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燕燕笑意盈盈地朝我走了過來，我則微笑地把右手臂稍稍往上抬起了一點，她走到我的身邊，就本自然地把左手一伸，鑽進了我右肋下的空擋，挽住了我的胳膊。我溫柔地對她說：“老大呢，今天怎麽會是你在這裏？你親自來杭州，也不通知我一下，我好去接你一下。”
    高燕燕把頭一斜，一對美目不懷好意地瞅著我說：“我前天就來了。我是故意不通知你的，而且我叫老大的手下們也守口如瓶，要的就是今天要給你一個驚喜。”
    “那些人渣，見了美女連自己的爹娘都不認識了。”我假裝生氣道，“怪不得，今天的那個賊眉鼠眼的司機老在車上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問起來還遮遮掩掩的。”
    高燕燕好奇地問：“他說什麽了？”
    我就學起了剛才那個司機的語調：“今天的老大有點特別，你自己多加注意啊。”高燕燕看我怪聲怪氣的樣子，立刻就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是老大換人了，難怪他說老大特別呢。”我無奈地聳了一下肩膀，然後又關心地問她說，“北京這麽忙，你又是剛剛當上副廳長，就這麽跑出來，合適麽？”
    “今天是你生日。去年因為太忙了所以沒能來看你，今年這次我就算丟了工作也要來看你的。”說完，高燕燕把頭低了下去，但是我還是能看見她的臉稍微地紅了一點。這小妮子一年多沒見，多了一絲成熟的風韻，說不出的嫵媚。我輕輕地握住了她的小手，然後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就這麽在寬闊的吳山廣場互相依偎著慢慢地散起步來。
    我和高燕燕究竟是什麽關係呢？我說不清楚。在最初的時候，我們互相攻擊各自的機器，那個時候我們應該是對手；後來，她加入了“紅軍”，我幾乎把我所有的黑客知識毫無保留地教給了她，那個時候我們應該是師徒；我失戀的那段日子，她從北京跑過來沒日沒夜地照顧我，最後委身與我，那個時候我們應該是情人；她被政府招安以後，我一度和她決裂，但是她對我一往情深，動用所有的關係把我動監獄裏弄了出去，那個時候她應該是我的救命恩人；最後，我也被招安了進了國家安全局網絡監察部，現在她是副廳長，而我則是一名普通的小網警，我應該是上下級的關係。生命中總有一些人，一個不經意、一個小小的偶然就在裏麵占據了一塊舉足輕重的地方，成為你生命路程上一道抹不去的風景。高燕燕無論她是有心還是無意，她已經融入了我的生命之中，沒有了她我的生命絕對是殘缺不全的。
    “你要在杭州呆多久？”我問了她一句話，打破了這甜蜜的沉默。
    她歪著頭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回答我說：“最少三個月吧，也許半年，一年也有可能。”
    “這麽長時間？北京的那群奴隸主不管你了？”我驚訝道。
    “難道你不想我多陪你段時間？”她停下了腳步，撅著小嘴瞪了我一眼。
    “我哪敢啊，我還巴不的你在這裏住一輩子呢。”我急忙申辯道，“我隻是有點奇怪罷了。”
    “算你還有良心。”她很滿意我的回答，又把她的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拖著我慢慢地走了起來。“你那天弄得我這麽痛，害人兩天都下不了床，人家的第一次一點都不浪漫。”
    我立刻哭笑不得起來：“姑奶奶，那天可是你主動的。自己動作這麽大，叫得這麽響，我還以為你滿足死了呢。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小臉一紅，立刻一個擒拿手，把我的右手臂給反背到了身後，叫了起來：“下流，你還是這麽下流。我現在就把你的右手被卸下來，好好地教訓教訓你。”
    她的這極限流空手道可不是吹的，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別，別，開個玩笑麽。右手掉了，我拿什麽來打手槍啊。我可不是左撇子。”
    “去你的。總是沒個正經的樣子。怪不得27了還是個單身漢。”她手上厲害，嘴巴上可沒這麽好的身手。她用力把我朝前一推，也鬆開了擒住了我的手。
    “有你就行了。有你在，就算你不嫁我，我一輩子單身也樂意。”我抽著冷氣，揉了揉右肩膀的關節。
    “鬼才嫁你呢。一朵鮮花怎麽能插在牛糞上？”她嘴上這麽說，可她嬌羞的表情已經告訴我，我上麵的話已經很讓她受用了。她走過來粉拳捶了我一下：“我這次來可是有任務的。你得盡全力協助我。”
    “任務？什麽任務？”
    “從上個月月初開始經常有人想進入國家機密檔案管理電腦。目標應該是國家最新的，還在研製中的人工智能電腦。我們經過了一段日子的追蹤，發現這個人應該在杭州。組織給我的任務就是來杭州把這個人給挖出來，並且把他的動機和目的弄明白。”高燕燕正色說道。
    “就算北京的那群廢物找不出來，你也應該沒有問題吧。好歹也是我教出來的，再蠢挖個人出來還不簡單？”我疑惑道，“還有那人工智能電腦不是早已經宣布出來已經研究好了，隻等大規模生產了麽？”
    “那是民用的，軍用的絕對是最高級的機密。聽說是能自己進化的，完全獨立思考，並且能自動學習的。”高燕燕神色凝重地說，“你想想如果我送你的那仿真機器人配上這樣的電腦，前景和後果將會如何？”
    我的雙手顫抖了一下，那人類的地位不就會被撼動了麽？機器人還有人類沒有的不知疲倦的堅固耐用百倍的身體。任何東西都有雙麵性，威力越的大東西用到正途上那就越能造福人類，用到了邪道上那就能製造越大的災難。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那個研究還隻是個雛形，要大大規模運用沒個十幾、二十年的是不可能的。”高燕燕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隨即安慰我道。
    “這個東西絕對要保護好，不能泄露了。要是落到了壞人的手裏，後果不堪設想啊。如果那個人的背後是別國的勢力那還好說，要是什麽恐怖組織，那就麻煩了。”我歎了口氣。
    “就是。”高燕燕又跳了過來摟住了我的手，“看不出來，你還蠻憂國憂民的麽。”
    “憂個蛋。老子是怕什麽打仗啊，恐怖襲擊事件被我撞上了，一輩子還沒做夠愛就一命歸西了多可惜啊。”我無所謂地回了句。
    “臭嘴。”她罵了我一句，然後愉快地說，“先別管這些了。今天是你生日，我們找個地方去慶祝下吧。”
    生日！慶祝！我的媽誒，我見了美女就把高力那王八蛋給忘了，我一拍腦門，大叫道：“我靠，高力，還在等我呢。我出了門對他說我半個小時就能到的，現在可好，半個小時早過去了。從這裏到他那裏起碼還得半個小時。”
    “高力？”高燕燕愣了一下，“是NPC麽？我和他也很久沒見麵了。你和他一直有聯係的吧。我們一起去他那裏好了。”
    她帶著我來到了停車場，走到了一輛黑色的哈蕾摩托邊上，掏出一根紅色的發帶，隨手把她那飄逸的長發一摟，綁上，紮了一個高馬尾辮，然後跨上了摩托，對我招了招手：“來，哈雷MF900XD，最新款的，前天逛街看到了，真沒想到杭州居然有得賣。今天帶你兜兜風去。”
    我苦笑了一下，女人啊。能記得逛街，卻不記得來看老公，我真的服了。我跨上了摩托坐在了她的身後，雙手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還故意往上抬了抬，感覺到這妮子的胸好象又豐滿了點。
    “放老實點，你的賊手。小心我路上把你甩懸崖下麵去。”她拍了一下我的手，輕聲咒罵了一句，然後一腳踩響了油門，在轟響的馬達聲中，她扭過頭來問我說：“我來得匆忙沒給你帶什麽生日禮物，你想要什麽？我現在去給你買個來。”
    我心裏一熱，張口就說：“不用了。你在杭州還沒有固定的住處吧。不如搬過來和我住一起吧，不收你租金。”
    “呸！你這個作愛不帶套的家夥，我可不想惦這個大肚子回北京去。你還是抱著我送你的機器人打手槍去吧。”話還沒說完，她就一擰油門，摩托車就像閃電一樣衝了出去。
    我微笑不語，任憑夜晚的涼風吹著她帶著一絲淡淡洗發香波香味的長發輕拂著我的臉，心中暗想：“什麽狗屁生日禮物！你就是上帝送給我最好的禮物。有了你，我別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