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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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慎給溫然發短信的時候,她還在睡覺。
    “考完試我就去醫院的南門找你。”
    南門是人流量最為稀少的出口。
    溫然連發了兩個表情,表現出很期待的樣子。
    對於溫然突然替裘鈺監考,段慎並沒有多想,畢竟裘鈺最看重的就是利益,是不會看上溫然的。
    所以裘鈺才會在知道安寧的表叔是誰後,默許了她的接近和驕縱。
    什麽高嶺之花,男神,在絕對的權利壓製下,不過是跳梁小醜。
    和自己簡直是天壤之別。
    段慎剛收起手機,電話就打了過來。
    付輝的聲音幾近哀求,“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你說過要保我出去的!”
    段慎舔了舔舌根,笑出聲:“付輝同學,你說什麽我聽不懂啊?”
    “段慎,你什麽意思,你當初說過隻要我承認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就會幫我刪掉方菲手裏有我的視頻,可是現在我已經在司警那裏看到那段視頻了!”
    段慎笑笑,背著雙肩包出門了,“是嗎?那這麽說,方菲的死也可能和你有關係?”
    付輝沒想到段慎會過河拆橋,憤怒道:“你要是不保我出去,我就坦白一切,到時候你就進來陪我!”
    “付輝同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如果你需要法律援助的話,可以找我,我現在趕時間……”
    段慎掛電話之前,聽到付輝的一句國罵,可那隻不過是垂死的掙紮,毫無意義。
    等到他帶著馴服完畢的溫然回來時,付輝應該已經成了殺死方菲的凶手。
    失敗的作品銷毀掉,才能把成功的作品留在身邊,不是嗎?
    溫然早早地到了考場,沒想到,和她一起監考的居然是顧渡。
    顧渡揉了揉鼻頭,欲言又止,剛想張嘴門口就進來幾個學生,他停下腳步,繞回到花盆上,捏著花骨朵。
    上午的考試除了抓了一個作弊的學生之外,還算順利。
    中午準備去吃飯的時候,顧渡把她堵在走廊口。
    “我們聊聊。”
    溫然歎了一口氣,該躲的還是躲不過。
    “你想問裘老師的事?”
    “不隻是他,我聽有人傳你的八卦,說你和段慎在一起了,這,我先說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這象牙塔,看著與世無爭,風輕雲淡的,實際上各個嘴碎得要死,一句話就能毀了一個人的人生,你明白嗎?”
    裘鈺和段慎,都不是好惹的主兒,溫然這是腹背受敵,左右為難。
    “顧老師,我沒有和裘鈺在一起,更沒有和段慎在一起,你能相信我嗎?”
    溫然篤定地看著顧渡,倒把顧渡看毛了。
    “你清楚就好,要是有什麽需要的跟我說,能幫的一定會幫。”
    溫然眸色一暗,她咬了咬唇,問:“顧老師,你最近心髒還好嗎?”
    顧渡一怔,這件事,整個學校的人知道的寥寥,心髒移植這種事也不適合大肆宣傳。
    幾年前他出了場車禍,多處髒器受損,當晚就在捐獻庫找到了匹配的心髒和其他髒器。
    重生之後,顧渡不再拚命工作,而是享受生活。
    “你怎麽會知道?”
    溫然揚起無力的笑容,連帶著嘴角的黑痣微微上挑,“你之前和醫生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的。”
    顧渡點頭,“謝謝你的關心,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也許我的心髒在告訴我幸福的活下去。”
    溫然哽咽地抿著嘴唇,以防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她深吸一口氣,“顧老師,我隻有一個請求,我可以摸摸你的心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