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
    主仆倆在圓榻上試驗過各種新鮮玩法，過足了癮頭，莫小默總算想起了正事，這才踏出了洞府大門。
    他駕著青靈舟，從雲霧中鑽出來，慢悠悠的飄向遠處。
    靈塔內，白奴問道：“公子，您不是準備去試驗產鉗嗎？奴家感覺飛行方向不太對。”
    莫小默答道：“不管是煉製五行靈傀，還是操控五行靈傀，皆需要相當深厚的法力，我先去一趟‘傳功殿’，挑選一門增強法力的輔助功法。”
    白奴大力支持：“您早該如此了！若是法力強大了，還可跨級使用法器。”
    *
    遠處。
    三名盯梢的修士，幾乎在莫小默出現的一刹那，便發現了他的行蹤。
    “出來了！”
    “我看到小賊廝了！”
    三人表現得極其機警，僅僅隻是隔著十餘裏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避免刺激到對方的神魂感應。
    其中的鷹鉤鼻修士，忍不住低罵了一聲：“這一等便是一個半月，真特娘的等死老子了！”
    胖臉修士則感歎道：“這小賊廝的刻苦程度，確實令人佩服，居然在洞府裏連續修煉如此之久。”
    另一名藍發修士，搖頭道：“刻苦有何用？我聽說此人的靈根是九品中等，此生最多不過練氣巔峰，甚至可能止步於練氣後期。”
    胖臉修士沒有爭辯，隻是比劃一個手勢：“各位，我們分頭跟蹤吧。”
    *
    不多時，莫小默抵達了傳功殿。
    所謂的“傳功殿”，顧名思義，該殿主要用於傳授功法、法術，任何一位道府修士，隻需支付一定的道勳，便可學習相應的功法和法術。
    莫小默快步走入其中，偌大的殿內空蕩蕩一片，連值守修士都見不到。
    這不奇怪。
    道府傳授的功法和法術，動輒數百道勳，而道勳積攢不易，往往需要數年才能攢夠，故而平時少有人來此地。
    莫小默走近一塊黑色晶碑，右手按住表麵，神識連通了晶碑。
    瞬間之間，他“看見”了數以千計的練氣期功法，以及相應的簡單介紹。
    這一塊晶碑，相當於休閑版的自助查詢係統。
    莫小默瀏覽了數息，選定了一套輔修功法，朗聲道：“敢問值守可在？”
    聲音在大殿內往複傳播。
    “……可在？”
    “……在？”
    稍頃，一個清脆女聲，從後殿傳來：“道兄稍等！小女子馬上便來。”
    很快，一道窈窕倩影，從殿後飄了過來。
    這是一個看著非常年輕的女修士，容貌頗為出色，一張標準的瓜子臉，五官精致，眉心恰好點著一顆美人痣。
    她周身的法力氣息，卻與裴老狗差不多，應是練氣後期，與年齡不太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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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小默行了一禮，問道：“在下想要學習‘無相長生功’。”
    該功法的名字帶著“長生”二字，但與長生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此功一共分五層，修煉圓滿之時，法力將比同階修士憑空多出五成，效果相當不錯。
    女值守一臉驚異：“該功法的修煉速度極慢，第一層通常需要二十到二十五年，第二層需要三十到三十五年。
    “其後的每一層，所需時間越來越長，若要將無相長生功修煉至大圓滿，至少需要三百載的苦修。”
    莫小默頷首：“在下明白。”
    普通練氣修士的最大壽命為一百八十歲，修煉主功法的時間都嫌不夠，誰還有精力兼顧輔助功法呢？
    可他根本不在乎。
    在萬能的技能點麵前，這算事嗎？
    女值守忍不住提醒道：“雖然無相長生功還有增加主功法突破概率的作用，可幅度僅在一到兩成之間。
    “而相當於修煉功法付出的巨大努力，這一點幅度並不算高，我建議師弟慎重考慮一下。”
    法力越是深厚，神識越是強大，突破境界的概率越大，這是修仙界的常識。
    莫小默語氣堅定：“在下想好了。”
    女值守輕歎一聲：“既然師弟堅持，那就由你吧。”
    莫小默遞上玉牌：“勞煩。”
    靈塔內，白奴輕笑了一聲：“公子，這位女修肯定覺得您是一個傻子。”
    莫小默無所謂：“傻就傻吧，本公子不在乎。”
    女值守接過玉牌，將其貼近一塊玉板，道：“師弟，你名下有五百三十點道勳，兌換該功法需四百五十點道勳，剩餘八十點道勳。”
    相比其它功法，無相長生功算得上廉價，這顯然是因為它比較“雞肋”的緣故。
    莫小默點頭：“在下知曉。”
    道勳積攢不易，用起來卻相當快，絕大多數道府弟子的道勳皆不夠用，為此不得不努力給道府工作，某種程度上而言，這是一套極其高明的體係。
    女值守伸手指向大殿中央：“站到‘傳功台’上吧。”
    莫小默依言而行。
    傳功台是一塊長寬約為一丈的方正玉璧，表麵有精美的浮凋，還凋刻著密集的靈紋，四角各立著一根蟠龍玉柱。
    女值守又道：“師弟，傳功之前，需以道心起誓，功法不得外傳，否則道心蒙塵，修煉時將有走火入魔之虞。”
    莫小默依言立誓。
    白奴都起了紅唇：“道府真是太狡猾了，通過此種方式，便可以將同一種功法反複賣上無數遍。”
    女值守提醒道：“靜心凝氣，準備傳功！”
    她拿起一支玉如意，輕輕敲擊了一下蟠龍玉柱。
    “叮！”
    聲音悅耳動聽。
    莫小默立刻感應到，玉璧和玉柱湧起法力波動，神魂內響起一個溫和的誦念聲：“夫無相者，諸法悉空……”
    此聲甚是玄妙，念出的每一個字，彷佛凋刻在心間，讓人記得牢固無比。
    但也僅止於誦念。
    道府內的功法，通常艱深晦澀，閱讀的難度極大，而道府為了彰顯“法不輕傳”的態度，傳功過程沒有任何講解。
    受功者往往需要耗費幾個月時間，花費一定的道勳，泡在藏書殿內，查詢各種典籍，一點一點的研究透徹，方可正式開始修煉。
    不過，對莫小默來說，這根本不算事。
    加點就完事了！
    需要解讀嗎？
    待傳功完畢，莫小默離開了傳功殿，駕著青靈舟，徑直飛出了護府大陣。
    *
    三名盯梢的修士，眼見目標離開了道府，不由喜上眉梢。
    “等了一個半月，小賊廝終於出去了。”
    “各位，這一次一定堵住這小賊廝！”
    *
    道府三十裏外。
    莫小默落入密林，將白奴放出來，叮囑道：“待驗證完‘產鉗助產之法’，若無謬誤，便將其傳授於凡人。”
    白奴嫵媚一笑：“公子放心，奴家一定將此事做得妥妥帖帖。”
    莫小默捏了一下她的臉蛋，笑道：“一月之後，本公子再來接你，去吧！”
    白奴站在原地，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莫小默問道：“怎麽了？”
    白奴道：“奴家想到將要分別一月，心中甚是不舍。”
    她突然騷了一把：“公子，不若我們來一番野趣，作為臨別留戀？”
    莫小默嘴角抽了一下，斥道：“胡言亂語些什麽？快去！”
    白奴乖乖點頭，吹出一股粉霧，籠罩出身體，潛入密林深處。
    莫小默則乘著青靈舟，先繞著道府閑逛了一圈，慢悠悠的返回了護府大陣。
    *
    三名盯梢的修士，目睹目標消失不見，一齊傻了眼。
    鷹鉤鼻修士，似乎脾氣比較暴躁，憤憤的喊道：“氣煞我也！這一個半月豈不是白等了？”
    胖臉修士問了一個問題：“姓莫的小賊廝，該不會有所察覺，故意戲耍我等吧？”
    藍發修士搖頭：“他隻是練氣初期修士，絕對不可能察覺得到。”
    鷹鉤鼻修士打斷道：“猜來猜去有何用？當務之急是，現在該怎麽辦！”
    另兩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回答。