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原初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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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靈聖城,中央聖殿。
    諸神齊聚會議室,場內神威激蕩,碰撞的力量如同即將爆發的風暴。
    此刻,精靈神係內部正陷入嚴重的分裂:
    一方,以智慧與藝術之神帕拉斯和月神阿爾忒彌斯為首,匯聚了超過三分之二的神祇,他們的臉上交織著憤怒、陰沉與失望;
    另一方,僅有以太陽之神赫利俄斯、戰爭之神瑪爾斯為首的少數幾位神祇,雙方在此尖銳對峙。
    “不行,絕對不行!兄長大人,這是對母神的褻瀆,我絕對不允許你等做出如此褻瀆之事!”
    月神阿爾忒彌斯氣得發抖,失望又憤怒地看著赫利俄斯,清脆空靈的聲音都有了幾分尖利。
    “為何不可?母神從未禁止我們攀登上境,若能更進一步,我們也能更加接近母神,聆聽祂的教誨。”
    戰爭之神瑪爾斯皺眉道。
    “沒錯,赫利俄斯大人已經找到了通往至高的鑰匙,若是能夠更進一步,我們便能徹底令彌瑞亞諸神臣服!”
    “這可是母神親自給予赫利俄斯大人的力量,本就是祂老人家默許之事,諸位,難道你們不想看到精靈族登臨真正的至高嗎?”
    赫利俄斯身側的另兩位精靈神靈也先後說道。
    而諸神目光的中心,一切的焦點——赫利俄斯則平靜地坐在那裏,他的指間盤旋著一絲蒼白色的神力,散發著令神靈都為之心悸的味道。
    反對的諸位精靈神話無比忌憚地看著赫利俄斯指間的神力,而豐收與歡慶之神克瑞斯更是氣憤不已:
    “荒謬!這明明是那些彌瑞亞異神的邪惡神力,你們……莫非是想要瀆神嗎?!”
    “邪惡神力?克瑞斯冕下,您可看清楚了,這明明是比我們擁有的神力更高一層級的力量,是創世的力量!不要忘了,那些彌瑞亞舊神雖然墮落,但也同樣是創世之神的後裔,這種力量本就是母神的力量!”
    “愚蠢!真是愚蠢!你們已經被這等邪惡力量汙了雙目!瞪大眼睛好好看看吧!這等邪惡之力怎可能是吾主的神力?!”
    “嗬嗬,阿爾忒彌斯冕下,這就是您自身的局限了,怪不得您的力量一直無法追逐上赫利俄斯冕下,吾主乃是至高無上的創世之主,東大陸與西大陸的神靈不過是吾主力量正反兩麵的力量衍化,我們隻不過是得到了吾主在東大陸的力量饋贈而已,還是說……難不成您認為會有兩位創世之神?”
    “我……我……總之……!創世神力乃是母神的權柄!而母神的力量也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嗬……迂腐。”
    “你……!”
    精靈諸神爭論的麵紅耳赤,幾乎要大打出手。
    直到麵色陰沉的智慧與藝術之神帕拉斯將自己的浩瀚神力展開:
    “夠了!”
    這位精靈族最早的神靈麵帶複雜地看向老神在在的赫利俄斯,神情之中也帶上了一絲疲憊。
    祂的目光驟然銳利,聲音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赫利俄斯,你說實話,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赫利俄斯抬起頭,金色的瞳孔帶著毫無感情的聖潔與漠然:
    “我隻不過是在按照吾主的旨意行事而已,至高的境界,吾主又何時阻過吾等攀登?”
    智慧與藝術之神的目光愈發複雜。
    祂深深地看了赫利俄斯一眼,有些疲憊地歎道:
    “你的力量早已是我們之中最強了。”
    “你想做的事,我們之中也沒有人能真正阻止的了你。”
    “希望你……真的還記得‘吾主"的教誨,記得……自己的初心吧……”
    ……
    一百年後。
    一座通體由太陽金石熔鑄、銘刻無數精靈符文的巨塔撕裂雲層,直通高天。
    這是太陽神赫利俄斯以神血為媒、耗費八十載建成的創世之階,通天之塔。
    塔基之下,西大陸七成以上的地脈能量被強行抽取,化作肉眼可見的金色漩渦環繞塔身,連空氣都因過於濃稠的魔力凝結晶化。
    數以萬計的精靈信徒跪坐在塔下,麵帶狂熱,日夜祈禱,祈求著原初的恩賜。
    這是數十年來在西大陸爆發式增長的原初信徒。
    時至今日,精靈族上下已經有接近一半的人口,不知不覺間將原初視為了至高。
    而今天,他們全都聚集在了這裏,等待著接下來激動人心的神跡。
    塔頂的祭壇上。
    赫利俄斯一身金色神袍,聖潔又威嚴。
    祂祂攤開雙手,胸口浮現一道不斷閃爍的太陽聖徽。
    而在他的四周,十二位支持他的精靈神明麵帶狂熱,分別站在四個方位,組成了一道凝聚神力的信仰大網。
    戰爭之神瑪爾斯目光灼熱,壞繞著蒼白色神力的瞳孔卻顯得有些混沌:
    “若成功,吾等皆可超越神話,重訂萬物序列。”
    祂一邊自語,一邊警惕地掃了一眼塔外的神靈,哂笑著展開防禦神術。
    高塔之外。
    反對赫利俄斯的精靈神話們聚在一起,看著高塔之上的赫利俄斯等神靈,臉色鐵青。
    然而,感受著那遠超祂們的神力,祂們又無可奈何。
    “瘋了…祂竟真敢用那座塔接引原初,試圖攀登至高!”
    豐收與歡慶之神克瑞斯死死攥緊神杖,指節發白。
    “褻瀆!這是赤裸裸的褻瀆!一定會引發母神的怒火的!”
    精靈神話們神色不滿。
    唯有月神阿爾忒彌斯和另一尊麵若章魚的神明靜立虛空。
    那麵若章魚的神明正是當年阿爾忒彌斯與赫利俄斯救下的那隻擱淺的章魚。
    它有著出人意料的天賦,於七十年前成就了半神之位,自名歐申納斯,並投效了精靈族,被精靈神係封為海洋之神,從而借助海洋生靈的信仰一躍成為了精靈神係新晉的真神。
    “阿爾忒彌斯,我……我覺得還是有些不妥,赫利俄斯冕下真的會順利嗎?我總有些不安……”
    看著高塔上的身影,歐申納斯麵帶擔憂。
    阿爾忒彌斯一言不發。
    祂遙望著高塔,銀色眼眸倒映著那金色的身影,看不出情緒。
    “以太陽為冠,以群星為階——偉大的創世之主,您忠誠的後裔,在此祈求您的神恩——!”
    高塔之上,赫利俄斯麵帶狂熱,高聲吟誦。
    伴隨著祂那響徹四方的聲音,金色的光柱自高塔中央迸發而出,直通蒼穹。
    一時間,天地異變!
    奪目的光輝爆發,蒼白色的霧氣自大陸各處彌漫開來,而後如同潮水一般湧向高塔。
    所到之處,森林枯萎、河流蒸騰。
    高塔之下,數以萬計的精靈麵帶笑容。
    他們張開雙臂,化作金色的光粒逐漸被塔身吞噬!
    看到這一幕,遠處的精靈神明紛紛色變。
    “掠奪……!這是能量掠奪!”
    “汙染……!還有意誌的汙染!”
    “這絕不是母神的力量,這不是晉升儀式,是一個奪取力量的陰謀!”
    “不好!快……我們必須阻止祂!”
    精靈諸神們紛紛出手。
    但下一刻,一道令神靈都為之心悸的氣息卻彌漫開來,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壓,將所有試圖出手的精靈神話全都壓倒在原地……
    緊接著……天裂了。
    蒼穹之上,一隻堪比位麵大小的蒼白巨眼驟然睜開,冷漠地看向了整個世界。
    原初……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