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真好！”
    封神山外，小鮫惑坐在仙雲鯤身上，望著碧藍的天空，臉蛋上光彩洋溢。
    自從王牧來了，這幾天碧波海的天氣意外的好。
    隻是時不時浪濤滾滾。
    那日後，王牧已經跟隨大仙進入碧遊宮，至於在做什麽，小鮫惑不太清楚。
    “應該是在討論修煉事宜吧？”
    小鮫惑手持一根釣竿，小腦瓜中時不時冒出當時在外麵看到的一幅幅令人臉紅耳赤的畫麵。
    給她小小的心靈產生了不小的衝擊…
    忽的。
    昂
    清脆的龍吟，從海外傳來，波光淩厲的水麵上，倒映出了一條通體雪白的白龍，如蜿蜒在天際的山脈，悠悠飛來，那一聲聲的龍吟中，帶著幾分久違的舒暢之意。
    “敖青姐姐！”
    小鮫惑定眼一看，立刻揮舞著竹竿。
    白龍身姿一頓，化作一道流光落至小鮫惑麵前，變作一名身著白色長裙的龍女，正是敖青。
    “小汐，咦…這不是那隻仙雲鯤麽？”
    敖青剛落下來，便看到了小汐身下肥肥胖胖的仙雲鯤，因為是小形態，這隻神秘的靈獸此時漂浮在水麵上，打著哈氣，看起來絲毫不像是一隻登仙境的靈獸，反而像是一隻肥碩的河豚。
    仙雲鯤不是跟著王牧走了麽…
    嗯？
    敖青一怔。
    “王牧回來啦！”小鮫惑點點頭，喜滋滋道，“這幾天大仙心情可好了！他沒死呢！”
    “沒死…”敖青哦了一聲。
    “敖青姐姐…”小鮫惑安慰道，“大仙已經醒了，到時候大仙會幫你教訓那個聖賢東方牧的！”
    敖青一愣，搖頭道：
    “剛才在外麵，看到那個結界了，我來正是為了此事…”
    說到這，敖青轉身朝著遠處的封神山頂看了一眼。
    “他們現在在碧遊宮裏麵。”小鮫惑道，“大仙應該是在幫王牧修煉功法…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出來…”
    敖青點點頭，走至一旁，她忽然問道：
    “小汐，我記得，你說過，你一開始認識王牧的時候，是在安樂村吧？”
    “對啊對啊，他把我釣上來的。”
    “他有父母嗎？”
    “沒…聽說過。”
    敖青嗯了一聲：“我有事要找師尊…看這樣，隻能等他們出來了。”
    “要不我們偷偷進去看看吧？”小鮫惑說道，“大仙沒說不準進去打擾他們…”
    敖青疑惑的看了小汐一眼。
    這丫頭什麽時候好奇心這麽強了？
    而起目光躲躲閃閃的，臉蛋紅彤彤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自己怎麽不偷偷進去？”
    “一個人…不太好意思。”小鮫惑嘻嘻一笑，“有敖青姐姐一起，我膽子就大多了。大仙怪罪起來，也隻會怪罪我們兩個。”
    “……”敖青。
    “修煉的事情，有什麽好看的？”敖青搖搖頭。
    “我感覺…”小鮫惑小聲道，“他們除了修煉，可能還會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敖青。
    她呼吸一窒，心中泛起一股奇怪的滋味。
    心底深處，仿佛有什麽在滋生蔓延，讓她有些想要同意小汐的想法。
    “那是大仙的碧遊宮…”敖青依舊搖頭道，“我們怎麽可能偷偷的進去？”
    “可是碧遊宮的禁製時而消失，時而出現，大仙可能…沒空理會。我們可以施展水底撈月的術法進入碧遊宮的一角。”小鮫惑道。
    “這門法術你學會了嗎？”敖青驚訝道。
    水中撈月是一門奇特的術法，能夠穿越空間，從其餘空間拿到其他事物，修煉到高深處，甚至能直接挪移到水中連接的另一個地點去，用於長距離的取物或者趕路都十分適用。
    “學會了呀。”小鮫惑道。
    “大仙應該能察覺到吧？”敖青猶豫了一下。
    “可能吧…”小鮫惑也不確定，“不過這幾日，碧遊宮沒有禁製若隱若現，不知道大仙到底在和王牧做什麽…使得這碧遊宮的禁製都不穩了。”
    小鮫惑臉一紅。
    “你臉紅什麽…”敖青敲了敲小鮫惑的額頭，“你是不是看到什麽了？”
    “就…就是那個…”小鮫惑比劃了一下。
    “什麽？”
    “我給敖青姐姐示範一下…”小鮫惑跳到敖青麵前，紅著臉伸出雙手抱住敖青的腰肢，然後朝著敖青的腦袋湊了過去，那薄薄的櫻唇嘟了起來。
    敖青嚇了一跳，一時間臉蛋也紅了，雙手一掙紮，“你這丫頭，幹什麽呢？”
    “那天，王牧見著大仙，大仙讓我離開後，我在遠處偷偷用鏡中水月的術法看到的…他們在碧遊宮外就這樣…”小鮫惑雙手胡亂在敖青的身上遊動。
    “咦，敖青姐姐，你這裏是不是藏著什麽東西，撐得我有點胸悶？”
    “……”
    啪！
    敖青一巴掌打掉了小鮫惑的手，嗔怒道：“別亂摸！姐姐打你屁股了！”
    小鮫惑收回雙手，嘻嘻一笑：
    “他們就是這樣…後來就到碧遊宮裏麵去了…進去的時候…王牧就像是那些海邊的漁民抱著一條大魚一樣把大仙抱了進去…”
    “……”
    敖青聽得麵紅耳赤，心中滋味怪怪的，隻是道：
    “可能…隻是修煉吧…”
    “那我施展法術了…”小鮫惑道，“我修為比較低，等會法力不住，姐姐你借我一點。”
    敖青嗯了一聲，點點頭，那顆龍心卻開始咚咚跳了起來。
    小鮫惑閉目手掐法訣。
    周圍海水迅速飛出一條虹橋，落在小鮫惑周圍，形成一道道環圈，最後在她麵前凝成一方橢圓的水幕，水幕中似有月影浮動，波紋點點。
    “我先確認一下位置…”
    小鮫惑伸出手掌，探入水幕中，無意識摸索著。
    “嗯，應該是碧遊宮裏麵…”小鮫惑點點頭，畢竟經常在碧遊宮中修煉，她還是很熟悉的。
    若不是碧遊宮特殊，她其實想用鏡中水月瞧瞧裏麵。
    “咦，我好像摸到一件東西了…”小鮫惑驚訝的叫了一聲，隨後趕忙將手從水幕中掏了出來，“讓我看看是什麽…”
    兩人定眼一看，發現盡是一件水藍色的…內杉，其款式比較別致，上麵還秀刻著兩隻浸水的鴛鴦…
    “這是…”
    兩人對視一眼，臉蛋都有些紅，大概都看出來了，這應該是貼身衣物。
    “這…這是大仙的嗎？”小鮫惑握在手中，感覺渾身都在發燙。
    “應…應該不是…”敖青趕忙擺手，“大仙覺得衣服，都是一體的法寶，身著的衣裙也都是一體的護體法寶幻化而成，沒有這種單件的…”
    “大仙…大仙怎麽會穿這種褻衣…”
    那半透明，隻有幾根緞帶的內杉，屬實是有些媚氣，雖然規格看上去很高。
    但以大仙的身份，怎麽會穿這種？
    “好像是濕的…”小鮫惑握在手中，紅著臉嗅了兩下，“上麵的香味…好像是大仙的…”
    話一出，兩人都沉默了。
    “還…還要繼續嗎？”小鮫惑呐呐道。
    本來是想要偷偷進去看看的，結果一不小心先偷到了大仙的內衣…
    “我…不知道…”敖青匆匆轉過頭。
    “那我再試試…”小鮫惑將手掌放在水幕中，摸索著。
    片刻後。
    “敖青姐姐，快，我法力不夠了，好像抓到了什麽大家夥…快來幫我一下！”
    敖青聞言，趕忙一隻手抓住小汐的肩膀。
    片刻後。
    小鮫惑隻覺水幕中似有一股巨力襲來，直接將她拉了進去，身後的敖青也是掙脫不及，隨之被拉了進去。
    “哎呀！”
    碧遊宮。
    小鮫惑和敖青咚的一下，從虛空中落在地麵上。
    水麵組成的地麵，帶有極強的反彈，使得她們連續彈了好幾下。
    “你這丫頭，膽子是越來也大了！”
    清怒的聲音悠悠響起。
    一鮫一龍趕忙站起來，便看到了站在遠處的大仙。
    此時的大仙，似乎沒有什麽變化，發髻整齊，長裙依舊，隻是一雙杏眸瞪著兩人，不怒而威。
    “大仙，我錯了！”小鮫惑求饒，“主要是您好幾天沒出來了…我就是擔心…”
    說著，她悄悄瞄了幾眼，發現大仙好像沒什麽問題。
    “那小青你呢？”
    “我…我是有事找大仙…”敖青趕忙道，她抬頭看了大仙一眼。
    看得眼眉一跳，大仙確實如平常一般。
    小汐是看不出什麽問題的。
    但有過百年經曆的她，隱約能察覺出，似乎大仙有些不對勁。
    首先是大仙氣色極佳，侍奉過大仙上百年，她比小汐更清楚大仙的許多細節。
    此時的大仙，眼眸中有水，雖然看似在生氣，實則她此時心情極好。
    尤其是眉角，有幾分她從未見過的韻味…
    衣衫雖然是完整的，但…
    卻不是常穿的。
    大仙的寶甲幻化成的衣裙，不是這一套，說明換了穿著…
    聯想到剛才的內杉…敖青用餘光掃了四周一眼，並未發現那個人的身影…
    “哦？什麽事？”
    “那個…關於那位東方牧的事情…”敖青猶豫了一下，“希望大仙，不要去找他麻煩。”
    “嗯？”大仙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家的弟子，“為何？他退你的婚，便是看不起你，你身為我的弟子，我為何不去找他麻煩？”
    “難不成，我堂堂大仙，任由他人欺負我的弟子？”
    “就算是千年前的聖賢，該被教訓，還是得被教訓！”
    “或者說…”
    大仙頓了頓，“你真喜歡這個聖賢東方牧？”
    “沒有…”敖青搖頭，“隻是我與他隻是合作關係，他退婚無可厚非。”
    “真是這樣？”
    敖青堅定的點點頭。
    “那為何合作？”大仙慢條斯理道，“我記得，他我和要與你合作？”
    “就…就隻是家中關係，相互聯合而已，沒有其他原因。”
    “可聽小汐說，你父王最初不是拒絕與他聯姻麽？”大仙看著敖青，“是你自己要求答應的。說明你說的合作，和你們龍宮關係不大。是與你自己有關係的？”
    敖青盯了旁邊的小汐一眼。
    小鮫惑一臉無辜。
    我就隻是將這些日子的九洲傳聞事跡一五一十說給大仙聽。
    “到底是什麽願意…”大仙緩緩走至敖青麵前，“讓你願意委身與此人合作聯姻呢？”
    敖青沉默許久道：
    “我想成仙，他許諾我，若是與他聯姻，就能讓自己成仙。”
    “是弟子心急了。”
    大仙看了敖青一眼，心中歎了口氣。
    已經開始撒謊了，還是為一個男人在自己麵前撒謊。
    要說沒點什麽，她是不信的。
    不過沒關係，敖青還好。
    比不其他幾個。
    那幾個，都是想據為己有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大仙擺擺手，“升仙大典在即，我需要修養一陣。”
    “大仙您要參加這一屆的升仙大典麽？”敖青一怔。
    跟隨大仙百年，她知曉，大仙已經好幾屆都沒有參加升仙大典了。
    因為大仙沒有爭鬥的心思。
    升仙大典作為九洲千年中，最盛大的日子，那是能定論出天下最強登仙修士的盛會。
    也是給予所有九洲修士，一盞大道明燈的機會。
    見證九洲最強修士，就能看到前方修行的道路。
    當然了，實際上也還涉及到了九洲板塊區域的劃分，九洲規則的變化等等。
    曆屆以來，總有一些登仙強者沒有參加，大仙是幾乎從未參加過。雖然在敖青心中，大仙絕不遜色於那幾位。
    “嗯。”大仙微微點頭，“這一次，是該有個結果了。”
    “千年了…”
    “結果？”
    敖青深吸口氣，難道…九洲又有什麽大事了？
    她想問，心中好奇至極，可知道，大仙定是不會說的。
    “什麽結果呀？”一旁的小鮫惑直接問道。
    大仙微微一笑：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與你們麽…沒多大關係，你們年輕著。”
    “你們出去吧，這些日子，不用來與我請安。若有修煉上的問題，我會與你們元神溝通。”
    說完，她一揮手，兩人便離開了此地。
    過了一陣。
    大仙渾身微微一顫，低聲道：
    “出來吧。”
    大仙後麵，一陣水波變化，王牧身形緩緩顯露出來。
    “你既然都這麽久沒參加升仙大典，這一屆不參加不行麽？”王牧慢悠悠走了過來。
    “我什麽都可以答應牧哥哥…”大仙微微一笑，“唯獨，此事不行。”
    “為什麽不行？”
    “千年了，你，我，她們，都應該有個結果。”大仙道，“不是麽？”
    王牧心道，一個個都說不通。
    是鐵了心了。
    “有意義麽？”王牧道。
    “有的。”大仙頷首，“我想，這世界上，應該沒有女子願意與別人分享等待千年的人吧？”
    “正好，牧哥哥你如今實力不足，也不像當初能攔住我們。”
    “這個機會，自然是大家決出勝負的契機。”
    “……”
    “哦…”大仙眨了眨眼，“你接下來，可以去見見她們，遊姑娘不會生氣的。”
    “就當是在做最後的告別。”
    “嗯，你應該也是從她們那邊過來的吧？你看，我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
    當然不會生氣了，升仙大典後，反正都見不到了是吧？
    王牧心中輕歎口氣，碧波海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掌控的，暗流湧動，海潮四起，一個小修士如何能掌控呢？
    更別說這天底下，還有那麽多的海域了。
    人確實不能太貪心了。
    “那我走了。”王牧沉默片刻。
    體會了碧波海的滋味，也是該去最後一程，丹王宗了。
    “去吧。”大仙揮了揮手。
    似乎想到什麽，她臉蛋微微一熱，想了想，問道：
    “牧哥哥，你那些手段…是不是和慕紅鳶那妖女學的？”
    “問這個做什麽？”
    “就是想問問…”
    “不是，隻是純粹…天賦。”
    王牧沉吟片刻，感知了一下。
    幾日修行，功法長進很快。
    但，長進最快的，卻是用行動點修煉的其他妙術。
    “可你從未碰過我…”大仙低頭，不讓王牧看到她眼底的羞赧，“你怎麽會對我那麽了解？”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王牧道，“這千年，我在夢中見過你許多次了，對你自然了解…”
    “……”大仙。
    大仙不由回想到當初在鵲橋盛會，來世鏡中幻象中看到的。
    那墜入黑暗中的人影，不知沉寂了多少年，眼中倒映著的那位女子…
    難道是自己？
    ——
    王牧走出了碧遊宮，正看著敖青與小鮫惑正在麵對麵爭執著什麽。
    “王牧剛才肯定就在裏麵…”
    “都快你這丫頭，害大仙怪罪於我…”
    “哎呀，大仙根本沒生氣！”
    “敖青姐姐，你真和那個東方牧隻是合作關係嗎？我怎麽感覺像是假的？”
    “你感覺錯了。”
    “那個東方牧，長什麽樣啊？有王牧英俊嗎？”
    “王牧？單論姿容，他應該遠遠不如吧？”
    “？”王牧。
    胡說八道！
    我自己捏臉出來的角色，能有我自帥？
    王牧走至兩人不遠處道：
    “那東方牧豈能與我相比？”
    兩人回首：“……”
    “王牧，你出來了？”小鮫惑上下打量，“你是不是對大仙做了什麽壞壞的事情？”
    “沒有，隻是在修煉。”王牧道，“你不好好修煉，問這個做什麽？”
    人小鬼大，這小家夥感覺這幾年，好像確實沒什麽變化。
    靈智這方麵，也沒提升多少…
    “我有事，先走了。”王牧沒有給小鮫惑回答的機會，“別打擾大仙修養…”
    他看了敖青一眼。
    “等等…”敖青忽然開口道，“王牧，你…是不是認識那個東方牧？”
    “認識。”
    “我與他…隻是合作關係。”敖青低聲道，“既然你認識，我想見見他，他最近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那我也不知道。”王牧道，“聖賢麽，應該有很多事情吧，一般可能不會出現。”
    說完，王牧朝著遠處的仙雲鯤招了招手，打算啟程前往丹王宗。
    “那你要是見到他了…”敖青傳音道，“你和他說一聲…既然退婚了，那件訂婚信物，是不是應該還回來？”
    王牧眉頭一挑。
    信物？
    什麽信物？
    沒聽說那縹緲絮假扮自己與敖青訂婚時，還有什麽信物啊？
    想來應該是有的，畢竟這種大事，沒有信物怎麽成？
    當初離開龍宮太急了，此事沒考慮周到啊！
    “是什麽信物？”王牧道。
    “龍族信物，自然是獨一無二的逆鱗了。”敖青道，“他答應說要貼身佩戴…”
    王牧沉吟道。
    這就麻煩了。
    縹緲絮此時已經被送到黑暗邊界，被封印在那裏，讓影看著了。
    王牧暫時不想去那個地方。
    失策，失策。
    不過對自己而言，這倒不是什麽難事。
    敖青的逆鱗，自己又不是沒見過。
    “我以牽機造物訣，用五光神金輔以玄元重水直接造一片逆鱗出來就行了…”
    “當初她那塊逆鱗，就是用玄元重水凝聚而成的…”
    “應該不難…”
    想到這，王牧直言道，“等下次再見麵，我若是遇到東方牧，定會把東西交給你。”
    “那就多謝了。”
    敖青目視著王牧乘著仙雲鯤遠遠離去，久久不語。
    ——
    “此次靈洲之行，已經幾欲突破化神了…”
    “大陰陽合道圖確實厲害，這門功法…不愧是最頂級的雙修法門…”
    “當然，最重要的是業力…”
    “遊姑娘身上的業力，有九洲水域海族的業力…比燕女俠和慕妖女的都要多…”
    “無極魔體已大成了…第九靈竅中的業障妖丸已經化魂了…”
    在天妖的修行概論中，業力吸收這個地步，已經可以說一王之下，萬妖之上了。
    當然，天妖的妖，不是妖族，而是妖異。
    上古時代，之所以稱之為天妖，寓意它們皆是上天降下的妖異，不屬於此界，非人非妖非魔…
    回想這幾日的經曆，王牧心中有些唏噓。
    “遊姑娘不是最放得開的…”
    “但是最聽話的…最敢配合自己的…”
    而且，加上自己體內擁有玄元重水，吸收業力後無極魔體大成，體質發生變化，與遊姑娘修煉起大陰陽合道圖來，比起慕妖女絲毫不差。
    不像是慕妖女，隻能走走旱路。
    水路過於危險，走不動。
    與遊姑娘同遊碧波海，可水旱雙行，十分獨特。
    王牧搖搖頭，拋卻雜念，感知者體內的變化。
    “墨心藍繼承的是藥王穀，濟世救人，承受的業力應該是最重的…”
    從業力的強弱。
    燕女俠是最輕的。
    隻不過因為是第一次吸收登仙境強者，加上刻苦練劍，所以持續了一個月。
    後麵有了經驗，吸收起來，自然越來越快了。
    哪怕她們身上的業力越來越強…
    “吸收了墨心藍身上的業力…妖丹化魂後就是聚魄。”
    “聚得天妖的無上魂魄，可成天妖之王。”
    “那時候，自己應該真的就是一位天妖了？”
    王牧不太確定，畢竟自己還修煉了那麽多功法。
    天妖的力量，似乎很多時候隻是成為了自己的附屬品，隻不過此時力量是最強的。
    天妖的化魂聚魄，說白就是凝聚出天妖的規則。
    也就是自成一道，在天妖的曆史上，隻有天妖之王帝辰能達到。
    吸收四位登仙強者，外加天妖之王轉世的所有業力，走到這一步，王牧並不意外。
    在上古時代眾生的業力，可沒有這四位登仙強者的業力強。
    畢竟那個時候，才多少生靈？
    “屆時，就能施展出天妖秘法中的，往生禦遲術。臨時獲得極為恐怖的力量…就算是化神修為也能臨時提高到難以想象的境地…當然了，那時候作為天妖來說，自己就足夠強了，不需要借助仙道的力量…”
    “應該能夠輕鬆懾服她們幾個…”
    在諸多天妖秘法中，有些秘法很特殊。
    比如，什麽，萬願回生術，可以讓自己許下的願望，不限規則，立刻實現。
    降靈轉魂咒，可以轉化為任何生靈的魂魄，借助修行等等…
    很多稀奇古怪的，能輕而易舉扭轉這修行的規則的。
    那縹緲絮假扮自己，應該就是用的其中的許多天妖秘法。
    那往生禦遲術，就是將自己凝聚的無上魂魄，一寸一寸剝離，使天妖規則陷入坍塌，納於自身，從而短暫獲得無可匹敵的力量。
    隻是施展後，會陷入極度虛弱的狀態，沒控製好甚至還會寄了。
    在曆史上，也隻有凝聚出天妖的無上真魂的帝辰能施展出來。
    ……
    幾日後。
    丹王宗。
    “最後一程…”
    來到此地，王牧深吸口氣。
    未曾想，剛來到此地。
    那身著一襲紫衣的人影，似乎就早已在遠處等待多時。
    “東方哥哥，你來了呢。”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沒事的。”
    墨心藍在曾經自己與燕女俠煉製出情意雙劍的孤峰上，嫣然一笑。
    傳音響起。
    王牧微怔。
    “你知道我要來？”王牧飛了上去。
    “自然知道。”墨心藍輕輕點頭。
    “那…”
    “你不用多說…”墨心藍眼眸含光，“我等你許久了。”
    “等我做什麽？”王牧問道。
    墨心藍是最早出關的，隻是，也如同之前燕女俠一樣。
    她悟出的丹道究竟是什麽，王牧一無所知…一直在等自己，那想必是抱著與遊姑娘她們一般的想法了。
    王牧心中輕歎一聲，看來也是等自己過來，說明一切的。
    這時，墨心藍眨了眨眼眸，隻聽她道：
    “東方哥哥，我想煉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