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禦前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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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平郡主瞬間僵住。
    景帝仿若沒看到她難堪,隻皺眉對著滿臉病容的墨玄宸輕斥:“你身子本就不好,今天又在文遠侯府受了損傷,詹太醫都說你損了元氣須得靜養,你不好好在府裏待著跑出來瞎鬧什麽?”
    他手中摸著腰間掛著的青玉螭龍佩,隻看了眼文平郡主就開口道:
    墨玄宸與宋、謝兩家其他人行禮之後,不待說話,文平郡主不就搶先開口:“陛下,您要替我謝家做主啊。”
    “地上涼,跪著做什麽?”
    文平郡主麵露得意提著裙擺剛想起身,下一瞬就聽景帝道,
    禦龍台中,文平郡主撲倒在地哭哭啼啼。
    景帝斜睨了他一眼:“謝家有沒有罪朕自會問,倒是你,朕不過問上她幾句你就能護成這樣,怎麽著,朕還能吃了她不成?”
    見墨玄宸抿著嘴唇將人護著,他也沒再繼續,
    “行了,起來吧,你們幾個也起身。”
    “謝陛下。”
    宋老爺子和宋宏遠起身,曹全遲疑了下也跟著顫顫巍巍的起來。
    惟獨謝家幾人沒得聖意還跪在地上。
    景帝靠在椅子上說道:“大半夜的鬧的喧喧嚷嚷的,到底怎麽回事,何故去了京兆府?”
    宋老爺子上前道:“是老臣將謝家子送進京兆府衙,也是老臣要告謝家縱子行凶,欺辱老臣府中女眷。”
    “陛下,他胡說八道……”文平郡主聲音尖利。
    “老臣句句屬實!”
    宋老爺子半絲不退,“宋家和謝家本有姻親,謝翾跟老臣孫女迎月早前定下婚約,宋、謝兩家關係也一直還算和睦。”
    “今夜謝翾和他母親突然上門,借口說來探望迎月,順道商議兩家親事,可誰知道謝翾那畜生卻趁人不備,溜進我宋家後院闖進阿錦閨閣,要不是那院中丫頭機警,阿錦恐怕就被他……”
    老爺子說起謝翾時眼中滿是怒色,
    “老臣當下便想退了宋、謝兩家婚事,怎知謝翾母子卑鄙無恥,不僅半點羞愧沒有,反而拿著阿錦的名節要挾老臣,讓老臣將阿錦作為迎月的陪嫁送入他們謝家為妾,否則便要毀了阿錦。”
    “他們母子逼人太甚,老臣實在難忍,一時氣急下才讓府中人動手打了他們,後將二人捆了送進京兆府。”
    文平郡主厲聲道:“陛下別聽他胡說,翾兒是您親眼看著長大的,他怎會做出這種事情,分明是他們宋家故意算計陷害翾兒!!”
    宋宏遠早就憋了一肚子氣,聞言冷怒:“我們陷害?”
    “我宋家女子跟他定有婚約,連婚期都已經定好,迎月更是滿心歡喜的備嫁,我們好端端的陷害他做什麽,他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值得我們宋家自損八百,拿著阿錦的名聲去害他?!”
    “我…”文平郡主頓時語塞。
    謝孟陽見自家母親不敵,跪在地上急聲道:“陛下,此事是有誤會……”
    “曹全,你來說。”景帝看向京兆府尹。
    曹全連忙道:“夤夜之時,宋尚書突然綁著謝公子和謝夫人來了府衙,當時謝公子被打斷了腿,雲小姐也渾身狼狽。”
    “微臣不知在宋家時到底出了何事,可衙中仵作與醫師看過雲小姐身上傷痕,對比謝公子指甲上留有的血跡,以及雲小姐手臂、腿邊所留下的指印青紫,她身上的傷的確是謝公子所為……”
    “曹全!”
    文平郡主怒視著他,謝孟陽也死死看著曹全。
    景帝掃了二人一眼:“繼續說。”
    曹全頭皮發麻低聲道:“宋尚書說謝公子欺辱雲小姐,且又有證據在前,微臣隻能將其暫且收監,原是想要調查清楚稟明陛下後再作處置,可誰知道文平郡主和謝大人趕了過來。”
    “文平郡主她……”
    曹全看了眼滿目猙獰的老婦人,壓低了腦袋,
    “郡主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與宋尚書他們起了爭執,恰巧墨世子趕過來時聽到了一些,氣憤之下就動手傷了謝大人。”
    “再後來馮公公來了,臣等幾人便一起進了宮。”
    景帝頗為意外地看了墨玄宸一眼。
    這少年自年幼進京到現在已有八年,這些年溫和乖順鮮少與人衝突,別說是在人前跟人大打出手,就連跟人爭吵也幾乎沒有。
    景帝原以為謝孟陽的胳膊是宋家人傷的,可沒想到居然是墨玄宸,他微眯著眼道:“文平郡主說了什麽?”
    宋家父子也是繃緊了心神。
    景帝見她垂頭的模樣,摩挲著玉佩淡聲問:“是你狀告謝翾欺你?”
    雲錦初:“是。”
    景帝早聽馮良提起過此事,這會兒不由看向宋家幾人。
    待掃過地上跪著的女子,目光在她身上玄色披風上頓了頓,“你就是雲錦初?”
    雲錦初低聲道:“民女叩見陛下。”
    “模樣倒是不錯,難怪能讓阿宸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
    雲錦初臉色微白。
    墨玄宸唇色泛白:“阿錦出事,我擔心她。”
    “馮良,還不扶世子起來。”
    “你倒是不怕叫人知道後損了名節。”景帝眸色深沉。
    雲錦初聽出來眼前這位帝王怕是對今夜的事起了疑,她正在準備回話,一旁墨玄宸就已麵露不喜:“陛下,阿錦才是受害之人,此事您該問謝家。”
    文平郡主哭聲一斷。
    謝孟陽跪在地上急聲道:“謝家絕無此意!”
    “這宋家欺人太甚,先是打傷了翾兒冤枉了他,又尋來了墨玄宸打傷了孟陽,如今更是拿著莫須有的事情羞辱於我,我可是您的親表姐,他們眼裏哪還有皇室,又何曾將陛下放在眼裏……”
    墨玄宸在旁涼颼颼地道:“我倒是不知道,謝家什麽時候能代表皇室了。”
    文平郡主反應過來抹著眼淚:“你簡直就是顛倒黑白,我與陛下本就是姐弟,更是年長於你,你不敬長輩羞辱於我,如今還想挑撥我與陛下關係,還請陛下嚴懲這無禮小輩……”
    景帝一身明黃繡龍紋常服坐在上首位上,年逾五十的臉上生了些溝壑,可一雙眼卻依舊睿智清明,鬢間偶有幾絲白發絲毫不損他皇帝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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