人?」
    馮子俞這樣溫柔的人也想要動手了,她伸手去抓楚禾。
    楚禾也要動手。
    葉秋生及時按住兩個人的肩膀,她才是被嚇得最厲害的那個人。
    「停!我說停——」
    她簡直氣沉丹田的發出一聲怒吼。
    這一聲下來。
    不僅著兩人安靜了,隔壁的男生宿舍也安靜了。
    ......
    但很顯然,她們兩隻是沒說話了,情緒卻不減半分。
    馮子俞直愣愣得盯著楚禾的眼,自己卻濕了眼眶。
    她什麽人?什麽人,她是老是被人捉弄陷害的人!
    她是總受人看不起的人!
    她是多年習舞,好不容易有一技之長,被人逼著放棄的人......
    楚禾卻氣焰有些熄滅,她舔了舔唇,提著被子,一下鑽進去,蓋住了自己。
    葉秋生無奈的歎歎氣,她拍拍馮子俞的肩膀,「睡吧,別跟她計較。」
    實在不知道怎麽說了,楚禾這個人說話說急眼了就是這樣的。
    楚禾那邊躺著也不好受。
    這些年她給自己加上了厚厚的殼,以為是用來保護自己的。
    其實那些都是刺,動不動就會豎起,去紮別人一下。
    她沒有別的辦法,這樣做是最能讓她感覺到安全感的行為。
    趙燁隔著兩堵牆都被吼蒙了。
    「什麽情況?」
    司行宴被吵得也是輾轉反側,「還問?你不清楚?」
    趙燁不知道怎麽的,翻身下床,還以為他要去勸架。
    結果他掀開床紗,從背後去抱司行宴,「我怕。」
    司行宴直接一肘子狠狠的往他心肺戳去,「你怕個屁,滾。」
    「咳咳。」
    趙燁用手抵在唇上,猛咳了兩下,
    仰頭看著天花板歎息,「沒人味兒的家夥兒。」
    司行宴一腳給他踢到床底下,「離爺遠點。」
    總之這一夜,還是安安穩穩的睡過去了。
    不太平的第二天,是從一群人的早起開始。
    鄉下晨間是異常的冰冷,睡在中間的葉秋生還好,床邊的楚禾已經冰手冰腳的,瘋狂往她身邊擠。
    葉秋生不耐煩的轉動了下身體,「楚禾,你別跟個蛆一樣。」
    楚禾悄悄掀起葉秋生衣服的一角,將冷冰冰的手掌貼了過去。
    「啊——」
    殺雞般的叫聲響徹雲霄。
    緊接著是個杯子砸門的聲音。
    男生和女生的臥室是門對門,不用猜也知道是對麵扔的。
    「楚禾!」
    葉秋生整個人神清氣爽的坐了起來,一掀開被子,「都別想睡了!」
    楚禾可憐巴巴的縮在床腳望向她。
    遭受無妄之災的馮子俞揉著眼睛,盯著個蜂窩頭坐了起來。
    「是不是該做早飯了?」
    葉秋生的起床氣瞬間定滿頭頂,「伺候他們幹嘛啊,誰吃誰做。」
    馮子俞一副習慣的表情,認栽下床,往廚房走去。
    清晨,天還沒有大亮,一張圓桌支在了院子中央。
    葉秋生拿著碗筷出來,「屋裏麵那個小木桌有點擠了,大家將就一下。」
    「哪裏啊小姐,這跟度假似的。」
    鍾九一個人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但是並沒人理他。
    所有人都沒有睡好,坐在板凳上靈魂出走,玩手機的玩手機。
    鍾九自己幹笑兩聲,伸個懶腰接著說,「瞅瞅這空氣新鮮得,我多吸兩口都怕暈倒,就沒吸過那麽有氧的。」
    葉秋生瞅了他兩眼,也沒打算接話,轉身去廚房端東西了。
    他癟癟嘴,自己就安靜下來了,獨自嘟囔,「這一個二個的都跟有自閉症一樣。」
    幾盤小籠包,加點鹹菜,一人分了半碗粥,這都是昨天馮子俞買來放在家的,當時沒想到能來那麽多人。
    粥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有隻小蟲子,楚禾喝了口之後差點吐出來,司行宴和趙燁直接不打算喝了。
    葉秋生盯著他兩,淡定的端起粥來喝了一口,「慣的。」
    楚禾吃完早飯連忙衝去廁所,那是一道棕土色的木門,一推就開了。
    「有人,別來!」
    「啊——」
    楚禾捂著眼睛把門拉了回來。
    「你為什麽不鎖門!這是甩流氓嘛!」
    「我丟,你怎麽不問問葉秋生為什麽門鎖是壞的。」
    那邊馮子俞出完飯準備去派出所一趟,葉秋生有些擔憂的問道。
    「你是說,阿姨消失了,然後你去報警了?」
    「對,我現在還要去警局一趟。」
    可是段阿姨明明已經去世了,警局那邊為什麽沒有直說?還是說警局也不知道這件事。
    葉秋生綣起手指,掐掐指節,「那你先去吧,我等你回來有話要告訴你。」
    葉秋生還是有些難以開口,她可能得先做點心裏預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